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栖闻言脸都被吓白了,强撑着笑容道:“朕的病已经好了啊哥哥,你看朕现在每餐都能吃超多的。”
“无妨,”萧世卿淡淡道,“人都来了,还是看看为好,免得将来……旧病复发。”
赵栖倒吸一口凉气,“不!朕绝对不可能旧病复发!”
萧世卿的指尖缠绕着赵栖的发丝,轻笑道:“就那么肯定?”
赵栖脑子嗡嗡的,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东瀛神医替他诊脉,那他揣龙蛋的事肯定瞒不住了,除非在那之前,他能把龙蛋拿掉。
是生是死,就看赵桥的神医和萧世卿的神医哪个先到了。
萧世卿观察着赵栖每一个细微的反应,低声问:“在想什么?”
赵栖心绪纷乱,胡乱道:“在……在想为什么哥哥要在床上同朕说这些。”
萧世卿笑了笑,“在床上说不合适?”
“至少谈论国事不太合适吧……”
“我倒是觉得挺好,”萧世卿半真半假道,“以后我和皇上就在床上议事吧。”
赵栖“哦”了一声,“那朕把奏本拿到床上来给哥哥看?”
萧世卿轻哂:“你还真是勤政爱民。躺着,我去拿。”
萧世卿还在病中,就被“逼”得看起了奏本。他躺在外侧,身体刚好可以挡住光线,躺在里侧的赵栖睡得也可安稳些。
萧世卿把奏本全都重看了一遍,包括赵栖已经批阅过的。等他看完后,天也快亮了。
他躺了下来,手又一次放在赵栖的小腹上,轻声道:“动一下?”
小龙蛋似有所感,在爹爹的肚皮下一个踢动。
萧世卿微微一笑,近乎叹息地低语:“乖。”
正如程伯言所说,萧世卿年轻,身子底好,吃了几副药,睡了一夜,病就好了大半。他起床的时候,赵栖还在睡,他特意叮嘱江德海不用叫皇上起床,让他睡个够。
程伯言端来汤药,道:“丞相的病还未痊愈,马虎不得,还请丞相喝了药再走。”
萧世卿接过汤碗,道:“程伯言。”
“下官在。”
“皇上所患,究竟是何病?”
程伯言躬身垂眸,“皇上水土不服,这才导致龙体欠安。”
萧世卿看了他一眼,将汤药一饮而尽。
小皇帝身边难得有一个忠心耿耿,连他都不畏怕的人,暂且留着罢。
赵栖一觉睡到了自然醒,睁眼的时候枕边空空如也。他打着哈欠问:“丞相呢?”
“丞相去忙了,”江德海道,“临走之前特意吩咐奴才动作轻点儿,别吵醒您呢。”
赵栖心安理得地躺会了被窝,“那朕再躺会儿。”
所以说当大权在握的皇帝有什么意思,累得和狗似的,有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没时间享受。还不如分点权给信任的人,人生苦短啊,及时行乐才是上上之策。
比如现在,没有人能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没有人!
就当赵栖自我催眠的时候,小紧子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皇上皇上!”
赵栖闭着眼道:“怎么啦?”
“来了来了,赵四公子带着东瀛神医回来了!”
赵栖蹭地坐起身,“快、快传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