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我闭眼了,你亲吧>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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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1 / 2)

因着下了雨, 上山的路变得泥泞又难走。


邢惊迟进山的时候整片山林没有一点儿光亮, 黑漆漆的一片和着风雨, 林间叶片摩/挲沙沙作响。但这一点儿都不影响邢惊迟上山。


寺口亮着莹莹的光,平日里如此微弱的光亮,在这暗沉沉的山里就如明灯一般。


邢惊迟收了伞, 抖落了伞上的雨。


这个点寺门已经关了,邢惊迟上前敲了敲门。好一会儿, 一个小沙弥开了门探出脑袋仰头看了邢惊迟一眼, 他们之前就见过了, 小沙弥也不怕他:“施主,请进。”


邢惊迟说了声谢谢, 也不要小沙弥带路,自顾自地往僧舍的方向走去。大长腿一迈开,小沙弥在后头迈着小短腿怎么都追不上,只好叹了口气放弃了。


他纳闷地看着邢惊迟的背影, 心想这位施主真是心急。


邢惊迟到空蝉的小院儿的时候阮枝正趴在案上看画, 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进来了。只空蝉瞧了邢惊迟一眼, 两人对视一眼, 空蝉准备离开。


他经过邢惊迟身边的时候,邢惊迟低声喊了句:“师父。”


空蝉轻点了点头, 离开时还带上了门。


他望着窗外的夏雨, 静静地站在门口许久才捻着佛珠悄无声息地走了。


空蝉走后室内就只剩了阮枝和邢惊迟两人,偏阮枝犹自看得认真,压根就没注意到边上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她看画的时候, 邢惊迟也在看她。


如墨的长发铺在她纤弱的背脊上,素雅的禅衣将她本就清瘦的身形勾勒的更为羸弱。雪白的侧脸露出半截,唇角轻抿着,毫无防备地趴在书案上。


阮枝很美,第一眼瞧见她的时候他就知道。


只那时候他并不能因为一个眼神或者美丽的外表就了解一个人。


现在不同了,他知道她这样纤弱的外表下蕴含着多么坚定又温柔的力量。她因着自己所知、所拥有的一切而熠熠生辉,她全身心地热爱着自己所做的一切,更以赤诚之心待他。


邢惊迟静静望着她,想起初见时从旁人处得知的他人对她的评价——像青瓷。


精致、易碎、值珍藏。


唯有他知道,她是,也不是。


邢惊迟的一颗心倏地滚烫起来。


这时的邢惊迟没有再去思考这个场合是不是合适,这个时机是不是正确,只想将内心汹涌的情意都告诉她,让她知晓。


他似乎又变成了十七岁的邢惊迟。


轻狂又桀骜。


“枝枝。”


他低声开口。


阮枝怔住,她的指尖还虚虚地放在画中人身上。


片刻后她回头看去,原本立在她身边陪她看画的空蝉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想了半天的男人。


他就立在那里注视着她。


眼底都是温柔。


邢惊迟眼看着原本静如画一般的阮枝在见到他之后弯起了眉眼,笑起来顾盼生辉。


她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雀跃地喊:“邢惊迟!”这么喊着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阮枝趴在邢惊迟坚硬的胸膛前,问:“你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晚上就睡在这里了,晚上信号一直不好,我不能给你打电话。”


她仰着脸继续叭叭:“你忙完了吗?吃过饭了吗?”


邢惊迟冷峻的眉眼稍融,眼底多了些笑意:“问这么多问题。过来接你,忙完了,吃了你做的便当。你呢,吃过饭了吗?”


说着抱着她坐在了一边的软塌上。


阮枝点点脑袋:“吃过了。外面的雨下得这么大你怎么还过来,便当里就那么点东西,不是让你当正餐吃的。”


她瞅了瞅邢惊迟,还挺干净,没被淋湿。


邢惊迟抬手托住她的侧脸,垂眸看着她,许久都没应声。


阮枝眨巴眨巴眼:“怎么了?”


邢惊迟低声:“有话想告诉你。”


禅房内就他们两人,很安静,只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阮枝微微和邢惊迟拉开距离,给他倒了杯水:“说吧,我听着。”


这会儿阮枝也想不到邢惊迟会和她说些什么,只以为是下午出了什么事或是他又要去出差了,她托腮靠在案边,看着邢惊迟把水喝了。


邢惊迟看着她:“枝枝。”


阮枝应:“嗯。”


“我...”邢惊迟还是头回这样忐忑,实在是表白这件事他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只凭着心里的感觉,“我一直想和你说..”


“施主!”小沙弥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捧着斋饭,没能腾出手来敲门,就只好喊了一声,“师叔让我端饭来!”


