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询问了伤亡情况,原来,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波在外游荡的队伍找了回来,他们大多经历了变异白老鼠的攻击,最惨的那一队只剩下两人活下来,正在指挥部的临时医务室里疗伤。
好在这座指挥部设计得可圈可点,易守难攻,已经成功地狱了几次变异老鼠的突袭,因而留下的学生们无一例阵亡,除了几个曾经冲出去御敌的alpha男生受伤之外,基本上都全须全尾。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漕令新和吕东望滔滔不绝地交代,裴与屠听得唏嘘,倒是平墨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紧紧抿着唇,长睫毛因为垂着,在眼睑下方晕出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
恰好一位姓周的教官过来换班,见面就对冲平墨和裴与屠竖了个大拇指,哎呀平教官,裴助教,你们带出来的学生,真是这个!你们那几个留下守卫指挥部的alpha男生可真能干,这单兵作战能力,绝对高出平均水平一大截儿!听说都是平教官你手把手教的?
平墨朝他礼貌性地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裴与屠便很自然地替自家教官打圆场,周教官也是联军大的教官,知道平墨的性格,也不计较,嘻嘻哈哈地裴与屠扯皮几句,便说起正事:吕教官,你和漕教官带着一队、二队的学生,还有平教官、裴助教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行,咱们走吧,吕东望招呼道,现在联系上了军部,咱们不用时刻紧绷着神经了,等休息好再轮值。
裴与屠忍不住拉住平墨悄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
裴与屠反而更确定了,一把攥.住他的手,肯定有事儿!谁惹你不高兴了?老子替你报仇去!
平墨被他这夸张的反应逗得稍稍放松了些,也没什么,就是更不想放过白洞那些杂碎了。
他总觉得电子防护网突然断裂和自己脱不开干系,今天听到伤亡的数字,心中的郁结、愤怒和愧疚,唯有替那些无辜的生命报了仇才能缓解一二。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平墨你别有心理负担,这事跟你没关系,只能怪
平墨忽然打断他:等等,咱们好像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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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自告奋勇要去押解战俘的几个学生高声尖叫:啊啊啊啊变.态啊!
机甲车里只穿一条内.裤、双手双脚还被结实的变异藤蔓捆绑住的弹弓委屈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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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因为这里还有不少omega学生, 变.态实在有碍观瞻,于是战俘弹弓终于得到了人道主义待遇,获得了一套衣服。
除了弹弓之外, 平教官也得以暂时放松,换掉了那一套满身是血渍的旧衣服。
不得不说omega多的地方,生活质量就是高一些, 他们连红蓝对抗这样的军事演习都要多带上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 洗护用品也一应俱全,这么短时间内建立好的指挥部,居然还能提供热水。
平墨无情拒绝了裴与屠共.浴的请求,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洗掉一身泥土和血污,再出来的时候, 又是个白白.嫩嫩的平教官了。
裴与屠立即就着平墨剩下的热水冲了个战斗澡,并大义凛然地表示这里资源有限,他今晚和平教官挤一个房间就够了。
平墨还没发表意见, 裴助教便慷慨道:也不知道救援队还有多久才能到,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收容多少赶回指挥部的人房间有限, 我们作为教官更应该以身作则,艰苦一点, 挤一个单人间这没什么!你说呢, 平教官?
平墨:
望着一双双被这种牺牲精神感动到的星星眼,平教官眼角抽了抽,咬着槽牙说:裴助教说得对。
然而一进门, 裴与屠就为自己的道德绑架付出了代价他被平墨一脚踹下了床。
卧.槽!裴与屠说,你还真踢啊,你可是鹰隼前队长,这身手空手上街都算持械,都要被管制的!多亏我练过,换个人都得进医院,平墨你这人咋这么暴力呢?
有那么一瞬间,平教官真以为自己出手重了,但瞥见裴助教不疼不痒的表情,又放下心,抖开被子扔下去,就一张床,你睡地下。
裴与屠炫技般跳起来精准接住被子:那你不没有被子盖了?
我不用被子。平墨却翻身下了床,站在小窗前,目光透过窗玻璃飘远,这座指挥部是由一个废旧行政中心改造的,这一间应该原本就是单人宿舍,窗子很小,却看得到渺远的夜空和暮色下葱茏无垠的变异植被。
这景色看起来还真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曾经受过强烈的核污染,那些植物中可能藏着极具攻击性的变异动物,更可能藏着数不清的新鲜骸骨的话。
想什么呢?裴与屠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平墨身后,极自然地环住平教官窄紧的腰,一股浅淡的龙舌兰酒味随之包裹上来。
平墨额角跳了跳,放手。
裴与屠才不放:你这人怎么这么抠门儿,想要变出猫耳的时候就随便亲我,现在我抱一下就不行了?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说说你这么做合适吗?
平墨:
他陷入了裴助教织就的逻辑怪圈,还真生出些理亏的错觉,一时忘了挣扎,裴与屠趁机问:又在想遇难的学生了?
短暂的沉默后,平墨极轻地嗯一声,稍稍松开的手指重新攥紧,如果不是因为我,白洞的人、还有那一伙神秘人,都不会出现,电子防御网应该就不会破吧。
于情于理,我都该为他们报仇,去白洞讨个说法。弹弓交代的顺利进入白洞的方法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那方法虽然危险,却可辨真伪,若是真的,便是获取真.相和报仇的捷径。
裴与屠却大喇喇打断他的思绪:别想那么多,这跟你没关系!就算跟你有关系,那也不是你的错,咱们永远没办法猜到变.态的想法,对不对?要是非往自己身上揽,就是受害者有罪论了!我认识的平教官潇洒又暴力,遇到不平事就是干!才不会腻腻歪歪地自责。
平教官默了默,裴与屠,你宽慰人的角度挺清奇。
裴与屠从玻璃的反射里窥到了平墨勾起的唇角,有点得意地说:承让!
真没想到,你心还挺细的。这么糙的裴助教,居然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好,猜出他为了什么低落。
裴与屠低头嗅着清甜的柚香,只觉洗得白白净净、还自带体.香的平教官实在太可口了,他埋着头、鼻尖在平墨头顶柔软的黑发上蹭了蹭,那得分谁,你的事我当然最上心。
平教官觉得自己周遭的龙舌兰酒味信息素浓郁得超了标,熏得他尾椎骨一阵阵发.痒,身体也慢慢滚烫起来。
平墨,你猫耳朵出来了。
平墨下意识伸手去摸,裴与屠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后一拉,哑声道我们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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