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挽尊,裴助教将被子扔开,并换了个更潇洒的坐姿,找我有事?
这回换成平墨不自在了,裴与屠只穿了工字背心和短裤,小麦色的肌肉精悍流畅,肩背宽厚挺拔,腰.腹窄紧扎实,浑身上下都透着引而不发的纯雄性气息,叫人想起昨晚那个粗暴却绵长的吻。
平教官不动声色地别过视线,问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裴助教,你昨晚怎么回事?
若他记得,依他们之间并不融洽的关系,裴与屠必定会直接讲出来奚落自己,这可是个大把柄。
若他不记得,那这问话也没什么毛病,昨晚闹出那么大动静,他作为顶头上司过问也是人之常情。
裴与屠却没立即回答,只盯着自家上司的唇,平教官嘴唇偏薄,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的凉薄之感,可色泽红.润鲜嫩,像八.九月枝头刚成熟的果子,叫人忍不住想尝一尝,昨晚吻吮那唇.瓣的触感和香甜仿佛还存留在唇齿间,但伤痕呢?
他明明记得自己咬破了他的唇,难道真的是梦?
平墨等得不耐烦,叫了他的名字:裴与屠?
裴与屠回过神来,唔,那个,就是信息素紊乱,现在已经好了,不是易感期。
alpha的易感期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从一周到一个月不等,不可能一天就结束,而且是有规律可循的,不应该突然发作。
平墨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那药那么厉害,这人对昨晚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裴与屠却以为平墨在质疑自己没有提前报备易感期,扯着嗓门辩解:真不是易感期!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空我得去检查检查。
平墨见他对昨晚的事只字未提,渐渐放下心,同时觉得去检查是个靠谱的想法,谁知道那药到底有没有副作用呢,于是很体贴地拍拍裴与屠的肩膀:明天就去,我给你放假。
随着他的动作,裴与屠闻到了淡淡的香根草气息,那是平教官alpha信息素的味道,像暴雨洗过的森林,清新有格调,可他无心欣赏,失望地想:果然是梦。
就听平墨补充道:找一家好点的男科医院。
???看裴助教的表情,心里应该有很多卧.槽,他瞪起眼睛,老子没有隐疾!青壮年的alpha信息素偶尔失调是很正常的!!
平教官心情不错,没跟他计较态度,甚至还带了点笑意:把衣服穿好,注意点影响。
然后便背着手出了卧室,还周到地替他关上了房门。
裴与屠,矫情什么,整栋楼都是alpha,有什么可注意的。
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下床找衣服去了。
平墨却在关好门之后,飞速冲到客厅茶几前,上面果然还残留着白色药片,他迅速将罪证藏起来,就听卧房内传来裴与屠疑惑的自言自语:我t恤呢?
平墨收药片的动作停了大约半秒,就面不改色地继续,等裴与屠走出来时,正看到平教官坐在沙发上,恰好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这就对了,这样多精神。平墨很敷衍地点评了一句,便起身单手插兜,悠闲地踱出了门。
裴与屠都忘了计较这人为什么磨蹭到现在才走,而是走到镜子前,前后左右地照了照,最后整了整衬衫衣领,给出了客观评价:是挺帅。
啧,原来姓平的喜欢制服么。
一夜信息素暴走之后,生活又回到了正轨,每天出操、训练、组织测试、和学生们斗智斗勇充实又忙碌。
唯一的遗憾就是猫咪又跑了,这回吕东望接受良好可能有的猫只能散养,咪.咪还会回来的,就像上次一样倒是裴与屠怅然若失,那只灰蓝色眼睛的猫,总让他想起那个旖.旎的绮梦猫耳的平教官啊。
奈何,现实中的平教官和梦中温顺柔软的猫耳少年完全不搭边儿,全套作训服勾勒出劲瘦流畅的窄腰长.腿,他扛着一把半人高的g4型激光冲击枪,正满脸暴躁地训学生,把那大块头alpha男生骂得快哭了,裴助教上前解围:平教官!差不多得了,alpha哭可太惊悚了,让他归队吧。
平墨扫了裴与屠一眼,一把把冲击枪塞进男生手里,去,在枪口挂一块砖头,原地举枪两小时,不准动!再脱靶就别来上课了!
男生如获大赦地抱着枪跑了,平教官的怒火却还没烧完,转向裴与屠:你作训服呢?训练场地穿衬衫,挺有想法,看观众多,来走秀?
裴与屠心想:不是你说衬衫好看么。
何况,我哪有你会招蜂引蝶?
他大致清楚平墨为什么近日来愈发暴躁。
自从上次信息素暴走后,他和平墨俩人就再次红遍了全校,他本人走红的原因很简单:信息素压制了整栋楼的教官和老师,乃是不折不扣的顶级alpha,绝对的猛a。
而平墨更胜一筹:他面对暴走的信息素依旧从容淡定,是唯一有可能压制住裴助教的男人,乃是alpha中的alpha,男人中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两位超级猛a颜值都能打,尤其是平教官,凭那张脸,随时能原地出道。
导致他们的体能训练课,永远有数不清的迷妹迷弟围观,还大多都是omega,在旷日持久的、叽叽喳喳的窃窃私语和一惊一乍的尖叫里,平教官渐渐失去耐心,更暴躁了。
可他仍然是个双标,从来不对omega们发火,只迁怒alpha,裴与屠对此很不屑,酸溜溜地想:姓平的真没白长那张小白脸,那么会撩,难怪把全校的omega甚至beta都迷得七荤八素的。
这人如果像梦里一样,是个香香.软软的omega就好了。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裴助教的思绪。
平教官,裴与屠挂断电话,哥俩好地勾住平墨的肩膀,今天咱没时间加罚学生了,刚接的通知,一会儿全院开安全会。
平墨很受不了这人勾肩搭背的做派,尤其是上次临时标记之后,他似乎对他的信息素更敏感了,只要裴与屠一靠近,他头顶和尾椎就隐隐发.痒。
怎么突然开安全会,知道什么事吗?平墨掰开裴与屠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可裴与屠却看不懂眼色似的,再次环住平墨肩膀,还亲.亲热热地紧了紧,哎呀平教官,咱们可是搭档,你怎么总这么见外。
一开始裴与屠只当平教官洁癖,不喜欢碰触,因而故意讨他的嫌,现在却是发自内心地搂上了瘾。
平教官骨架小,肩膀窄而薄,站在人前时利剑一般利落精悍,可搂在怀里却意外的软。
裴与屠说:又丢了个学生,这回可是真丢了,都报警了。不过不是omega,是个alpha男生,指挥学院的,说起来我们还算认识呢。
因为两人离得极近,说话间热气都喷在平墨耳廓,平教官额角跳了跳,一个极富技巧的甩肩挣脱出来。
嘶你这人怎么这么暴力!多亏裴助教皮糙肉厚,不然搂住平墨的手臂可能要脱臼。
平墨没接他的话茬,只黑着脸扬声命令:裴助教,你留下整队!便大步离开。
裴与屠望着平墨的背影,心知自家洁癖上司这是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