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他与龙帝的见面,除了揽月尊之外,再无第三人可知听完之后,晏天痕骂了一声,道:借着立储名义,自然是名正言顺地就能把九界大能鬟集一起,龙帝可真是够黑心的,这一下可是坑了不少人那些大能,既然人已经来了,还关系托关系地有不少随着龙尧一族弟子进了龙冢圣地,就算外面当真发生天哭地裂,跑也来不及,自然是要帮着龙尧一族制敌。天哭一开,谁都跑不了。蔺玄之看着展枫亭,道:ˉ揽月尊这又是何意?他既然不慝扶摇宗弟子插手此事,惹上身麻烦,扣了北弑天和万倚彤,又为何让我与阿痕前来?展枫亭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我也猜不透师尊的用意,我曾直接岀言问他绿由,他只说有些事情乃是命中注定,怎么也逃不了,倒不如正面相迎,也算提前做个准备。晏天痕转眸看向蔺玄之,眸中一片惊异之色。蔺玄之倒也能理解:师導早已知我身份,只是不知你的,但想来他既然修为已经能算到天哭之日,定是也能算出你的真实身份,不足为奇。晏天痕恍然大悟。这下子,到变成了展枫亭不解其中意。你们还有什么特殊身份,是我不曾知道的?展枫亭看着两人问道。晏天痕蛮有深意地说:这件事情啊,便说来话长了。展枫亭一愣,旋即笑了,道:你这孩子,可真是够记仇的。晏天痕说:师兄,龙帝和你,将海师兄的身份,编排成靖公主的私生子,当真仅仅是为了替你做挡箭牌吗?不全是。”展枫亭叹息一声,道:当年,靖公主身边伺候她的那位侍女,也是我龙尧一族弟子,只是因为和人族私通,才被扔到龙冢之中伺候我娘。只是没想到,她那时候体內已经孕了胎。我娘其实早在数百年前,便已经生下了我,只是当时除了龙帝之外,整个龙族并无一知晓,我的存在,自然也是被藏得严严实实。之后的事情,想来你们也听过。龙尧一族在北界的地位,受到威胁,族内有人提议将蜻公主送给伏家和亲,然而在靖公主出嫁前夕,小浪的娘亲突然将他产下,还撒手人寰,我娘一来是为了护住小浪,二来也是动了旁的心思,便说小浪才是她的孩子事情已成定局,小浪便被龙帝带走,从此之后,以靖公主独子的身份活了下来。这其中曲折,也当真是一言难尽。后来的事情,倒是很容易理顺清楚了。海狂浪成了靖公主的儿子,虽然受人欺负,但也碍于靖公主的身份,无人敢真正害他性命再加上靖公主对海狂浪也着实是真心疼爱,海狂浪便也算是有些忧虑、却又无太大忧患地成长着有人顶替了展枫亭的位置,展枫亭若是想要出现在阳光下,自然要有个其他身份。机会很快便来了。龙帝亲至边关,途径一个被摧毁的小镇,捡来的一个孩子,便动了心思,用法术封印了展枫亭体内的龙息,让他顶了那个孩子的身份,而那捡来的婴儿,则是被送到了城中一家没有子嗣的大户人家,让那对儿如获至宝的夫妇养着。但还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想不明便。”晏天痕说: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靖公主的孩子,龙帝他有自己的孩子,还不止一个,怎么就这般心甘情愿地让你获得龙族传承,成为下一任龙帝呢?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啊。展枫亭却是淡淡一笑,声音很轻,道:族人都以为,靖公主是被处刑而死的,但实际上,有着龙帝护着,谁又能真正对她动手?靖公主乃是自杀身亡,而她之所以这么做,便是为了维护我的父亲一毕竟,若是让人知道和她通奸、诞下私生子那人,就是她的兄长,北界之主龙尧轩,那将会是一个天大的丑闻晏天痕没忍住惊讶,咧了一声,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道:你的父亲,竟是龙帝?