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议论有愈演愈烈之势,池嵩听不下去,骂道:滚滚滚!轮到你们这群傻逼在这儿瞎操心,没见我白哥高兴着呢吗?
众人闻言,往白枭那处一看,果真见白枭微微弯起了嘴角,笑得极为温柔的样子。
一时间,周围再次安静的落针可闻。
不知是谁说句:也是,人白哥高兴就好。
于是再没有议论了。
至于白枭?
他心里这会儿全是粉红泡泡,压根儿就没听到周遭的议论。
谢柯见状,眉毛向上一挑:算了,既然小榴莲不希望我碰班长,我不碰就是。不过
他眼里重新拾起那暧昧的笑,介意留个联系方式吗?我真挺喜欢你的。最重要的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看上的人是你,不是班长。
他摇头:同性恋的名头,我可不背。
白枭这时总算回过神来。
转脸面向谢柯时,脸上笑容不再,覆上一片坚冰。
启唇,想要警告谢柯。
却不想苏酒比他更早开口。
你别想骗过我!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竟然还敢说你不喜欢白哥哥?你怕是不知道,你的眼睛都快要黏到白哥哥身上了!
苏酒表情略略扭曲,怒道:你真恶心!离我白哥哥远点儿!
这一番话太过难听。
且不说谢柯是否是同性恋。
就算他是,同性恋又如何?
怎么就称得上恶心了?
因此,他这话一出,原本平静下来的围观人群再次嘀咕起来。
这,嫂子怎么回事?话太难听了吧?
同性恋怎么啦?同性婚姻法颁布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有这种歧视同性恋的垃圾?
嘘!嘘!小声点儿,白哥在呢!
白哥听到也没关系吧?本来就是苏酒的不对
这人话到这里,突然住了嘴,脸上慢慢渗出细密的冷汗。
就在刚才,白枭朝这里看了一眼。
玫瑰味儿的信息素带着无坚不摧的刺,狠狠的扎向他。
看周围同学没事人一样的反应,他就知道白枭这次的信息素压制独独只针对他。
立刻闭嘴退到人群最后,不敢说话了。
周围再度安静下来之后,白枭才道:抱歉,酥酥他没有歧视任何人的意思,他只是吃醋了。
他脸上透着些淡淡的无奈,说:你们忘了那句著名的台词吗?
他放缓语速,说:不要和吃醋的omega讲道理。
顷刻间,所有人心里那点儿不舒服全没了。
对啊,omega就是那种吃起飞醋来半点不讲理的家伙,没必要太过在意。
这头,白枭又对谢柯说:如果酥酥的话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他朝谢柯微微颔首,示以歉意。
道完歉,转而又正色道: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注意你的言辞。酥酥是我的未婚夫,还请不要做第三者。那才是真正的令人作呕。
众人看谢柯的眼神立刻不对了。
他们最初被谢柯那句都什么年代了,还兴娃娃亲那一套给唬住了,就没在意他撩拨苏酒的事。
但经白枭这一说,才回过味来。
管他是什么原因,人苏酒都是白枭钦定的未婚夫。
谢柯明知道人家有对象,来一再撩拨,人一个omega,生气也是正常。
在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后,白枭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突然安静下来的苏酒走出了教学楼。
行至树林深处,白枭突然一把将处于神游天外状态的苏酒按在树干上,嗓音略微透着些沙哑。
笑问:酥酥,你是吃醋了吗?
回过神来的苏酒内心一脸木色。
他在心里呐喊:不!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想那么干!天知道我是中了什么邪!
但是他嘴里却说:我就是吃醋了!你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夫!管他是a是b还是o,反正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能看!
颇为无理取闹!
白枭眼中温柔之色更甚。
他低低开口,说:我听你的,我除了你谁都不看!
苏酒内心:别!千万别看我!看谢柯去!
嘴上却不肯轻易掀过去,闹着白枭说: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下!
白枭傻了。
苏酒更傻了。
可不论内心如何想的,苏酒面上不依不饶的说:我就知道!白哥哥你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其实根本没把我当未婚夫看!否则怎么会连跟我亲近都不肯?
白枭傻傻的重复:白,白哥哥?
苏酒想死的心都有了。
嘴里却说:我不管,反正你今天不亲我一下,我就去找干妈告状!
说着,作势要掏出手机。
后脑勺却突然被白枭扣住。
一个吻,覆了上来。
第14章 反话 他生气了!
苏酒的妈妈在世时,有同家人晚安吻的习惯。
苏白两家走得近,两边的孩子时常来回走动。
每每白枭来时,总能看到苏妈妈抱着脸色臭臭的苏酒,半笑半逗说:哎呀酥酥,来,不要这么冷淡呀~亲妈妈一口好不好嘛?要知道粘人的小孩儿才有糖吃哦~
每一次苏酒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皱着一张包子脸,说:我才不要吃糖,吃糖长蛀牙!
但同样也是每一次,苏酒都挨不过苏妈妈的软磨硬泡,不情不愿的给她一个晚安吻。
白枭每次看在眼里,心里都会泛出些微的羡慕。
苏白两家的家风全然不同。
在苏家,每日的气氛都是轻松且安逸的。
苏妈妈和苏爸爸从来不会刻意的要求苏酒学这学那,生平所愿,唯苏酒日后过得安逸顺遂。
但在白家,却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白家家风颇为严厉,白景晨更是将严父这一形象贯彻到了极致。
白枭自记事起,白景晨便请了各种各样的老师对他进行教导。
礼仪,声乐,学识所有的课程都必须尽善尽美的完成。
白枭不敢违抗,不能违抗。
唯有去苏家走动时,压在身上的重担才能略微减轻些。
而在白家,平时对他要求严厉的父亲也总能够褪下他严厉的面具,像个慈父一样抱着和白枭一样大的苏酒,逗他笑,逗他开心。
因此,有很长一段时间,白枭对苏酒都是既羡慕又嫉妒的。
既羡慕苏酒不必像他一样,小小年纪就课业多多。
又嫉妒苏酒一个外人,却能够得到他平时奢望不来的父亲的慈爱脸色。
白枭心有不忿。
这样的对比,一日两日忍得了,一月两月也忍得了。
但时间再长些,长到一年两年,甚至可能永远望不到头的时候,白枭他忍不了了。
他毕竟也还只是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