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风雨的弟子也纷纷在外面等候着, 手中握紧了刀鞘, 要是里面有什么举动一定马上冲上去, 拼死了也要护住教主和左右护法!游梵被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压迫着,想来前段时间的武林大会, 各教派纷纷聚首八方风雨教坛都没有那么令人喘不上气儿来,眼下不过是来了些兵将,却让人心中十分不舒服。这也说明此事非常棘手,如果处理不当则后果堪忧,他不安的看了看教主, 幸好那人脸上已是见惯了大风大雨之后的从容, 想来执教这么多年,这点气势还是要有的。这么觉着, 他不竟往于归旁边站了站,好给他建起保护的屏障。“教主您大概也听说了,京城的风雨酒肆,可是您分堂名下的产业?这点没错吧!”于归半句话不说,只直直的看着他, 一般人察觉到他这种眼神, 估计已经害怕的不知东西南北了,但这陈永却是十分的淡定, 且脸上继续赔着笑说道:“教主也不是不知道, 前些日子边疆战事吃紧,眼下好不容易谈和,将军凯旋而归, 没在战场上受伤,但是险些在将军府里丢了性命,不管面子还是里子,总是都不太好过得去。何况夫人还是头一胎,这血脉至关重要的紧。您若是信我,凭我在将军底下这么多年,这事您只要将酒肆的老板亲自解决了,再送好几份厚礼给将军陪个不是,说不定日后还能和将军成为知交,那这一盟四教的位置可就真的没有人能捍卫的动了。”他这话自认为是字字珠玑,这些武林中人都是英勇之辈,拿得起放得下,还能给自己招来一个好靠山,也不必日日夜夜防着那些贼眉鼠辈,这算是因祸得福,成了就能享受几世的荣耀,造福子孙后代,要是不成也不至于驳了将军的脸面,更不用和朝堂对着干,笨蛋才会不乐意吧?这陈永也真打的一门好算盘,他像是在给自己找后路,万一日后在陈伯明手下干部下去了,还有个欠人情的八方风雨,肯定就不会沦落街头,还得当个乞讨的活儿。所以这关系他得处理好了,对自己可是有莫大的好处。游梵就纳了闷,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狗腿子吧?变脸堪比耍大戏的!“不知教主意下如何?”他说罢自以为洋洋得意的靠近过去,游梵动了动身子就被教主拉住,还没反应过来了,“啪叽”一大声,原来是左护法实在是没忍住,一大嘴巴子抽了过去,别看他瘦,直把陈永抽的压碎了一张木凳子。眼下若是不给他些下马威,他就不知道八方风雨这四个字怎么写!低眉顺气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作风,这要是传了出去,那是比暗刺将军府更蒙羞的事情!“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给八方风雨拿主意?!”这一动静引得周围的兵将怒目而视,他们可是骠骑大军,令满意闻风丧胆的jūn_duì ,还从来没有人赶在他们手下撒野,即使这个陈永不是正直之辈,但他毕竟是jūn_duì 的一员,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等同于不把骠骑大军放在眼里,这口气焉能忍下?陈永好些年月不曾受这么个窝囊气了,当即破口大骂:“别不识好歹!你们八方风雨不过万名教众,将军明日便可率兵十万!灭了你这破烂教子!”“呸!”左护法毫不留情的啐了他一口。“好啊!好啊!”陈永突然两眼爆红,浑浊浓黄的两只眼睛添了血丝,表情愈发的狰狞,看着便让人倒足了胃口!他推开手下,大声吼道:“八方风雨试图谋害将军,此事虽有待查探,但其教众对将军之名出言不逊,理应抓捕!”这下偌大的地方,也被塞得满满的,两方人马悉数出动,虽说骠骑大军训练有素,然而终归还是用在战场上有明显效果,这是在江湖之地,他们的阵法兵法不能完全发挥,因此八方风雨应对起来是绰绰有余,且陈永就是个废物,更没有陈伯明的气势,没一会儿他们就被通通打出教去,引来了众多百姓的观看。其中有几名剑客愣是定住了脚步,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八方风雨怎么和朝廷的jūn_duì 闹上了?看这样子动静还不小。”“这些天光顾着和人家比试剑法,我都好久没留意一盟四教的动向了。”