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危微微翘起唇角,和青年说:“谢谢,我在这里上班。”
青年一听眼睛都要笑没了:“那你可以给我们走个后门,把我们的帖子先递给活阎王过目吗?”
季思危笑道:“不行,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你放在箩筐里吧。”
小青年非常失落,有气无力的挥挥手:“那我们先告辞了。”
他们走后,季思危把箩筐带了进去。
“靓仔来啦。”传单大叔摇着扇子迎了上来,递给季思危一杯奶茶,看着箩筐里满满的拜贴有些发愁:“你要见这些人吗,就算一天见一个,全部见完也要排到明年吧。”
“有些故人需要见一面,其余的随缘,再有人送拜贴过来,你帮我回绝就好。”季思危放下箩筐,从里面抽出一张帖子:“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
传单大叔来了兴趣:“哦?哪位人物那么重要。”
季思危眼神柔和了些:“一个帮了我很多忙,非常珍贵的朋友。”
传单大叔:“他在哪里?”
“境城。”季思危收好手上的拜贴,指了指正在沉迷游戏的鬼少年和游亭亭:“我不在的时候,麻烦叔帮我照看一下季家和那两个小鬼。”
传单大叔眨了眨眼睛:“没问题,你放心去吧。”
境城在北方,距离羊城两千多公里,季思危这次没有撕裂空间,规规矩矩的买了机票。
八尾猫不想办宠物托运,又无法化成人形,只好把自己变成一只毛绒娃娃,和小木偶一起挂在季思危的背包上。
季思危身材出挑,穿着高冷的一身黑,包包上竟然挂着两个公仔,以至于他走到哪,人们的目光就跟到哪。
很是头疼,又不能把两个小家伙塞进包里。
下飞机后季思危打了车,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到达境城老城区。
境城种了很多银杏树,放眼望去,醒目清爽的黄叶与红墙灰瓦交相辉映,别有一番韵味。
季思危踩着地上的银杏叶,按记忆找到一户四合院。
这四合院改造过,门口装了门铃。
季思危按了门铃,还未说话,沉重的两扇大门就自动敞开。
院子和记忆中的样子有些不同,成片的梅花树只剩下一棵,倒是种了几棵海棠树,花开正好。
有一人站在海棠树下,迎他。
微卷慵懒的短发,冷清眼眸,不施粉黛却比枝上海棠更娇艳。
季思危停下脚步:“命舛。”
命舛,是阿命的大名,她往前走了两步,眼中有惊有喜:“你记起我了。”
季思危:“都记起来了。”
“难为你还记得这里。”阿命看了看他的腿:“进来吧,我给你做饭吃。”
八尾猫跳到地上,变回原形,摇了摇尾巴:“阿命,我要吃鱼。”
小木偶举手:“我也要吃。”
阿命宠它们:“好,都给你们做。”
晚饭做好时,天边已经染上了朦胧的暮色,轻盈的雾霭在天空中漂浮,空气里都是温和的芬芳。
几只轻巧的小鸟在海棠树稍上来回盘旋,此呼彼和。
阿命在树下设了桌椅,折一枝芙蓉花插进古董花瓶里,又摆了一桌佳肴。
季思危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夸她:“手艺有长进。”
“毕竟过了那么多年。”阿命给他倒了一杯花茶:“多亏当年你从人贩子手里把我和弟弟救出来,我才能活那么多年。”
季思危用手在半空中一比划:“当时你只有那么一点大。”
说完才发觉,这个动作和季爷爷对他做的一模一样。
“当年确实很小,又惊又怕。”阿命追忆往昔,唇边带笑:“你出现的时候,我们真的以为是神仙下凡。”
五十多年前,季思危在游历途中,碰巧发现一处人贩子窝点,救了十几个被拐卖的孩子。
阿命和她的双胞胎弟弟就在其中,两个孩子被绑着手吊在梁上,不知吊了多久,身上没一块好肉。
后来季思危才知道,因为阿命和她弟弟有点特殊能力,人贩子怕他们逃跑,所以把他们吊起来。
季思危严惩了人贩子,送孩子们回家,就这样和阿命两姐弟有了联系。他时不时指点他们几句,免得他们长歪了。
季思危转了转茶杯:“今日来找你,是想解开几个疑问。”
阿命点头:“你问,我知无不言。”
季思危:“在副本里,你好像是因为我手上的铜钱认出我的,这是怎么回事?”
“季老用铜钱保全你魂魄的时候,我恰好在场,只是我隐藏得很好,没被人发现罢了。”阿命正色道:“我一开始不确定你是大天师转世,我只是大胆猜测,又在和你的相处中验证我的猜测。直到你喊我的大名,我才确定我没猜错。”
“原来如此,那为何每次我遇到难度大的副本,你就会出现,好像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季思危抬眼看她:“你之前说进副本是为了找一颗黑色珠子,又是怎么回事?”
阿命放下筷子:“你跟我来,就全都明白了。”
季思危跟在阿命身后,进了屋子里最隐秘的房间。
房间很宽敞,很简洁,一个清秀的青年躺在床上,似乎陷入了沉睡。
这是阿命的双胞胎弟弟,命途。
季思危上一世,可以说是看着他们长大的。
“你知道的,我弟弟的天赋比我高出很多,他的意念力很强,又会御物。”阿命走到床边,轻柔的抚摸命途的脸颊:“而我,除了老的慢,空有一身蛮力之外,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季思危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阿命侧头,眼里浮起一层寒气:“一年前,命途被抽屉空间的主神选中了,我猜测他在里面担任主要npc,或者其他更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