邢惊迟的话卡在喉咙里,眸光里的情绪也滞住。


阮枝往门口看了一眼,小沙弥的影正投在禅门上。她也没多想,起身去开了门把饭端了进来,心想她师父还真是体贴。


邢惊迟无奈,看来今晚是说不成了。


也罢,他本就欠她一个婚礼,表白不该这么仓促的。


机会就是这样,稍纵即逝。


虽然是夏日,但山上清凉。


阮枝将画收好后才开了窗,她坐在桌案边看着邢惊迟吃饭,顺便和他叨叨了一会儿下午干了些什么。他听得认真,吃几口就应她一句。


经堂内点了蜡烛。


空蝉独自一人坐在蒲团上,凝视着地面晃动的烛光。


许久,阮枝带着邢惊迟过来找他,说是要回去了,他这才起身。


空蝉抬手摸了摸阮枝的发,温声道:“下午说的话记得了?再过段时间山里也热,不要过来了。师父有空下山去看你。”


说完他看了邢惊迟一眼。


邢惊迟微顿,说不出附和的话来。


若是阮枝想来,他总会陪她来的,不论是什么时候。


阮枝闷着脸,看起来不太高兴,好半晌才小声道:“知道啦,我少来就是了。知道你夏天忙,我回去啦,你早点睡。”


空蝉这才笑了:“好,路上小心。”


空蝉将阮枝和邢惊迟送到僧舍口,立在昏黄的灯下看着他们走入雨里。阮枝身边的男人撑着伞,将她整个人都纳入了怀里,绝不会让她淋一点儿雨。


在夜色中,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这样也好。


至少不用担心日后没人照顾她。


下山的路对阮枝来说一点儿都不难走,因为是邢惊迟背她下山的。这样的雨夜邢惊迟不放心让阮枝一个人开山路,阮枝的小甲壳虫就先放着,他明天再来开回去。


两人就这么回了家,这个周末对阮枝来说,好歹也做成了一件事。


他们俩一块儿来看过她师父了,至于她外公那儿就再说吧,反正那老头也不待见邢惊迟。


周一天放了晴。


邢惊迟送阮枝去了博物馆,照旧把她送到院子里。回去的路上顺道去接了余峯去拿车,于是余峯开着邢惊迟的越野,邢惊迟开着阮枝的小甲壳虫,两人先后脚把车开进了警队。


这回余峯就不能体验一个人停俩车位的快乐了,还得给他们嫂子的小甲壳虫挪个道儿。


这大早上的,正好是他们上班的高峰期。许多人见到有人把车停在邢惊迟的车位上还寻思着谁胆子那么大,结果这小巧的车门一开,走出来的居然是他们的队长。


这下看热闹的人都散了。


早上还要开会呢,可别在这个时候触他们队长的霉头。


说是开会,但邢惊迟却没怎么说话,一直是秦野在陈述到目前为止的案情发展。姚辰远还在忙二队的事,一直都没回来。


秦野在陈述的时候余峯也没闲着,他昨天好不容易才在那个拾荒人嘴里撬出来点儿有用的东西,一会儿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这几桩案件错综复杂,秦野沿着时间线慢慢梳理:“去年六月,市局重启造假案的调查,同月曾鸥在旧古玩市场陈记店铺拿了货,并冒用了陈记店铺老板亲戚的身份去了滇城,让曾扬误以为曾鸥是他的侄子。”


说着秦野在曾鸥的名字边上又写了两个字:成俊。


“..造假案至此告一段落。今年三月末,队长在滇城发现了有关于盗墓案的线索。同月,在丰城的古玩市场开始涌现出大批不明出土文物。四月,丰城博物馆收到了同批文物的匿名捐赠,刑警队锁定盗墓案发地点在溪林村,同时在滇城消失的曾鸥也在溪林村出现,并且..咳..挟持了丰城博物馆的一名工作人员,曾鸥当晚死于医院,犯罪嫌疑人身份不明。五月,盗墓团伙在北城落网...六月,也就是三天前,在江北老城区的一幢废楼的天台上发现一具尸体,犯罪嫌疑人身份不明。天台案的死者名为郑子阳,和曾鸥也就是成俊,曾是同一个孤儿院的孤儿。由于年代久远,两人的社会背景还在查。”


“至于曾鸥,我们可以确定他是为了造假案去的滇城,并且完全没被牵连。且根据盗墓案犯人的证词,他们是在收到了匿名线索后才知道溪林村有墓葬,曾鸥由神秘人介绍参与盗墓案,但临时出了意外,曾鸥被排除在外。盗墓案发生的时间点,曾鸥还在滇城。后续他们的捐赠行为是根据神秘人的指示完成的。”


秦野说完,在曾鸥的名字上又画了一个圈。


这个已经死去的男人,贯穿了这三个案件。


“有关于天台案,我们找到了一名目击证人。”秦野看向了余峯。


余峯起身:“案发当晚十点左右,目击者曾经过废楼,看到了郑子阳和一名男子在二楼交谈。晚上视线昏暗,他没看清,只瞄了一眼,看见一个侧影。”


废楼空荡荡,没门没窗的,就是个空架子。往底下一站,再抬头一瞅,从一楼到天台都看得清楚。当晚拾荒人看着两人一齐上了天台,他们明显认识,他也没多想,看了几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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