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清风朗月的青年,万人之上的尊贵帝王,此时那么一正经地向她辩解,眉眼中竟然还仿佛有一丝委屈。
顾玉磬挽唇一笑,故意道:“那你得听我的。”
萧湛初墨眉微动,抿着唇问:“我什么时候没听你的?”
顾玉磬笑了:“好。”
她自有一些想法,如今已经将近四个月,太医意思是这一胎养得极好,房事完全无碍,只是她这位夫君,过于谨慎了,至今不曾有过。
本来她身上有孕,也没什么想法,想着没有就没有吧,甚至还觉得,或许大部分女子在孕期,并不会和丈夫同房。
可那一日晚上,她无意中醒来,听得他气息沉重,却是在抱着自己,用唇轻轻地吻自己,说是吻,又不敢落实了,好像生怕惊动自己一样,只是蜻蜓点水地那么吻。
她便佯装醒来,他却若无其事的样子,平静地和她说话,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之后她便留心了,会假装睡着,留意他的动静,甚至会佯装翻身,刻意地用胳膊去碰他关键地方。
结果让她颇为震惊。
她想,这个世上最坚硬的,不是什么铁器,而是孕期男子强忍后。
他其实是渴望自己的,只是装得云淡风轻罢了,如今自己特意提起满了三个月,他竟然还给自己装傻。
顾玉磬在心里暗哼一声,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于是这一晚,她便故意寻了一个他的小错处,借故使性子,他自然是小心哄着。
她便表示,要罚他,至于怎么罚,反正她说了算。
他还能怎么着,在外面,他是帝王,万人朝拜,金口玉言,可是在她面前,他就是那么卑微,卑微到仰她鼻息,看她脸色,生怕她有半点不好。
顾玉磬便放他在床榻上,之后用一块红巾蒙住他的眼睛:“不许看,看了便罚你。”
萧湛初乖乖地道:“好。”
顾玉磬看他竟这么温顺,心里自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已经记起来小时候,记得小时候,那个小小的孩童,是如何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倒好像自己是他的所有。
那个时候,她大大咧咧,看不懂,但她记下来了,如今回忆起来,真是别样的甜蜜和酸涩。
她忍不住凑上去,吻住他的唇畔:“真乖,叫姐姐。”
萧湛初却道:“我不叫。”
顾玉磬:“怎么不叫了?”
顿时不觉得他乖了。
萧湛初:“今天不想。”
顾玉磬:“好吧。”
反正今天有别的法子折磨他。
而被蒙上红巾的萧湛初,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的红色,他能感觉到眼前人影在动,也能感觉到哪里更亮,但是再多,却看不到了。
他听到顾玉磬的呼吸声,却不知道顾玉磬在做什么。
一时心里却是想起,之前顾玉磬有好一段,一直是眼盲的,那个时候,她心里什么感觉?是不是像自己如今这样,茫然不知所措?
正胡思乱想着,便觉身上一阵凉意。
萧湛初蹙眉:“你在做什么?”
顾玉磬没回话。
萧湛初疑惑间,骤然间一股温热包融而来。
他浑身陡然一僵,心跳骤停,瞳孔紧缩。
之后,他明白过来,张唇,缓缓地突出一口气。
血脉流窜,前所未有的感觉冲击天灵感。
“玉磬,别——”他喑哑的声音艰涩地这么道,两手紧攥成拳。
并不舍得委屈她半分,便是这感觉再美妙,也怕她不喜,不想让她做。
“可是我很喜欢啊!”下方传来顾玉磬的笑声。
这对萧湛初冲击太大,又是久旷,他毫无志气地就这么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