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景熙帝拂袖而去。
混账?沈繁花一脸茫然,不明白他为何一言不合就告辞。
“等等,皇上,来都来了,饭菜都做好了,就吃了再走呗。”沈繁花冲着他喊道。刚才不是吩咐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吗?他走了她哪里吃得过来?
景熙帝脚步不停,似乎还有更快的趋势。
气都气饱了,吃什么吃!
魏大志急急忙忙地进来,恨声道,“诶呀,怎么说你才好,该装傻的时候聪明,该聪明的时候却犯傻。”
看她一副还不知道哪里惹毛了皇上的样子,魏大志恨铁不成钢地道,“瞧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语,你这和留子去父有什么区别?虽说皇上,就是洒家听了都生气!哼,气死了!”说完完全不待她反应,就火急火撩地追他主子去了。
沈繁花茫然,她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要入宫吧?而且,没想到到了后面,她只想要他的精子,他却想要她的人。她也很委屈啊。
等等,魏大志你不是站得远远的吗,怎么还能将他们的谈话听得那么清楚?魏大志,你暴露了你知道吗?
郑柔回到镇国公府,一路上心情都不是很好。
从沈府出来时,她也曾试图和苏卿卿陈雪两人搭话,但她们明显有所保留的态度,让她意识到她们已不复之前言笑晏晏的亲密了。
郑柔的马车驶进了郑国公府后,剩下苏卿卿和陈雪两人继续家去。
行驶了一段之后,陈雪叫停了马车,苏卿卿在她后面,也被迫停了,然后陈雪登上了苏卿卿的马车。
陈雪上了马车,直接道,“卿卿,你说今天阿柔为什么会针对繁花?”
苏卿卿:“你也感觉到了?”
“嗯。”陈雪点了点头。
如果在场的有男人,他们或许感觉不出来,但她和卿卿是女的呀,而且她本人是大大咧咧很爽朗没错,但这不代表她傻。自她懂事起,她娘担心她在交际中吃亏,可是教过她不少女人间勾心斗角的伎俩。
郑柔的话听着没什么,就像平时打趣好友那样,问话的时候神态语气都率直可爱,但往更深一层想,何尝不是带有目的的呢。
陈雪感叹,“以前看不出来啊。”
苏卿卿深以为然,隐藏得也太深了。
陈雪道,“以后我们该怎么办?”肯定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回去问问伯母吧。”苏卿卿道。若是阿柔和繁花真的对立了,该站队的时候还是得站的。
晚饭后,郑柔去了她爹郑国公的书房。
“爹,今天我可能暴露了。”说话时,郑柔一脸沉重。
“嗯?”郑国公挑眉。
郑柔解释,“今天圣驾去沈家了。”
郑国公的眼底划过一抹讶色。以皇上对沈家的重视,若是皇上在沈氏和离的第二日去沈府,他都不会太惊讶,可是今天?他很快意识到,或许除了今天之外,在沈氏和离的这几天,他们应该还见过。
“可知圣驾到沈府所为何事?”
郑柔迟疑地道,“说是给沈繁花带了一些豆腐啥的吃食。”
郑国公拧眉,豆腐?这吃食的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说过了。
“今天到底什么样一个情况,你且细细道来。”
“好。”
于是郑柔就从她和苏卿卿两人从入沈府的时候说起,一应经过毫不隐瞒地说了。
末了,她不甘地道,“其实女儿觉得这只是借口罢了,一点吃食而已,随便指个人就能送到沈府,又不是龙肝凤髓,用得着皇上亲自送?”
郑柔都能想到的,郑国公何尝想不到。
但他没有说话,右手中指习惯性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许君哲和郑繁花和离那天,就是在德鑫茶楼那事发生之后,他知道还发生了一起许君哲在凤祥银楼抓奸的事。当时凤祥银楼清场了,也不知道许君哲抓奸的时候是怎么一个情况,他最后是被他的人抬着出去的。
但许君哲怎么会晕倒呢?是被人打晕的吗?可他的属下去并未受伤啊。
还有,据说沈繁花后腿跟着也进了凤祥银楼的。
所以说,许君哲应该没有抓到人吧,不然怎么会不捅出来?沈繁花都要和他和离了,他许君哲不像是那种还替前妻遮掩丑事的好心人。
郑国公总觉得里面有点说不出的蹊跷。
郑矛心里不安,她爹思考得越久,她就越忐忑。
等郑国公从沉思中回过神,他看向自己的嫡yòu_nǚ ,“今天的事不怪你。你有心入宫,先前那沈繁花还是永平侯夫人,已婚妇人之身,威胁不了你,你们交好,于你有益。现在她和离了,不一样了,你防范着也是应当。”
“既然出手了,就要有被人察觉的心里准备,毕竟谁也不傻。不可能你都出手了,人家还傻傻地任你一再利用。”郑国公的话很冷酷,但这就是现实。
“关键是现在还不知她是不是我的威胁,万一不是,那我这次岂不是将一个盟友往外推?而且,我还察觉到苏卿卿和陈雪对我疏离了一些。”这也是郑柔忐忑和沮丧的地方。万一不是,她觉得损失有点大。
“事已至此,别想太多。出手前要深思熟虑,出手了就别后悔。至于苏卿卿等人,你只需记得,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郑柔想了想,觉得也是。即使没了这出,等她们各自嫁人后,立场也会有所变化的,她大可不必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