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着坐朝理政有一段日子了,这是他第一次独掌大局,不过一天的功夫,他已经快熬不住了。
难怪历史上的很多皇帝短命,这一天天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完,江山是田他是牛,吭哧吭哧耕耘大半辈子,能长寿才怪。
“朕算是知道丞相每日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了。”赵栖苦笑,“他居然还有那么多时间和朕在一起,他怎么做到的?”
贺长洲道:“丞相忙我不忙,所以皇上应该少黏一点他,多黏一点我。”
“朕就不。”
贺长洲委屈地“哦”了一声。
“对了,方才商议淮王离京一事的时候,你怎么不发表意见?”赵栖问,“你觉得朕是应该把人追回,还是放他回封地?”
贺长洲道:“有关淮王的事,丞相一向独断,从不听旁人意见。”
赵栖幽幽道:“他对每件事不都是这样嘛。”
“是,所以他不是什么好人,皇上得离他远点。”
“说正事!”
“……我的建议是,等丞相醒了再说,搞不好这就是他布的局。”
赵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等他终于把这一天的紧急政事处理完,已是深夜。江德海给他端来宵夜,“皇上这一日几乎没吃东西,赶紧吃碗面垫垫肚子吧。”
赵栖有气无力地拿起筷子,问:“丞相哥哥怎么样了?”
“丞相服了药,睡了一日,高热已转为低热。”
“朕去看看他。”
赵栖捧着碗,边吃边走,走到萧世卿床前时面只剩下一半。
他又喝了口汤,看着躺在床上的萧世卿,打了一个嗝,唤道:“丞相哥哥……”
萧世卿睡得昏沉,气息都是热的。
赵栖絮絮叨叨:“朕今日忙了一日了,连用膳的时间都不够。”
“……”
“赵桐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朕的大印,现在已经离开京城逃往北境了。哥哥,朕该怎么办啊?”
“……”
赵栖摸摸萧世卿挺直的鼻梁,“唉,你快点好起来,替朕分忧吧。”
“……”
赵栖愁眉苦脸,小小声道:“如果赵桐和原着一样,从北境一路杀到京城,把朕从皇位上赶下去,朕还不如现在就跳江好了,刚好一尸两命,也不用打蛋了。”
萧世卿似有所感,指尖微微动了动。
赵栖对着萧世卿的脸把剩下的面吃完,“朕回去睡了,哥哥明天一定要醒来啊。”
赵栖刚要起身,忽然僵住了,维持着要起不起的姿势,一脸的困惑。
程伯言问:“皇上怎么了?”
赵栖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表情渐渐变得惊恐,“朕、朕刚刚,肚子动了一下。”
程伯言恍然大悟,笑道:“皇上,您这是胎动了。”
赵栖一愣,凌乱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成型了?”
“可以这么说,”程伯言道,“随着月份越大,胎动会越来越频繁,此乃正常现象,皇上不必忧心。”
赵栖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赵桥到底死哪去了,怎么还不把东瀛神医给朕带来!”再拖下去,他特么都要当爷爷了!
萧世卿悠悠转醒,听到赵栖所言,扬起唇角,明知故问:“把谁给你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