难以置信是么?我也一样。”展枫亭自嘲地一笑,道:我第一次知道我父亲是谁的时候几乎疯了,但靖公主却说,她早年便知道龙尧一族在五百年之后,会有一场灭顶之灾,唯有得到龙神全部传承的龙族后人,才能拯救族人。而想要让龙神血脉回归,便只得血缘最亲近的两人相结合,才存在这种可能。更何况,靖公主还是圣女,而龙尧轩则是已经得了传承的下一任龙帝。展枫亭的出生,实则是有预谋的他无法选择,也无法拒绝。倒是海狂浪,从头至尾都是一个无辜者,他自以为自己才是真正的圣女血脉,并多年来都仇视着不将他当人看的龙尧一族,甚至因靖公主的死亡,而心中大恸,许久都缓不过神来,更是自此之后,与龙尧一族决裂,背井离乡。他心中憋着一口气,怕是直到现在,都不曾吐出来他在龙神的埋骨之地立誓,终此一生,定是要将娘亲的坟茔,搬到这对于龙尧一族而言,代表着荣耀和尊严的龙冢之中,他要成为龙帝,他要获得话语权,他要为他娘报仇然而真相当真可笑。晏天痕禁不住咂舌,道:靖公主的母亲,当真是个可怕的女人,竟是舍得自己的孩子遭受这等苦难。总不能是因为她当时便预知到这么多年之后,煞物将重新回归人间吧?展枫亭道:自然不是。数百年前,龙尧一族地位已经逐漸低微没落,靖公主的母亲,上任圣女,是想要龙神回归,巩固龙尧一族的地位罢了。若是让人知晓,这可当真是个天大的丑闻了。晏天痕又灵光一闪,道:不对啊,龙帝的母亲,又该如何得知她生出来的第二个孩子便是龙族下一任圣子?第702章 齐聚北界展枫亭顿了一顿,道:龙族圣子,实则是由上一任圣子指定的,圣子若是倾注自身半身法力,再向龙神祈祷告知此事,得到应许之后,下一任圣子便由此产生。晏天痕做出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却是吐槽:什么得到龙神应允,那条龙才不管这种事情,看样子,圣子全靠那半身法力啊。你们可说完了?海狂浪走了过来,道:我们该走了吧,若是再不动身,要不了多久太阳便又要下山了。谁知道入夜之后,会发生什么。呸呸呸!”晏天痕马上啐了几口,道:师兄,你可莫要乌鸦嘴啊,听说这龙冢之中,别的话不灵,这乌鸦嘴可是很灵的。海狂浪面无表情地看着晏天痕,片刻之后,又对展枫亭漫不经心地说道:”方才龙尧遗珠找你,应当是有要事相商。展枫亭看着海狂浪,柔声道:我和她有什么可说的?加起来说的话,还不足十句海狂浪便一勾唇笑了,道:别这么说么,你可是板上钉钉的下任龙帝,她可是圣女,你与她的结合,乃是天经地义。展枫亭露出了无奈之色,道:我心中的人是谁,难道你还不清楚么?小浪,以前你不也说过,纵然当了龙帝,也绝不会理会什么圣女圣子的,我也一样。可别。”海狂浪说:那时候我少不更事,竟是高攀了师兄,如今也知道自己的深浅,怎敢继续说那等话?对了,她寻了你挺久了,你还是见她一见吧。说完,海狂浪便悠悠然地离开了,从背影上,倒是看不出有几分伤心,大抵还是愤怒要多一些。展枫亭连忙追了上去。看着展枫亭不断往海狂浪身边凑的场景,曼天痕禁不住啧啧称奇,道:往日里,我只见过海师兄像是牛皮糖似的非要缠着展师兄,今日倒是反过来了,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蔺玄之也点点头,道:之前总以为你另外两位师兄,让人操碎了心,如今看来,真正能惹事情的,倒是看起来最让人放心的了。晏天痕表示万分认同行上百人三五成堆地坐在一起歇息,但此时的情形,却是无法留给他们太多休息的时间屐枫亭和蔺晏二人说过话之后,便去重整队伍,准备重新启程,他们最终的目的地便是龙神埋骨之地,旁的不说,至少那处是整个龙冢最为安全的地方,自家老祖宗,总是不会太过坑害自家子孙后代的。片哀鸿遍野之中,队伍又一次上路了。此次储位之比,着实是翻转巨大,在场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展枫亭的身份了一-除了他爹是谁之外。