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氏竟然妄想王爷将外头的新人带回来给她磋磨,简直异想天开,梅侧妃好笑地心想,这人也太看得起自己霸占的一亩三分地了。
真正得王爷宠的人,王爷才不会将之带回冷宫一般的王府。
那安氏朝妾们撒了一通火,压着脾气来到梅侧妃处,开门见山地道:“王爷在外头养了女人,你我都不想让那女人生下王爷的长子,而王爷素来对你还不错,如今你该想想法子,劝王爷将那女人带回来。”
而她去劝自然是不行的,她连王爷的面都见不着。
梅侧妃淡淡道:“王妃抬举臣妾了,王爷要做什么,岂是我能左右的?”她掀唇自嘲:“若我能左右,也不会自此还是个处子了。”
安氏脸色很难看,一边庆幸梅侧妃不受宠,一边束手无策,难道就叫那女人无法无天吗?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安氏暗自咬牙,回去写了一封信,叫人送与安郡公府,交给她阿娘。
摄政王最近闹出的风流韵事,小李氏有所耳闻,正犹豫要不要与女儿说,岂料女儿不仅知晓,还想叫她去查……
小李氏脸色刷白,这个不知轻重的女郎,她如何敢去查摄政王,嫌日子活得太腻了吗……
可是母女情深,看见闺女在信中苦苦哀求,小李氏便微微动摇。
想着派人悄悄打听一下,也并非惊天大事。
赵允承近来回摄政王府的次数屈指可数,半个月里,足足有十二三天歇在秦嫀那里。
错了,应该说是囚禁。
秦三娘令人发指地囚禁了他——只允许他在白天出门,而且必须告知去了何处。
一开始赵允承怎会适应?内心试图有点反抗,但后来出去转了几圈,他发现,东京城的长舌妇们怕是活腻了都。
一群人造谣他宠妾灭妻。
还有人造谣他任由妾室爬到头上撒野。
一派胡言。
他反抗过好吗?
“……”郎君镇定看了眼岁月静好的夫人,有点想知道,若是对方知晓那群胆大包天的长舌妇竟敢造谣她是妾室,会如何发怒?
他想对东京城那些长舌妇说,你们真是对秦三娘的厉害一无所知。
“啧啧。”
不管如何,对方肚子里孕育着自己的后代,赵允承出去溜达了几圈便歇了反抗的心思,除了每三日必要出去上一次朝,其余时间便留在沈府卧薪尝胆,任那yín 魔磋磨摧残。
那秦三娘实在是太喜欢凌辱他,夜夜都要折磨他,对他说些不堪入耳,下九流的流氓骚话。
总之上了秦三娘的榻便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眼看着上半月就要过去了,马上就能脱离秦三娘的魔爪。
太、开、心。
“……”
“郎君为何闷闷不乐?”
十月十五日晌午,夫妻二人同台而食,见郎君没甚胃口,秦嫀面露关切之意。
赵允承惊诧,挑起一侧英气逼人的剑眉:“我看起来闷闷不乐?”
放屁,他马上就要结束当禁脔的日子,他为何闷闷不乐?
若真的闷闷不乐,那一定是因为下个月还要来!
“脸色有些不好。”秦嫀对他上下瞧了一下,内心有些自责,莫不是昨夜闹得太狠,让郎君着凉了,她软声:“我一会儿拿艾条,给郎君灸灸肚子。”
赵允承面色一变,瞪着秦三娘,惊惧的凤眸中明晃晃地写着你还是人吗?
不知他误会了的秦嫀,吃完饭后拿来艾条,细心给郎君灸腹部。
入秋了,要分外注意身体。
这郎君晚上时而还有踢被子的习惯,秦嫀一边收纳东西,一边叮嘱道:“郎君晚上若是不回来,在外头留宿一定要记得盖好被子,不然染了风寒会很难受的。”
赵允承不屑,嗤笑。
哼,不盖被子又如何,她秦三娘管得着吗?
“吃饱犯困,我要去躺一会儿了。你何时出门,自己好生安排。”秦嫀对那郎君说道,自去榻上养神。
外边太阳这么晒,摄政王也决定睡个午觉再回去……
等郎君一觉醒来,日头西沉,时间已不早矣,赵允承赶紧起来正好衣冠,临走前看了眼那无心无肺的负心女,口口声声喜欢他。
却不知他这一去又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我走了。”与那蠢秦三娘说了一声,黑衣郎君身形矫健地掠了出去,带起一阵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