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助教挨了骂,非但不恼,反倒嬉皮笑脸地跳下沙发,凑过去: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不生气啦?
平墨刚刚酣畅淋漓地揍了他一顿,觉得已然出了一口恶气,现在还真的提不起兴致和他废话,便不耐烦地推开他,头顶猫耳朵抖了抖,下不为例。
这就说明他已经解气了!果然,自家平小猫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裴助教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打,心里反倒踏实了,没话找话:你出手也太重了。
说着,他掀开上衣,露出精悍结实的腰.腹,都青了!
乍一看,那块淤青在均匀的小麦色肌肤上并不扎眼,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淤青从人鱼线向上,一直延伸到肋骨,还挺狰狞的,看着就疼。
平墨刚刚正在气头上,下手没有轻重,此刻见了战果,忍不住也有些后悔,是下手重了。
是下手重了在平教官的语系里,四舍五入就相当于道歉了,裴与屠顺杆爬,立即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回沙发上,也就是我禁打,换作一般人,被你这样揍一顿,非进icu不可。
平墨:
平教官很想说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又有皮糙肉厚的底子,就不会在乎皮外伤,但那淤青视觉效果的确惊人,且裴与屠嘴角还挨了一下,有点红肿,鼻子也一直在流血。
流鼻血这件事可大可小,别是伤到了脑子,搞出了什么内出.血,思及此,平墨挨着裴与屠坐下,凑近他的脸,小扇子似的睫毛帘子扇了扇,眉头微皱,问:还在流血?
随着他靠近,一股浅淡却甜腻的柚香扑面而来,刺激着裴助教的神经,他喉结滚了滚,忽而用纸巾按住鼻子,扭过头:你还是别过来了。
平墨却会错了意:真打坏了?那赶紧去医院!
裴与屠是该打,可这人虽然狗了点,也着实帮了他不少忙,于情于理也不应该把他打坏了。
哪知裴与屠竟忽然犯了拧脾气,怎么也不肯让他检查,扭着头不愿意转过去,然而越是这样抵抗,越激起平墨的逆反心理,两人厮打片刻,裴助教忽然放弃抵抗,平墨力气没收住,竟然整个人滚进了他怀里。
与此同时,龙舌兰酒味信息素倏然浓烈起来,平墨下意识想挣扎着逃出去,裴与屠却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下去,同时哀哀叫唤:别动别动,我头晕!
平墨直觉他有点不对劲,却又怕裴与屠真的脑震荡,一时不敢动弹,而裴与屠怕压疼了平墨,悄悄用一只手支住身体,只用一半重量压着他,才将头埋进平墨颈间,深深吸了一口,甜蜜馥郁的柚香便唇齿留香。
甜柚味的平教官,真想吃干抹净。他对平墨的渴求,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肌肤相贴。
等等。
裴与屠也觉出自己不对劲儿,该不会是他的易感期要到了吧?
平墨被他灼热的呼吸吹得有些痒痒,头顶毛绒绒的猫耳抖了抖。
裴与屠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小耳朵,可兽耳是兽人最敏感的部位,当即就惹出平墨一句国骂:你找死?
别动别动!裴与屠继续装,一边将人牢牢锁在怀里,一边哼哼唧唧地说:我头晕想吐!
他一动弹他就头晕,也太巧了吧。
平墨狐疑道,真的假的?
裴与屠:当然是真的,你别动,让我闻闻。
抱着一个omega贴着人家腺体闻,这和性.骚.扰也没什么区别了,好在平教官特殊的青少年经历,令其对自己的性别认知不是特别敏感,只是觉得他很烦,于是礼貌地说:你他妈再乱动,我就帮你确诊脑震荡,一会儿亲自送你去医院。
裴与屠:
裴助教很舍不得把人放开,忽然福至心灵,岔开话题:对了,你腿好了?
平墨:!
要知道,他几天前还在坐轮椅,号称伤筋动骨一百天,变成猫之后再变回人,腿也神奇地好了。
他居然把腿的事给忘了。
换做对其他人,平墨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可在裴与屠面前,总是莫名地放松警惕,就因为他曾经临时标记过他吗?
平墨含糊道:都这么久了,腿也好得七七八八,我好歹也是从小在雏鸟计划里选拔.出来的,身体素质当然比一般人好。
对对对,我的平教官最厉害。裴与屠根本不在乎平墨说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他愿意让他乖乖抱着。
只要抱着他,他便感到心满意足,并不只是为了最原始的冲动,而是单纯地拥有这个人,便令他无比幸福。
裴与屠闭着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温馨暧昧,却听平墨深吸一口气,而后开了口:滚开。
裴助教很委屈:你怎么又凶我。
平墨:你他妈顶着我了,自己感觉不到?
裴与屠:
要是感觉不到,不如帮你把那玩意切了?
裴与屠当即不干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暴力!老子是个身体健康、正值壮年的alpha,抱着这么大一个漂亮omega,没点反应,我特么还是男人吗!那是我想的吗!还不是因为你打我!把我打成脑震荡了!我现在动都不敢动,一动就头晕恶心。
平墨:
注意到平教官短暂的沉默,裴与屠忽然想起冷莉,冷莉明明是个alpha,偏偏在平墨面前比o还o,常常小鸟依人地往他身上贴,这么多年,也不知成功揩了多少油这不就是活生生的成功战例!
裴与屠觉得自己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戏精上身,如有神助,越说越委屈:你想想,你信息素暴走的时候,是谁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替你做临时标记?我还没谈过对象呢,这么多年连omega的手都没牵过!还是个黄花大a!
平墨:好一个黄花大a!
身高将近一米九、能徒手踹断钢筋的黄花大a继续晓之以理,弱弱地说:现在轮到我不能动弹了,你怎么就不能投桃报李,让我趴在你身上缓一缓呢?还隔着衣服呢,让我顶一下怎么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抠门儿。
平教官额角青筋跳了跳,裴与屠却把这短暂的沉默误认为是胜利的曙光,正要顺水推舟问能不能隔着衣服蹭一蹭,就听门铃忽然惊天动地地响起来。
裴与屠铿锵有力道,说不定是推销的,别理!
平墨,起来,我去开门。
裴与屠又一秒钟恢复娇弱,哼哼唧唧:我头疼,肚子也疼,动不了。
平教官忍无可忍,忽然往他腰眼上一戳,那位置和力道都拿捏得极其精准,裴与屠耐不住痒痒,哈哈哈笑起来,平墨趁机跳下沙发,居高临下地问:你不疼了?
操,大意了。
裴与屠正要表演龇牙咧嘴,平墨却摆摆手:行了别装了。说罢,转身准备去开门。
此刻他头顶还顶着一对猫耳,屁.股后面的长尾巴将裤子掀开一条缝隙,显然不适合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