如此一来,最为尴尬的有三个人,一是龙尧凌恒,二是海狂浪,三是龙尧遗珠。若算起来,三人的尴尬程度可谓是不相上下,但在蔺晏二人看来,恐怕龙尧遗珠才是最想提刀砍人的那一个。龙尧遗珠这一路上,便跟在展枫亭身后,也顾不得其他人屡屡看她。说来她也算是点背,原本已经将赌注压在龙尧凌恒身上,毕竟她是龙族圣女,她所选择所看重的男人,总不会错的。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你跟着我,是想说什么?展枫亭停下了脚步,对着一路欲言又止的龙尧遗珠问道龙尧遗珠眼神微动,秋波漾漾,道:你既然已经得了储君之位,待到出去之后,我与你的婚事,许是要报给陛下的。海狂浪朝这边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个不知是嘲讽谁的笑容。展枫亭面色淡淡,道:”我不会娶你,婚事从不存在。龙尧遗珠皱着眉头,道:我也不愿嫁你,但是这规矩,是老祖宗定下来的,上万年中,从未有差池,这也是为了家族考虑。展枫亭想了想,俯身附在龙尧遗珠耳旁,不知轻声说了什么说完之后,龙尧遗珠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面带恐惧地盯着展枫亭看了片刻,往后面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转身便朝着龙尧凌恒等人快步跑了过去,像是逃命似的。展枫亭微微一笑,目送她离开,转而朝着海狂浪看去。海狂浪虽然还在吃味儿,也禁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你对她说了什么,竟是把她吓成那副模样。展枫亭目光似水,道:我只不过是告诉她,圣子若是死了,自会有下一个圣子出现。她若是再动不该动的心思,我不介意,让龙族换一位圣子。海狂浪默默抹了把脸,道:师兄,你竟是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等话来,可真是够不体面展枫亭道:你若是再说些我不中听的话,或者故意惹我吃酷,我还能做出更不体面的事情海狂浪:””道阻且长。行至夜半,忽而狂沙漫天,大风席卷而来,裹挟着粗粝的沙子,吹得毫无防备的众人一头脸呸,真恶心!糊了我一嘴,怎么突然就刮风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好容易没掉海里去喝水,却是在这儿被灌了一嘴沙子。晏天痕捏了个法诀,将风沙挡在外面,沙影重重之中,他突然看到了远处跳动的影子。妈的,又是煞物北方界,萨塔城。已经足足半月不见太阳,整片萨塔城都笼罩在半昏半暗之中,天空那只遮挡了日光的黑龙,始终用巨大的身躯盘旋着、遮挡着那散发光明的烈日,唯有在正午时分,阳光最烈的时候,才有丝丝缕缕的光芒透过云层,让萨塔城亮堂几分但除了萨塔城之外,从旁的地方眺望太阳,却看不到一丝阴云,就连日升月落,昼夜交替也与以往并无任何不同。有了东皇帮忙,再加上龙帝早有准备,天哭之处那群煞气被剿灭之后,大阵一开,竟是暂且将那片裂絮形状的天弩,给暂且用真气给补住了,让人能够稍微舒缓口气来。萨塔城发生的事情,早已在当日便传遍了整个九界,这段时日,道宗各大宗门和其他天族,均是马上派人前来此处,一探究竟,甚至连紫帝天都那边都给惊动了。然而龙帝自己都尚未搞清楚这煞物究竟所从何来,又为何死盯着他北界不放,至多能将龙神对他所说的那些话,挑挑拣拣公之于众。天哭地裂之祸,将从北界起始。