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初:“我带你去后山。”
顾玉磬:“去后山做什么?”
萧湛初:“捉鱼。”
顾玉磬一听,倒是有些兴致,想着既然被萧湛初撞上,找吕大夫的事现在肯定做不成了,倒不如随着他去后山玩儿,既是他带自己出去的,若是家里人问起来,也好有个推脱。
上次他带自己去看花灯烟火,家里人什么都没说。
顾玉磬看向萧湛初,勉为其难地道:“好吧。”
这么说着,却还是忍不住笑了。
从廊屋绕到山后去,要经过一条小路,小路崎岖,台阶陡峭,萧湛初握着顾玉磬的手不放开。
到底是孤男寡女,他不多想,她却忍不住多想。
顾玉磬:“你放开我。”
萧湛初:“为什么?”
顾玉磬:“让外人看到,若是说闲话怎么办?”
萧湛初:“这里有外人吗?”
顾玉磬一噎,这里确实没外人,不过她还是想说:“没准就有挑水的和尚上山的樵夫或者烧香的路人呢。”
萧湛初:“侍卫已经巡查过。”
顾玉磬:“……”
好吧,顾玉磬顿时不想说什么了,他是皇子他最大,权利果然是好,无所不能,随心所欲。
走出那条小路后,却见陡然开阔起来,松柏成片,地上遍布落叶,又听得一旁流水潺潺之声,萧湛初领了顾玉磬,踩在那松软的落叶中。
总算到了那溪水旁,这才发现,原来水是从高处下来的,只不过山体坡度平缓,溪水沿着石头缝隙流下,又沿着河沟往下,想必这就是之前自己看到那条溪水的来源。
溪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里面绿色的水草,以及水草间游动着的鱼虾。
顾玉磬兴致高了起来,招呼着萧湛初:“那我们捞一些吧,捞一些,煮来吃,鱼汤定是鲜美。”
萧湛初:“你觉得寺里会给你炖鱼汤吗?”
顾玉磬想想也是,又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烤鱼吃吧,现烤的,要烤得外面酥脆焦黄,里面柔嫩,再放些佐料。”
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萧湛初:“好。”
说话间,萧湛初寻了一根木头,用腰间佩剑削木头一端,削尖了,递给顾玉磬,之后又为自己削了一根。
“我们是要用这个来叉鱼吗?”顾玉磬打量着那木棍。
“嗯。”那白色的木屑落在他袍子上少许,他抖动袍子,那木屑便落在湿润的草地上。
顾玉磬拿着那木棍,跃跃欲试,恰见一条鱼过来,她试探着去叉。
谁知道那么一个用力,木叉是叉进去了,但是鱼却摇摇尾巴,游到了另一边。
顾玉磬看那鱼还悠闲悠哉的样子,倔劲上来,又去叉,依然没叉中。
萧湛初见此,手中木叉一扔,精准地叉中了那条鱼,且是正中鱼尾,那条鱼被钉死,徒劳挣扎。
顾玉磬屁颠屁颠跑过去,很宝贝地将那条鱼捡起来,扔到了旁边的草丛中。
“真是可怜的一条鱼,阿弥陀佛。”烤了后一定很好吃吧。
顾玉磬心里不太服气,又去叉,谁知道这次险些跌水里,还是没叉到。
萧湛初对着那条从她手底下逃走的鱼,又是一下子,叉中。
顾玉磬无奈了,心想这人就是这样,处处比人强,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偏偏萧湛初看着她道:“你要哪条,我帮你叉。”
顾玉磬歪着脑袋打量萧湛初,这人太意气风发了,让人看得牙痒痒,当下心里便起了坏心,故意道:“这条。”
那条正沉浮在一片水草中,水草是在两块石头的夹缝中,并不容易叉中。
萧湛初听此,便抬手撩起袍子来,将袍角掖在玉带上,露出了里面的缎面松裤。
顾玉磬见此,多少有些羞窘,毕竟孤男寡女的。
不过到底是没说什么,想着才不管这些,反正他们以后还会是夫妻,许多事,上辈子她都经历过,至于因为这点事害羞吗?
之后他到了溪边,手中紧握着那木叉,对准了石头缝边上那条鱼。
顾玉磬知道机不可失,故意一个趔趄,低声叫道:“哎呀,我落水了!”
其实却借故撩起水来,直接向萧湛初洒去。
水花四溅,泼了萧湛初满头满脸,连衣袍都湿了。
顾玉磬其实也没想这么狠,只是想把他衣服泼湿罢了,谁知道竟然浇了他满身。
于是她有些慌了,心虚地道:“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殿下别生气!”
春日明媚的阳光下,寡淡禁欲的少年,清越好看的面容,却挂上了剔透水珠,让那少年鲜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他抿唇,黑眸沉静地望着顾玉磬,淡声命道:“过来。”
他仿佛要吃人,顾玉磬哪敢过去,眼珠一转,看看四周围,就想跑。
然而萧湛初却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迈开矫健步子。
她赶紧跑,但根本跑得过他。
萧湛初几步上前,顾玉磬低叫一声,被他捉住了。
少年清冷的声音沙沙地在她耳边响起:“你故意欺负我。”
被抓住的顾玉磬又想笑,又害怕,挣扎着扑打他:“放开我,放开我,我才不是故意的!”
然而萧湛初单手有力地扣住顾玉磬的腰:“你太坏了,竟如此暗算于我,我该罚你。”
说话间低首,直截了当地用唇贴上了她的。
自那晚之后,他一直都在想,想再咬她。
干净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唔唔着,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在被他轻轻咬了几口后,也就软在了他怀里,到了后来,甚至伸出手去攀他结实的肩。
他的唇瓣带着些许湿润,甘美可口,急切热烈,顾玉磬不得不承认,那是她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