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等我,所以我来了。
苏乞年神色平静,但眸光却带着几分冷冽,这些隐藏在暗中的毒瘤,荼毒腐蚀人族的未来,他很想问一问,你们这些人,难道就不为体内流淌的人族血脉而感到羞愧吗?
而纵观人族古史,乃至后世古中国曾经的抗战史,似乎无论何时,都不会缺少这些人的存在,他们祸乱一方,崇尚力量,向强者屈膝,俯瞰弱者的卑微,以各种粉饰之词,来掩盖自身丑陋的心灵与污浊的目光。
“你很自负,看来已经有所猜测,竟然还敢一个人来。”青碧山丘上,满头黑发的枯槁老人浑浊的目光中,透着几分好奇。
“我不来,你们这些腐化者,又如何会现身。”苏乞年淡淡道。
枯槁老人摇摇头,道:“你不懂,无止境的征伐,只会流血不止,一个纪元一个纪元的劫数,轮回往复,共存才是诸天之意。”
“苏某是不懂,你们这些人的脊梁骨,为何折断了,空有一身强大的修为,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强者之心,到底是共存,还是重新被奴役,成为被俯瞰的血食,这恐怕不是什么诸天之意,而是你们这些人的臆想与空谈。”
对于苏乞年的回应,枯槁老人没有动怒,只是叹息一声,道:“你这样被气运所钟的年轻无上,我们并不想与之为敌,奈何你却不愿意罢手,既然道不同,大可不相为谋,何必赶尽杀绝,你不放手,那我等,只能选择将你埋葬。”
“在大义与底线上,从来没有不相为谋,只有针锋相对。”苏乞年认真道。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枯槁老人浑浊的眸子,浮现出一抹冷意,“你敢孤身一人前来,倚仗是什么?现在星空界关与天路,已经牵扯了几大刑天的心力,你这一脉那位大师兄,我们也有人亲眼看着他远去,一直在追踪行迹,难道,是那位成道的盖世战王?你可能不清楚,宇空阵中,截断天地,脱离诸天,此前离得太远,我阵力难及三成,现在我亲自坐镇,非阵道大宗师不能破,就算是战帝,也打不进来,而你,要为你的自负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只问一句,”这时,苏乞年盯住了枯槁老人,沉声道,“星空族会,与你们有没有关系。”
枯槁老人沉默数息,开口道:“现世的格局想要变革,就要有阵痛,长痛,不如短痛。”
苏乞年闻言,一双眸子流溢寒光,杀机前所未有的盛烈起来,此前他有所猜测,但真正得到回应之后,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杀意,他沉喝道:“你们,该死!”
枯槁老人则面无表情,道:“你该瞑目了。”
轰!
下一刻,他手中出现了一杆长鞭,四尺多长的鞭身星光点点,仔细看,那分明是一颗又一颗灿烂的星核,只是一眼望去,怕不是有数千上万之众,而每一颗星核,也都预示着一颗曾经诞生过生命的古星,苏乞年不信,这么多星核,都是从将要枯寂的生命古星上挖出来的,那股蓬勃的生命气机,分明正处在鼎盛岁月。
牧星鞭!
这是属于阵道强者的兵器,只是这口牧星鞭,汇聚了成千上万的星核之力,放眼浩瀚星空,就算是一条星河中,生命古星也不会很多,如此众多的星核成鞭,足以令几条星河都陷入死寂,生机断绝。
此刻,深蓝色的牧星鞭被枯槁老人甩动,这一鞭超越了时光与虚空,所过之处,令一切都变得朦胧而虚幻,像是要从这方诸天内抹去。
苏乞年静立不动,周身清濛濛的光雨飞舞,体内,一道修长而伟岸的身影迈步而出,举拳就朝着那落下牧星鞭横击而去。
铛!
有恐怖的金属颤音响起,伴着一股灼烫诸天的盖世战血,在这片朦胧的荒莽天地间席卷,令这天地都动荡,隐隐生出了崩溃的迹象。
枯槁老人瞬间色变,不只是因为宇空阵被突破了,一双浑浊的眸子一下变得犀利无比:“未来身!”
不错,这刹那间,在看到那自苏乞年体内走出的身影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那锁天一脉的盖世战王,根本不是某个神秘人物,而是这位年轻锁天战王的未来身!
古往今来,谁能斩出这么强的未来身,诸皇成为至高的路上,都没有过这样的记载,年轻的锁天战王,现在至多媲美绝世王者,一位战帝层次的未来身,这怎么看,都太离谱了,哪怕是以枯槁老人的阅历与眼界,一时间,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