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教主睡得正香呢,这么大的动作又把他给吵起来了,嘟囔着说道:“干什么……”“教教教教?”“叫什么叫?”于归一撩头发,凤眼微微睁开,没睡醒的迷离感,贼好看了。游梵也是第一次这么亲近他,整个人都害怕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愣愣的看着他。“你什么东西膈到我了?是不是那把剑?”被他这么一说,游梵赶紧往身下摸去,他忘记把软剑取下来了,可他现在也忽略了一个问题,四条腿,很容易就摸错,手心传来温热的温度,小和尚还下重了些手,教主登时就想踹他一脚:“你手往哪儿摸呢?”“对不起对不起,我先把被子掀开。”折腾了半天,俩人才从床下起来并洗漱好,教主倒没觉得有多尴尬,只是问他:“你睡觉一直都爱说梦话吗?”“不说,可能是昨晚睡得太舒服,总觉得抱着的东西软硬适中,然后梦境也挺好的。”“……”感情就没把自己当人抱着?这话恰好被溜出来的顾岩听见,他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你们该不会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吧?”“大晚上都是睡觉的,煮饭给谁吃?”游梵不解的看着他。“哈哈哈哈,你是在讲早上的冷笑话吗?我给你的那本书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仔细的翻看呀?”“确实没什么时间看。”“来来来,我现在带你进去看顺便讲一讲重点。”于归打掉他的手,一脸不爽:“你伤好了?”“我身体好,一晚上就差不多了。”“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哦。”顾岩跟游梵打手势,待会儿过来找你。于归推了他一把,接着说道:“给我准备稀饭和包子,我过会儿来吃。”游梵点点头,对上教主眼睛的时候胸口有些热,他很纳闷的摸了摸,心说不就睡了一觉嘛,以前也和师兄弟睡过一个床铺的,怎么这回好像有些虚的感觉呢?在厨房遇见了三秋,他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蹲在小药炉子前闷闷不乐的煎着药。“早啊三秋。”“早上好,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三秋强打起精神来露了个微笑,上前关心着他的伤势。“还有些疼,再睡上两天就能好了。你这是在给我们煎药吗?我来吧。”“不是的,这是……另外一份。”游梵瞧着他皱眉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多问上一句,后面就有人走了进来,低低的嗓子喊了一声:“思臣。”清楚的看见,三秋肩膀一缩,因为这种语气的呼喊,是他曾经最熟悉的。这个人是谁?游梵回头就看见一个脑袋缠着纱布,但是穿着却很华丽的公子,他怕不是也被人救回来的?显然这个贵公子的目光全锁在了三秋身上,反反复复的念着另外一个没听过的名字,游梵以为他会伤害三秋,就先一步挡在了前面,用手势制止他:“你站着好好说话。”朱玉纹自残的时候真是下了决心,他宁可回归到自己痴傻时候日子,也不愿他的太医再度消失,所以剧烈的撞击让他整个脑子都昏昏沉沉的,站起来时还伴随着眩晕的感觉,多走两步之后终于忍不住跪倒了地上。“玉……太子!”游梵瞪大了眼睛,太子可是皇室的人啊!朱玉纹不免的使上了苦肉计,躺倒在三秋怀里就不肯起来了,也就是三秋善良,才让他占尽了便宜。游梵端着早饭火急火燎的去向于归问清楚情况。“三秋本就是皇家太医。”于归从容的吃着油条包子,一边慢慢的跟他说清楚来龙去脉。游梵“蹭”的就着急了:“那你们真要让三秋走啊?我听师父说朝堂最多妖魔鬼怪了,他那个样子很容易招来杀祸的。”“哦?心疼了?”于归寒气逼人,只要这呆子敢点头今晚就让他好看。“是的呀。”“……”于是往游梵的嘴巴被塞了个大白菜包子,教主捏着他的嘴:“你没瞧见那位太子对三秋的态度?失去一次还能再有第二次?”“唔……”他说不出话呀。“吃下去。”游梵拼命的嚼啊嚼,咽的眼泪直呛的,教主把还剩小半碗的清粥递给他,这才让他顺过气来。“教主,你不能……让我一口一口的吃吗?”游梵埋怨了教主一眼。“不能。”“……”游梵再次感慨,他的众生还是这么傲娇。于归突然紧紧盯着游梵,眼睛非常的认真。“做……做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教主。”“以后叫点好听的。”游梵外歪头,并不是很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先把你能想到的叫来听听。”“呆毛?”“……”一阵爆锤。“众生?”两顿爆锤。游梵灵光一闪,乖乖的叫了一句:“子衿。”其他人都是这么叫的,应该没错吧?教主抬起手,游梵捂住脸,不过这次没有爆锤,而是听到了他的喃喃细语:“起码有进步了。”这所谓的进步,游梵想了好久都没明白。直到又碰见顾岩,他站在院子里关上昨晚刚开的牡丹,神情竟有些落寞,看到他一来,那落寞立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你大白天站在这儿是想……等人?”游梵想说撩人的,但是一回想起来他好像是个妹子之后,愣生生的改了口,顾岩拍拍他肩膀,仿佛未卜先知的说道:“人前当我是顾岩,不需要有其他想法。”“你本名叫什么?怎么这样标新立异的?”顾岩淡淡一笑,只吐出几个字:“女子的卑微是远远出乎你的意料。”游梵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浓重的悲伤,今天的顾岩真的有些反常。可是这人像是没准备让他细问的机会,又把话题转动了其他地方:“老罗和小言好像还没起床呢。”“都快晌午了,还没见过他们这么晚都没起床的。”“来来来,我带你去探究原因去。”“啊?”游梵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顾岩勾住肩膀往两位护法的住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