龙帝目色沉重,声音亦是沉重他环视着这些坐在议事堂的诸位各方代表,道:数万年前的神魔大战,许是这次,便将要重演,然而上古时期,乃是万法时代鼎盛辉煌之时,道宗有长生、沧容、莲华等早已至天阶的大修,方能除魔灭煞,让九界转危为安,可如今的九界,天阶大能,早已不复存在,若是煞修复辟,卷土重来,又有谁能够挑起大梁呢?怎会如此突然?虎族来了兽后,她皱着一双上挑的细眉,道:”之前,九界亳无动静,风平浪静,怎地就突然之间,便生出了这么多煞物和煞修,还要有灭世之说?龙帝道:也不箅是太过突然,龙冢之地,从百年之前便经常岀现煞物,只是族人都当成了老祖的考验罢了,并未上心。你最初知道的时候,为何不告诉我们?另一位宗门长老带了几分埋怨说道。龙帝看了那位长老一眼,道:我如何没说?我给各大宗门和各大家族都派去了消息,将此事奉告,然而到最后,却只有东皇信了我,还亲自前来替我解围。更何况,扶摇宗揽月尊也早已告知天下,煞修将现,然而谁又当真在意了?这原本天下风平浪静的,你突然告诉大家,这世道要亳无征兆地乱起来,放谁身上,都不会轻易相信吧?如今可是信了?”龙帝轻描淡写地问道。如今自然是要信的。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萨塔城遮天蔽日的巨龙形状乌云,正当空地在那边立着,谁还能不信呢?想到这里,有些人禁不住暗中揣测:龙帝辛辛苦苦将这么些人都给骗到萨塔城中,该不会是为了让他们相信,天哭地裂将至这个本被当成危言耸听的事实吧北界之北。真王封地,北凉城。一队士兵正在国境最北边大漠怪石之中巡逻,今日的天空似乎眼色很是昏暗,虽然太阳看起来依然是个硕大的圆,但抬眼望去,总觉得上面朦朦胧胧的糊了一层什么似的队长,太阳怎么变成了发红的颜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位小兵疑惑地说道:我从小就在这儿长大,看了那么多太阳,还是一次见到今日这样的。为首的那位骑兵便也抬眸朝着天空望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拉紧马缰,道:此事似是非同一般,你且回去,将此事告知将军和真王殿下。另一位骑兵道:前几日,我才听说萨塔城中,那龙冢入口冲出一条可雾化的黑龙,竟是直上云霄,将太阳给遮挡了大半,如今,那萨塔城已经汇聚了各方大能,商量法子呢,我们这里的太阳,和那边是否有什么关系啊?这可不好说。骑兵队长摇了摇头,继续往前巡逻,道:大家提高警惕吧,最近魔族蠢蠢欲动,屡次在这一代试探,我们最大的敌人,如今还是这些东西。第703章 大漠敌袭一个小兵骑着坐骑朝着北凉城跑去报信,其他数人,继续在这环境极其恶劣、灵气稀薄贫瘠的北界之北巡逻。太阳越发变得沉红,天空的色泽也越发变得昏暗。不知巡逻多久,骑兵队长突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簌簌声,他马上挥舞起长枪,指着周围,道:有敌袭,大家做好准备他的话音刚落,那只能够在大漠顽强生存的宽翼天马,竟是凄参地高声啼叫,然后前面的两条蹄子,剧烈地踢腾着,像是抽了疯似的。队长马上拉扯马缰,努力稳住身形,眼看着周围其他骑兵,也是相同的情况。大家稳住!稳住!队长大声吼道。然而稳住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因为这些马匹,竟是前蹄一弯,跪了下来。马背上的人马上跳下来,还处于震惊之中,却又看到从马匹下方的黄土地中,窜出来一只只通体发黑,却又长着人脸四肢颀长的怪物。它们长开大嘴,露出獠牙,竟是双手双脚抱着马脖子,先是撕咬-口,再四肢发力,使将这些粗壮的马脖子拧掉了。马血流了一地。怪物们发出兴奋的声音,马上用嘴去吸裂口处汨汨外趟的鲜血。骑兵们看得目瞪口呆,甚至犯了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