“情况真激烈啊,你看给人家军官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周边好心的老百姓给他们解释道:“好些日子前就听说这教派暗刺将军府来着,俺们不懂这些武林派啊派的,只听说那将军生气得很,现在正派人来缉拿呢。”“俺也听说了,好像是要弄啥嘞,反正不是什么好事,这不招上大麻烦了。”老百姓不懂武林的事,所以也是听一点是一点:“你想想,天下都是那些个鱼肉大官的,虽说骠骑大军战功显赫,保不准人家官官相护,加上这次遇刺的还是将军夫人,这口气咋地也咽不下去哇。”“真不明白八方风雨跟将军府会闹上什么矛盾?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嘿嘿,这你就不晓得了哇,娘们家的八卦听来的,说是那教主,在将军夫人没出嫁之前就一直苦苦追求着呢,眼下怕是妒火难消,偏生想要抢人回去。”听着几个好事百姓的闲言碎语,三位剑客都十分纳闷,他们可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些事啊?再说于归又不是傻的,在人家有了身孕才来劫人,这不是想要活活贱死的节奏吗?只见被赶出来陈永气得脸肿鼻子歪,毫不顾及骠骑大军的形象在那儿直直骂道:“有种你们就给老子等着!明天我就带十万人马来灭了你这一盟四教!呸,他妈的!”把陈永踢出八方风雨后,游梵还有些担心的问:“咱们这是不是在给自己招黑呢?这得罪了朝廷该怎么办?”林言笑了出来:“呆驴,你这就不懂了吧。”教主等他一眼,示意哪些名字该喊哪些名字不该喊。“咱们玩的就是套路!”林言掩掩嘴巴,正经说道:“谁人不知陈永泼皮无赖的性子,他要是耍起无赖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妖呢。我们便顺水推舟,先是利用他想笼络教派的心思,接着狠狠羞辱,他必定会恼羞成怒,因而有后面的事情。”老罗与他仿佛心有灵犀,接着说道:“据我所知,骠骑大军是陈伯明独有的jūn_duì ,加之他这个人好面子,好争强,故而对于jūn_duì 形象也是十分注意。陈永自认为这样做是在替陈伯明出气,实则不然。即使他朝廷有多大的人马,却是不敢真的带兵亲来,且不说现在没有确实证据,即使找到了证据,也需要皇帝的首肯才能够围剿武林门派。依着三秋和咱们的交情,小皇帝是不太可能同意的。”游梵这下明白,合着他们三人都已经先下手为强了,自己却还在这儿杞人忧天,便憨厚的笑了笑:“还是你们有手段,能把敌人耍的团团转。”“也别高兴得太早。”老罗拍拍他肩膀,“今日躲过去了,明日说不定还有其他事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能掉以轻心。”“明白的。”林言真想大骂出口,捋起袖子很不爽的说道:“那些个大官真以为我们武林是吃白饭的?每天陪着他们耍猴戏呢!”“此事应该还要折腾一段时间。”于归挥挥手,示意:“都先散了吧,吩咐弟子严守八方风雨教坛,飞进一只苍蝇我废了他们的眼睛!”“是!”等只剩下俩人的时候,游梵笑嘻嘻的帮他摸腰,却被于归推开了:“你这动作就能让我被林言那臭小子笑上好几天。”“那你腰疼,我心疼。”“……”事实上早晨也没发生什么过格的事,无非就是上下问题让教主很不情愿,明明看起来是自己有担当一点,这呆驴非是要……害得他挣扎时撞到了腰,用力过猛的下场就是腰间一阵一阵的痛。“下次我轻点。”游梵腆着脸笑,被于归一巴掌塞住嘴巴,冷言冷语的威胁:“你敢?!”小和尚铭记右护法教的——这事就是不能要脸!亲密的凑过去,不怕死的回答道:“我必须敢!”这举动倒没让教主生气,只是为未来的自己感到担忧。待那陈永气冲冲的给陈伯明飞鸽传书之后,看过信的大将军气得一掌拍碎了厚重的唐三彩,怒骂着说道:“就不该派那无赖去!”身边的随将冯光转转不老实的眼珠子,问道:“是否需要属下前往?”“该死的!”陈伯明又是气得直接砸了个茶壶,手上青筋暴凸出来,声音也粗线了许多,他吩咐冯光道:“你即刻前往江南,将陈永这狗东西撤掉,好生盯着八方风雨,再派三千兵马过去,到时候自然有用处。我再去询问皇上,看是否能让他同意带兵围剿八方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