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二姐夫严云祈……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办差。
严提点:“……”
洗三过后,沈府恢复平静。
赵允承两三夜没怎歇,今夜将小宝交给奶娘照看,他过来与娘子一起挤挤。
“?”秦嫀速速赶他下去:“夫君做甚呢?去外边睡。”
她在五六月的天生产,自觉地浑身都臭臭的,即便眼下没有发臭,再过几天也会臭,怎能容郎君在自己身边安寝。
赵允承先是一愣,继而挑眉:“夫人不必顾虑,我受得住。”
秦嫀闻言,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受得住你的头。”又是汗味又是乳臭味的,她自己都难受!
“……”郎君不再说什么,直接躺下,过了会儿轻声与她说道:“明日我出趟门,去城外祭拜一下阿娘。”
秦嫀不无疑惑地道:“阿娘的墓地葬在城外?和阿爹一起吗?”
赵允承摇头:“不是。”李贵妃和绍宗帝的陵墓不在一处,沈家二老爷的墓在洛阳,他说:“阿娘自己单独葬在城外。”
“那等我出了月子,我也去瞧瞧。”秦嫀点点头。
赵允承忽然后悔,自己为何要多嘴呢?
带小娘子去看李贵妃的墓地,肯定露馅好吗?
郎君心中后悔不迭,继而眼珠子转了转,机智地抛出一个夫人肯定感兴趣的话题:“夫人,关于小宝的名,你可有想法?”
这个问题果然很吸引秦嫀,她立刻陷入了沉思,哎呀,小宝的大名不能随便取,取什么才好呢?
赵允承见状,偷偷笑了笑,想吧想吧,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而他猜得没错,秦嫀垫高枕头思索了半晌,竟然很不争气地睡着了。
第二日郎君出门祭拜母亲。
秦嫀在家绞尽脑汁给小宝取美名。
古人取名字分外讲究,不仅要对八字,还得论五行,秦嫀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学富五车的文化人,考虑了一天的她,对出城归来的丈夫说:“小宝的名字还是由你取罢,我相信你。”
赵允承被她一脸棘手的模样逗得直笑,而后欣然将此事包揽下来:“行,那为夫好好想想。”
其实……关于小宝的名字,早几个月前他与黑衣便激烈地讨论过来着,最后敲定,一人取名,一人取字。
谁人守着小娘子生产,便得取名资格,另一人则取字。
寻常人本应二十岁及冠之日才取字,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赵允承自个,便于七八岁上自个圈了修晏二字,一直不曾怎么用,直到遇见小娘子,便多了好些喊他‘修晏’的人。
略略想了片刻,风度翩翩的郎君,到书房写下五六个名字,供予夫人选择。
原来还能这样?
秦嫀心花怒放,嗯,这样很好,能被大才子夫君写上去的名字,一定都是经过细细考究。
“谢谢夫君。”秦嫀一边道谢,一边挑选自己喜欢的名字,当视线掠过‘嘉言’二字时,她用手点点:“这个不错,就这个了。”
赵允承点头笑笑:“这个好。”
于是小宝的大名便定了下来,唤作沈嘉言。
后来秦嫀想想不对,嘉言懿行,这不是暗示她还要再生一个儿子吗?
“???”
郎君居心叵测。
这可是冤枉赵允承了,他半点也没有这样想。
实则赵允承想要个小女郎。
不过这件事的选择权还是在于秦嫀,如果秦嫀不想要他亦不强求。
五日转瞬即逝,赵允承才目睹小宝生下来,从小脸通红,养至白白嫩嫩,便到月末。
他非常舍不下孩子与夫人,到了时间也没曾去摄政王府做交接,只是趁着月子中的夫人已熟睡,吃饱喝足的小宝亦酣睡,才匆匆行至外院的书房,给黑衣交代事情。
“……”他并不想黑衣也与他一般,帮忙照看小宝。
想想黑衣的行径,他能放心吗?
白衣不放心,他有理有据地下笔写道:你素来毛手毛脚,不知轻重。待你醒来后,切记离小宝远些,莫误伤了他,他很脆弱。切记切记。
以及一些琐事:小宝的名叫沈嘉言,笑笑之决定。
谅那有些惧怕夫人的黑衣也不敢置喙。
最后白衣写道:至于小宝的满月宴,百日宴,成人礼,想来这些一应都不必你操心,庆幸吧?要知道这些琐事操办起来,可不比处理政务简单,洗三那日我忙了一整天,不说了,这几日照看小宝,我累极,就这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