苏酒记得,离开之时,光球大小缩减了三分之一。
而现在,它竟是只剩下巴掌般大,脆弱的好似随手一摔就碎的玻璃球。
那光球见苏酒进来,张嘴就是控诉:啊,你以一己之力,坏了我两个世界。你太坏了。为了好歹挽回主角攻受的命运线,所以你的身体暂且借我用一段时间吧。
苏酒闻言,却是笑了。
随你怎么用。用的时间越长越好。因为用的时间越长,你的能量应该也会消耗得越快,自然也就会
他放轻声音,语气温柔,犹如情人的呢喃:死得越快。
第52章 你做梦 如果你不介意苏酒死在我手里的
那光球似乎被苏酒的话激怒了。
它飞到苏酒跟前, 怒不可遏:你这个该死的外来者!可恶的变数!如果没有你,我掌管的世界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苏酒不为所动。
他或许的确保有另一世的记忆,但他却从不认为自己是外来者。
从睁开眼的第一眼, 他看到的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父母。
他在这个世界长大。
他有爱他的父母,有待他如亲子的干爹干妈,有无话不谈的哥们死党,还有爱他爱到骨子里的白枭。
他才不是什么外来人员。
面前这个一次又一次寻他麻烦的可疑物体,才是真正的外来人员。
因此苏酒懒得理他。
便随意坐在了地上, 闭目养神。
光球似乎被苏酒无所谓的态度惹怒了。
怒不可遏,道:等我将世界线拨回正轨,绝对会让你往后的日子痛不欲生!
苏酒不予理睬。
而光球似乎也没有太多时间同他废话, 看到苏酒安生的坐下后,转眼便消失了。
他消失的同一时间,苏酒从地上爬了起来。
记得上一次出现在这里时,他全身仿佛有千斤重, 一动都不能动。
仿佛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但是今时今日,那种束缚的感觉并没有出现。
联想到六年前和六年后体积形态差异巨大的光球, 苏酒觉得他大概明白了什么。
想来, 光球并不能随心所欲的插手世界的走向。
若是强硬插手, 那么代价便是自身能量的消耗。
能量以体积的形式具现化表现出来。
体积越小,便应当代表着他的能量越低。
正因为所余下的能量太低, 所以才无法像六年前那样困着他,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苏酒以为他的猜测足够合理,便继续顺着这思路捋下去。
六年前,这个疑似剧情君的光球出手掳走他,在他体内种上排斥白枭的种子, 让他的信息素从原著中的薄荷糖味变异为榴莲味。
这让他付出了三分之一体积的代价。
到六年后,他又一次出手,强制性的将两个平行世界的白枭身份互换。
这种程度的干涉应该比六年前那一次更为严重,直接让他的身体缩小为巴掌大小。
都这样了,还想插手世界剧情的发展,那么他的能量消耗的只会更快。
如此看来,对方应该蹦跶不了多少时日了。
苏酒要做的,只是继续等下去就可以了。
可是都到了这种境地,那个光球还是执着于恢复原本的世界线。
执着到了无视自己的程度。
若说这背后没有什么巨大回报,苏酒才不相信。
于是他认真搜寻起这个白色的空间来,希望从中找出什么线索来。
空间很大,很宽阔,一望无际。
若是漫无目的的寻找,那么无异于海底捞针。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体力浪费,苏酒难得动起了他千年都未必动上一回的脑瓜子。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然后
什么都想不出来
这也怪不得苏酒。
这看不见的空间里除了他之外,空无一物。
什么都没有,找个鬼的线索。
最后,苏酒干脆破罐子破摔,闭上眼睛在原地随意转了几个圈。
睁眼时面朝哪个方向,便往哪个方向去探索。
苏酒不知道他走了多久。
沿途每个地方都会仔仔细细的看。
但四周除了一望无际的白,他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他分明一刻也不停歇的走了很久,偏又像立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一样。
就好像置身于无边荒漠的旅人。
无论可怜的旅人如何努力的迈动双腿,都无法走出这将人困在其中的沙漠。
终于,苏酒累了。
只是累倒还在其次,他更加担心的是白枭那边的情况。
那个辣鸡光球说要借他的身体一用,谁能保证他会利用他的身体做出些什么事情呢?
万一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
苏酒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天知道他被困在这里的时候,外面会过去多长时间。
白枭在那一个世界待了整整三年,可这个世界却仅仅走了十天。
万一这个空间里的时间流速慢于真正的世界
万一那个可恶的光球用他的身体做尽了坏事
苏酒想到这个,便觉得难受极了,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流了出来。
大颗的泪珠聚集在眼角,要掉不掉的样子。
可这一次,没有一个白枭在他跟前哄着他。
因此苏酒吸了吸鼻子,硬是又重新把眼泪憋了回去。
微红着眼,掩饰性的骂道:什么破地方!这么白,时间长了我眼睛要瞎了。
哪知道他话音刚落,整个空间突然变暗。
原本一望无际的白,变作了不见天际的星辰。
他脚踏星辰,再不是那白的过分的平地。
苏酒:
他试探性的说:太累了,想要一张沙发和床休息。
于是果然有了床和沙发。
手往床上摸了一下。
软乎乎的,是真的床。
苏酒:
他又有了新的要求:我走了半天,又累又疼,想吃炸鸡,想喝冰可乐。当然,如果有一个餐桌让我能够坐着吃饭就更好了。
于是面前多了一张餐桌。
上面是一只热腾腾的炸鸡,炸鸡旁放着一杯冰可乐。
要求都得到了满足,苏酒心里突然燃起希望。
激动的说:我要出去!
没有变化。
他依旧站在漫天星辰之上,身旁是一张床和一座沙发。
苏酒苦笑了下。
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
只好换一个说法:我想知道如何出去。
奇妙的是,明明没有人和他说话,他却似乎知道了该如何出去。
除非空间之主放行才可以出去吗?
苏酒喃喃自语。
他想起那个巴掌般大小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