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薛家,爆发了一场争执。
“你给我起来!”
薛繁山跪在地上,如打入地里的桩子:“母亲,儿子求您了。”
“绝无可能!”薛夫人语气冷硬如冰,直刺少年心头,“当初是咱们家主动退亲的,现在再去提亲,不是成为京城的大笑话吗?”
她看着儿子,摇了摇头:“繁山,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以为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难道你从不考虑薛府的名声,父母的脸面吗?”
听出母亲的坚决,薛繁山目露绝望,盯着冷硬冰凉的地面口中喃喃:“名声,脸面,当时你们就是在意这些,我才失去了橙橙……”
“橙橙,橙橙,冯橙到底有什么好?”尖锐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薛夫人面色微变:“繁花,你不好好在屋中歇着,怎么出来了?”
薛繁花扶门而立,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吴王为母妃求药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当然传进了薛府。
薛繁花受不住打击病了一场,至今还没好利落。
“屋里闷,出来透透气,就听到哥哥又闹腾了。”薛繁花冷冷道。
对冯橙,她越发厌恶了。
凭什么冯橙退过亲还被高门争求,而她接受了与宫女私通的吴王,后来却越来越糟?
偏偏哥哥还对冯橙念念不忘!
薛繁山定定看向薛繁花:“小妹觉得我是闹腾?”
薛繁花抿唇冷笑。
薛繁山没再说话,一颗心却凉透了。
是他的错,当时他若宁死反对,或许就不是这种结果。
橙橙很快会定亲,会成亲,夫君却不是他。
他真的永远永远失去橙橙了。
少年死死盯着地面,绝望流泪。
冯尚书回府后,直接去了长宁堂。
“怎么才回来。”牛老夫人难免埋怨。
她等得心急火燎,老头子却不紧不慢。
“办了点事。”冯尚书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三家媒人都走了?”
“不然管饭啊?”牛老夫人噎了一句,迫不及待问,“老爷,韩家是怎么回事啊?”
她思来想去,老头子与韩首辅很可能私下商量过,不然怎么会突然凑热闹向大丫头提亲呢。
冯尚书神色微冷:“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总之你别点头就是了,该有的客气不能少。”
牛老夫人明白过来:“你不满意韩家?”
见冯尚书没反应,牛老夫人声音微扬:“那可是首辅家!”
看着激动的老妻,冯尚书终于吐露几分心思:“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难道要选太仆寺少卿刘家?”说着这话,牛老夫人有几分不甘。
先前矬子里拔高个,她对刘家还算满意,可经历了国公府与首辅家争相求娶,刘家就没法看了。
冯尚书露出嫌弃的表情:“你怎么就看中刘家了呢?”
牛老夫人一滞。
这不是天大的冤枉么,曾经她以为大丫头砸手里了,谁成想是个香饽饽。
“思来想去,三家中成国公府最合适,回头他家表现出诚意,你就应了吧。”
“人家的媒人都来三趟了,还要怎么表现诚意?”牛老夫人没好气问。
“明天看看吧,有没有诚意,一看就知道了。”
牛老夫人烦死这云里雾里的话,憋了一口气坐等明天,心道明日成国公府的媒人若是不来了才是笑话。
永平长公主被成国公求上门,命翠姑去演武场把冯橙叫来问:“听说这两日媒人踏破了尚书府的门槛,你有什么想法?”
冯橙大大方方道:“挺意外的。”
韩家和刘家是吃多了吗?
永平长公主笑问:“那有没有中意的?比如——你师兄?”
冯橙难得面上热了一下,在长公主温和注视下,坦然道:“师兄挺好的。”
永平长公主笑了:“那就好。”
等冯橙离开,永平长公主吩咐翠姑:“去给国公府传话吧,就说本宫答应当这个保山了。”
转日天晴,王婆与刘二姑早早赶去尚书府等结果,却不见张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