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晚了池晏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掰过头,堵住了嘴唇。
池晏只能再一次被拖进漩涡之中,他咬着牙,表情似享受似痛苦,他的脚背紧绷着,跟小腿变成一条直线,然后他把腿抬上去, 勾住对方劲瘦的腰肢。
一切结束之后,池晏才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 他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抱怨道:四次!四次了!
我明天肯定起不来!
虽然他不是出力的那一方,但是来这么多次, 他的腰是会疼的,不仅腰疼,第三次的时候他的兄弟就开始疼了,估计明天又要像鸭子一样走路。
只有克莱斯特,似乎不是肉做的,是铁打的,怎么也不会觉得难受。
相反,只要池晏不叫停,克莱斯特就绝不扫兴。
克莱斯特侧躺着,温柔的执起池晏的一缕长发,池晏的头发很软,但很浓密,并没有脱发的烦恼,手感好的让克莱斯特爱不释手。
克莱斯特低下头,和池晏接了一个极度温柔缠绵,只有爱意的吻。
温存够了,克莱斯特才翻身下床,穿上了裤子。
我去打水给你擦一擦。
池晏继续躺着,他揉了把脸:水温热一点。
克莱斯特笑了笑,离开了房间。
等克莱斯特端着热水回到房间,池晏已经平躺着睡着了,平时池晏都是侧着睡的,他不喜欢平躺,但今天他竟然维持着这个睡姿睡着了,可见累得不行。
于是克莱斯特掀开被子,动作轻柔,不让池晏因为擦拭的动作转醒。
棉帕轻柔的擦过池晏的皮肤,克莱斯特目光温柔如水,嘴角勾起了一点弧度。
克莱斯特拉起被子,给池晏盖上。
这两年,他亲眼看着池晏从一个总是盲目乐观的少年变得日渐稳重。
只是池晏本性未变。
克莱斯特的手背轻轻滑过池晏的脸颊。
池晏嘟囔道:有蚊子
克莱斯特躺上床,把池晏搂进了怀里,池晏一翻身,抱住了克莱斯特,腿也勾到了克莱斯特的大腿上,脑袋埋进了克莱斯特的胸口,沉沉地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估计会忙得脚不沾地。
池晏醒来的时候,伯特莱姆早就已经起床了,他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但是这个房间有床有被子,还有桌椅,虽然小,但该有的都有,伯特莱姆毕竟不是客人,仆人们就没给给他准备棉被,而是准备了一条旧毯子。
但这毯子原本就硝制得不错,盖起来不重,还很保暖。
伯特莱姆前半夜辗转反侧,后半夜实在抗不过去了,竟然睡了个不错的觉。
早上醒来后,还有仆人给他送来了早餐。
刚烤好的面包,以及一点咸菜,还有一杯温水。
仆人从进到房间,放下托盘到离开,期间没有和伯特莱姆说一句话。
伯特莱姆心不在焉的拿起面包,却忽然发现这面包的手感不对捏起来很软,软得不可思议,他轻轻撕开了一点,就看到了里面白色的面肉,蓬松喧软,还能闻到一股香甜的面香味。
现在伯特莱姆不觉得池晏会杀他了,他知道对方需要留着自己这条命去稳定斯德丁的局势,需要自己给他做掩护,去捂住圣院和王室的眼睛。
所以撕下了一点面包,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巴和舌头。
这是面包吗?
难道面包不应该是硬得只能泡进汤里才吃得动的玩意吗?
伯特莱姆用勺子把咸菜送到嘴里,咸菜捞出来之后加油炒过,没有刚捞出来的时候那么咸,吃起来很香,并且越嚼越香。
很快,他发现了最美味的吃法,一口面包一口咸菜,再少少的喝一点温水。
早餐很快被他吃光了,可他觉得自己才吃了一点点。
怎么分量这么少呢?
但伯特莱姆又不敢打开门让男仆再给自己上一份,他脑子还算清醒,知道这里不是圣院,外面的男仆也是被他控制的死死的祷师和圣侍。
于是他只能看着被自己扫荡的极度干净的碗碟,把盘子上的面包渣都一点点捡起来吃了。
毕竟他已经接近三天没吃饭了。
这三天只喝了一些水。
本来饿到极致,反而不觉得有多饿,吃了点东西之后饥饿被无限放大。
快到中午的时候,才有男仆开门把他领出去。
伯特莱姆觉得很奇怪,他不止一次在男仆面前提过自己是圣院的院长,可这些男仆似乎没觉得院长有什么了不起的。
从他们的面部表情,伯特莱姆可以很轻易的分辨出这些人对他的轻视。
而且他们很自豪。
伯特莱姆觉得奇怪,又有些好奇,要不是这里轮不到他提问,他真想问清楚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伯特莱姆院长。池晏从走廊的另一边走过来,他随意的穿着一件浅色长衫,外面披着一件外套,踩着一双拖鞋。
可伯特莱姆并不觉得对方这一身有什么奇怪的。
好像对方就应该这么穿。
随意的穿着并没有让对方的气质打一点折扣。
大人。伯特莱姆低下头,朝池晏行了一个礼。
池晏对男仆们说:你们去忙吧,我跟伯特莱姆院长转一转。
男仆们低下头,离开了走廊,动作迅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伯特莱姆在男仆们走后,才赞叹道:他们可真听话。
池晏笑道:我有一个好管家。
池晏走在前面,伯特莱姆跟在他身后,池晏站在窗边,从这里可以眺望整个城市的风景,他倚靠在石柱上,不像个身居高位的领主,更像是个浪漫而随性的诗人。
斯德丁的领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池晏忽然问。
伯特莱姆回神,干笑了两声:大人,他已经死了
池晏没有看伯特莱姆:所以我才更需要知道。
伯特莱姆:伯爵大人是个普通的贵族。
他没什么野心,不怎么做好事,但很贪婪。
池晏明白了,他笑了笑:那院长你呢?
伯特莱姆呼吸一窒,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明明这位年轻的领主并没有威胁他,甚至没有看他,但伯特莱姆还是无来由的感觉到了恐惧。
这样一个看起来无害的青年,竟然会让他觉得恐惧?
池晏: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伯特莱姆干笑了两声:我是个忠于圣灵,忠于教义的
池晏挥挥手:不要说这些场面话了,院长,我现在问你,是给你机会。
你如果坦白,我们还能继续聊下去,你如果不坦白,我不介意养猪一样养着你,只要你还活着,能写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