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开心了。
秦嫀心道:原来之前的无理取闹,只不过是此灯出场的铺垫,是她狭隘了。
赵允承:不,那就是无理取闹!
“谢谢夫君。”秦嫀笑得可甜。
这个中秋,她过得太开心了。
“不客气。”赵允承低声说道,时而看一眼灯,时而看一眼和灯相映成辉的娇美笑靥,亦是心悦。
“我好爱你哦。”秦嫀看着他笑。
赵允承脸色一窘,耳根迅速热起来,把脸转到别处,但是一想,秦嫀会不会因此误会他不接受,于是又把脸转过来,认真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晓。
“我亦心悦你。”赵允承用词规矩,言行举止间的读书人气息,啪了秦嫀一脸。
不过没关系,大家都是一个意思,听得懂就行了。
秦嫀收到花灯很高兴,立刻拎着出去院子里走了一圈。
“……”这样的小娘子万分可爱。
赵允承静静在身边跟着她,心里似是喝了一壶花蜜,甜丝丝的。
中秋过后,坊间百姓有走亲戚的习惯。
秦沈两府隔得这般近,几步路也就过去了。
午饭后,秦嫀和母亲王氏在房中说体己话,王氏拉着三娘的手,低声道:“成亲也有些天了,最近小日子准时吗?”
阿娘一说,秦嫀便明了,阿娘这是在问自己怀没怀。
“没怀。”秦嫀的话让王氏一阵遗憾。
为不让闺女有思虑,王氏将遗憾压下去,面上轻松:“你二人正当年,房~事亦融洽,怀胎是迟早的事。”
秦嫀也知是这个道理:“阿娘,我不急。”
真的,她认为二十岁再要孩子比较适合。
不过考虑到赵允承这把岁数了,人家明里暗里都透着想当爹的讯号,她才没有做避孕措施。
否则和夫君过二人世界它不香吗?
怀了胎,便意味着生活迈进下一个阶段,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妈妈,怎么说也得好好地磨合好自己在新家的生活,才去考虑生子。
当然了,秦嫀的新家人际关系简单,她拿得住。
要是怀了她也是高兴的。
说到这儿,秦嫀顺嘴提了一声:“平时这几日便是行经期,但昨日要来不来的样子,直至今日也没来。”
王氏劝道:“小心行事,每月请个平安脉。”
以免怀上了都不知晓。
胎儿头三个月最是娇嫩,万一不知轻重,那就不好了。
“嗯。”秦嫀应了声。
走完岳家,赵允承记起来和洛阳沈家的相约,便问秦嫀:“娘子想去洛阳走走吗?”
半个月的时间,倒也足够他们来回,而且赵允承还有个私心,他想……干脆把小娘子留在洛阳沈家。
黑衣政务繁忙,断不可能离开东京城太久,谅他再如何猖狂,届时也不可能隔三差五去找秦嫀。
秦嫀想了一下,笑道:“也好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东京城呢,正好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赵允承一喜,颔首道:“那我现在去准备行囊,顺便写一封信快马送到洛阳。”好叫沈家有所准备。
当天下午,送信的人便从东京城出发赶往洛阳。
赵允承在沈府指挥之人收拾行李等物,十分忙碌。
去洛阳之前,他还要去一趟寿安宫,给他的皇祖母请安。
赵允承想起寿安宫,脸上一阵羞愧,自从娶了妻之后,他连去宫里请安的空都抽不出来。
送完信的第二日上午,郎君说要去宫里请安,搞秦嫀以为进出皇宫是件很随意的事情……她觉得她不够敬畏皇家,完全是自家夫君的错。
秦嫀笑道:“你去罢,回家的时候给我找个郎中回来,好些日子没有请脉了……”
她还未说完,便见赵允承微微一怔,不知他在想什么,眼神变幻莫测,对着她小心翼翼道:“诊脉吗?”
那语气,就好像怕吓着秦嫀,轻之又轻。
秦嫀神色自然:“只是例行请个平安脉罢了,修晏不要多想。”
赵允承眼露遗憾,点点头没说什么。
坊间的郎中他不太放心,于是趁着去宫中请安,直接带回来一名太医。
那太医姓薛,便是三番两次被摄政王吓得瑟瑟发抖的倒霉太医。
不过经过两次的接触,薛太医反倒是觉得摄政王也不是那么骇人?
这话他在太医院里提了提,大家都用‘你疯了’的眼神看着他。
摄政王不骇人?
快去温习了一下近年来死在他手里的人命,谢谢。
而且听说这几日摄政王似乎有算旧账的趋势,开始对教导过他的恩师陈太傅下手了!
那陈太傅何其无辜,想来只是以前在课堂上对他稍加严厉罢了。
陈太傅:我没有!
薛太医和摄政王同坐一辆马车,心中十分忐忑彷徨,但见摄政王眼中含笑,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他便大着胆和赵允承搭话:“王爷,近来可好?需要下官给王爷复诊吗?”
他们当太医的,自然是三句不离本行。
听见‘复诊’二字,赵允承终于把目光移到薛太医脸上,心中暗暗吃惊,自己的身体有恙,还是如何?
“……”赵允承沉默了一下,简单粗暴地吩咐道:“你将上次诊断的结果,再与本王说一次。”
薛太医依令行事,呐呐说道:“王爷上次的诊断,为精气亏损,消耗过度,是阳虚之症。”
赵允承:“……”
赵允承脸红耳赤,眼神迷茫,不敢置信地想,那黑衣竟然因为小小的亏损便急吼吼地前去就诊喝药,他是个傻子吗?
这种事歇两天就能好全。
黑衣之所以子时醒来会乏力,不过是因为他前一刻还在小娘子床上卖力。
愚蠢,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