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天恩承寺外。几只秃了毛的流浪猫狗正在咬着菜包子,它们是饿的不行了,就算是白菜馅的包子都吃的津津有味。
旁边一个小光头模样,穿着灰蓝僧袍的年轻人正在往小碗里面倒水,只见他眉目英俊,皮肤是自然地白,右眼的眼角下还有着一颗美人痣,又生有一双桃花眼,抬眼时候要是那么一勾,多少红尘任由他踏遍。都说相由心生,不知道他底细的还以为是个花和尚呢。
事实上这并不是花和尚,而是个乖和尚,就连不用上早课的时候都把佛珠带好,视佛法为最重要的东西,常常被老主持夸奖是寺里面最尊崇佛语的弟子。
只见他喂完猫猫狗狗,还抱着它们到旁边的小池子里洗个澡,这些个流浪动物估计也都被喂熟了,任由他抱起来完全不挣扎。池子里的水是从山涧留下来的,入春后就冒着白气儿,水温暖暖的,洗惯澡猫狗真真觉得舒服的不得了,爪子都扑腾起来了。
“啊,小黑小白小灰的毛都快要长出来,应该会很好看的。小杂毛你什么时候能长胖点长好看点呀?杂色毛发就算啦,还丑。”
正被擦干身体的小杂毛狗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一转头就吠吠了两声。
“说你丑还不承认,你看这东一块西一块的,中间还秃了,真的丑。”
小杂毛气得只想咬他一口,可要真的咬上了又怕明天没饭吃了。
“弥梵!弥梵!”
寺庙里面传来个沙哑的声音,喊了好多声没听见回应之后就骂骂咧咧的跑了出来,是个灰白胡子的老和尚,眉毛往上翘,鼻子往外塌,生的一副有些凶狠的模样,说起话来也是十分的难听:“弥梵!你是不是又在这儿偷懒!啊!混小子你又浪费寺庙里的粮食!”
他说完还朝着小黑猫踢了一脚,幸好猫儿聪明,反倒朝他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咬的他哇哇哇的大叫。
弥梵偷笑的看了小黑一眼,这可是没有一根杂毛的猫,精明着呢,想欺负它哪那么容易。
老和尚转了几个圈直叫,又拿弥梵来出气:“你笑什么笑!等着我去主持那儿告状对不对?这些粮食是给人吃的,不是给这些畜……牲畜吃的!”
“不过是几位师父吃剩下的饭食,我拿来喂养它们,虽算不上是什么大慈大悲之事,但浪费粮食这一说法就是欲加之罪了。”
“弥梵!你还敢顶嘴?”老和尚更加气得跳脚,“给我回去!发你今天跪在厨房三个时辰,跪到做晚饭为止。”
“我又没做错!”弥梵抱着猫咪非常不服气。
“我说你错了你就错了!我是监院,我是监院!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准有怨言!”
一旁抖完毛的小黑狗瞅着他的大嗓门有些来气儿,趁着老和尚不注意的时候,猛扑过去,对准他的小腿又是一口,那狗子刚长出了新牙,尖的很,一口下去还扯破了裤子,血珠子不停地往外冒。
“啊!啊啊!”老和尚捂着原本就受伤的腿大叫,谁知脚下的石子儿绊人,生生的让他跌了个狗啃屎。
“汪汪汪!汪汪!汪汪!”
小黑狗四肢蹦跶起来,邀功般的朝着弥梵吠吠,老和尚气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不顾礼节脱了鞋子举着就冲它追过去,一路追一路边喊:“狗崽子!看我抓到你不把你关起来!给我站住。”
老和尚上了年纪,自然跑不过盛年的黑狗子,甚至还被它戏弄的撞到了树上,惹得后面踮脚张望的游梵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杂毛狗看着好玩,想过去凑热闹,被他一把逮住放到另一条路上,催促道:“快些走,监院待会闹起来我也没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