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七:“那我们也算半个同行。”
在嘈杂的讨论声中,八尾猫醒了过来,碧绿的眼眸转了一圈,在季思危怀里伸了半个懒腰,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看见这一幕,徐医生和季思危说:“这猫果然粘人。”
八尾猫:“???”
谁粘人?
谁?
季思危唇角带笑,跟徐医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看了眼天色,季思危正色起来。
该办正事了。
向前迈了几步,季思危朗声打断其他人的谈话:
“各位,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其他问题不如先放一放,我建议先离开这栋大楼,在天黑之前找些食物,以及一个能安全过夜的地方。”
通过他们的谈话内容和反应,季思危可以判断出哪些人是新人,哪些人是老人。
不算摔死的那位,这次新人只有三个,占的比例不算高。
老人较多,他们听到季思危的建议后,觉得合理,纷纷示意赞同。
新人对情况一无所知,只能跟着大家一起走。
一行人进入楼梯间,走到电梯前。
按了几次电梯键都没有反应,魏七皱紧眉头:“不行,电梯故障了。”
“也有可能是这栋大楼根本就没有供电。”短发女人说:“走楼梯吧。”
有人哭丧着说:“小姐姐,这栋楼估计有七八十层,走下去腿都废了吧!”
短发女人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留在这里?”
那人语塞,“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包工头大叔第一个响应:“走楼梯怎么了,就当锻炼身体嘛,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就抱着手机在那里玩,缺乏运动知道吗?”
这句话大家在家已经不知道听爸妈念叨过多少次了,简直跟紧箍咒一样,一叠声地应“是”,忙不迭地走楼梯去了。
下了两层楼后,走在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
墙体不知道被什么撞出一个大洞,砖石把楼梯口完全封死了。
茂盛的树枝从洞口里伸进来,上面还有一窝鸟。
往外面望去,是破碎的城市和一望无际的天空。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卧槽,这还怎么下去,不会让我们跳楼吧,然后全员覆没,全剧终?”
剃着板寸的男人粗声吐槽。
魏七摇头:“跳楼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有人建议道:“要不我们把这里的砖清掉?”
莹莹叹了口气:“这么多怎么清啊,而且看这棵树的体积,下面的楼梯就算没被砖堵住,也被树枝堵死了。”
魏七补充了一句:“刚在顶楼我看到了贴在墙上的施工图,这栋楼只有一道楼梯。”
讨论许久也没得出一个可行的方案,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季思危倒是不着急,条分缕析地说:“你们记不记得,天台上有个连廊。我们可以通过连廊去到对面大楼,再通过那栋大楼下到地面。”
话音刚落,就有人反驳他:“疯了吧?那条连廊都断成什么样了,七八十层的高度,你知道摔下去是什么后果吗?”
季思危漫不经心地说:“你方才不是亲眼看见有人摔下去了吗?”
那人扯着嗓子吼了一声:“所以我才说你疯了啊!”
“好了,别吵了。”徐医生按住那个嚷嚷的男生:“虎牙说得没错,我们眼下只有这个选择了。”
短发女生冷静分析道:“如果一直在这里待着,先别说天黑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们很快就会因为没有食物而饿死。”
季思危扬了扬长眉,明亮的眼睛里尽是坦然:“如果我没看错,连廊的承重结构并没有受损,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请建筑师去确认一下。”
说完也不看众人的反应,直接抬脚往上走。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短发女人点点头,跟了上去。
人群中一直没有说过话,背着一个长长黑色包裹的男生紧随其后。
徐医生没怎么犹豫,慢慢悠悠地走在男生后面。
其余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去看看连廊是什么情况。”魏七念叨一句,转身向上走。
“去看看吧,赌一把。”
“只好这样了。”
众人下定决心,跟着季思危的步伐,再次返回天台。
那抱着黑猫的少年不知从哪找来一根铁水管,正在敲打着连廊上的砖石:“魏工,你怎么看?”
魏七点头:“你说的没错,虽然连廊中间断裂了,但是承重结构没有出问题,应该是安全的。”
水管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连廊上的栏杆,季思危说:“既然如此,我先去探一下路。”
“这就去了?”魏七看着眼前比透明玻璃桥更刺激惊险的断裂连廊,咽了咽唾沫:“你不再考虑考虑?”
“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季思危抱着猫,踏上连廊,脚步轻松得像在沙滩漫步。
反而是站在天台上围观的人看得提心吊胆,不敢大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