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栖用鼻子哼了一声,好像在说这有啥区别。
“当然有区别,”李迟苏道,“本王想要的人很多,可想明媒正娶的,只有姑娘一个。”
瞧着话说的,完全是渣男经典语录啊。什么我过去都是和她们玩玩而已啦,只有对你动了真心啦;遇到了你我才知道了什么是真爱啦,我决定为你踏入婚姻的坟墓啦……想骗小姑娘说不定还有用,想骗他一个直男还是洗洗睡吧。
李迟苏似乎看出了赵栖的不屑,道:“本王之所以要娶姑娘做王妃,除了真心喜欢姑娘之外,还有另一层原因。”
赵栖看着他。
李迟苏倾身,在酒杯中倒满了酒,推给赵栖。赵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用,他也没勉强,自己端起喝了。之后便道:“那日本王错将姑娘认成青楼女子,占了姑娘不少便宜,于情于理,本王都应该给姑娘一个名分。否则此事若传出去,姑娘恐怕不但会遭人非议,日后谈婚论嫁也成问题。”
当日他不过是被李迟苏搂了腰,扯了裙子,枕了大腿,对赵栖而言,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在大靖朝,对女子的约束虽不至于太苛刻,平日在街上也能见到不少闺中待嫁的姑娘出门游玩,可这毕竟是封建社会,姑娘被男子摸了抱了,名声确实会受到损害。
赵栖写道:【我不需要你负责。】
李迟苏:“哦?”
【那日你也没做得太过分,不知者无罪,我选择原谅你。】
李迟苏嗤笑一声,悠悠道:“那都不算过分,”他朝赵栖步步逼近,“如何才算过分?”
赵栖一路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了凉亭的柱子,他已是退无可退。
赵栖手里还拿着笔,用眼神警告近在咫尺的李迟苏:你别过来啊,你过来我要叫破喉咙了啊,到时候被吓着可别愿我。
李迟苏的脑袋往前凑了凑,赵栖连忙用空着的手捂住嘴巴,不料那登徒子竟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赵栖手心蹭到了嘴上的胭脂,好似一片火红的夕阳,李迟苏的指尖若有似无地从那片“夕阳”中划过,轻笑道:“姑娘捂唇做什么。”
赵栖瞪着他。
“这样算过分么?”李迟苏又靠近了些,捡起落在赵栖肩膀上的杏花,别在赵栖耳后,“你身上真的好香。”
赵栖的表情已经能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了。
逗弄美人是种情趣,可若真的把美人气着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李迟苏深谙此道,松开手,道:“姑娘莫气,只是上一回在春风阁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本王便念念不忘,还特意找了京中有名的调香师,可无论如何都调不出姑娘身上的味道。不知姑娘能否把这香味的配方告知本王,本王好做一个香囊,日日戴在身上。”
赵栖越过李迟苏,回到石桌旁,写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姑娘但说无妨。”
【你以后别再找我了,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李迟苏羽扇一收,桃花眼中的笑意少了几分,“那姑娘还是别告诉我吧。”
赵栖:???
李迟苏表情突然认真起来,“赵姑娘,我要娶你,确实有诸多因素,但我也是确实心悦你。”
赵栖:“……”朕不要你的心悦,你这种四处留情的人的心悦就值五文钱不能更多。
“你在九王府的处境我已经了解过了。”李迟苏目光潋潋地望着他,“你身患口疾,生母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侍妾,你们母女二人在府中的日子相当之难。你放心,你嫁给我不是妾,也不是侧妃,你会是我唯一的王妃。我日后保你们母女二人荣华富贵,尊贵无极。”
可拉到吧,再荣华,再最贵,能比得上一国之君?!不过说实话,被李迟苏那双桃花眼这样深情款款地注视,直男都会被撩弯。可赵栖自诩是宇宙级别的直男,哪能那么轻易地被他蛊惑了去。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
赵栖写得很急,字龙飞凤舞的,李迟苏看着他手上都染上了墨,道:“无妨,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赵栖掐了把人中,掐出一把粉来。
“若你真心不愿,我也不会强迫你。”
赵栖眼睛一亮:嗯,有戏!
“大婚后我不碰你便是了。”李迟苏道,“你我相敬如宾,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也未尝不可。”
……所以说了这大半天的,李迟苏还是要娶他?
赵栖奋笔疾书:【我听我弟弟说,你从不勉强别人,为什么非要勉强我啊?】
李迟苏轻一挑眉,半真半假道:“是,我只勉强你一人。即便是勉强,我也要定你了。”
赵栖呼吸一窒,放弃了和李迟苏沟通。他在纸上画了只乌龟王八,又在一旁写下“李迟苏”三字,丢下笔,扬长而去。
李迟苏欣赏着赵姑娘的杰作,再看看美人毫不做作的背影,垂眸笑了笑。
小鱼从一旁走来,幸灾乐祸道:“哎呀呀,终于有个姑娘不喝主子的迷魂汤了,主子现在是什么感受啊?”
李迟苏用扇子点了点小鱼的头,道:“跟了我这么久,你见过我哪次失手过?”
小鱼撇撇嘴,悄悄“切”了一声。
李迟苏道:“没规没矩,看来是本王平日里太宠着你了。”
“小鱼就是看不惯王爷您。”
“我怎么了?”
“把追求姑娘看成和闯关一样,闯的时候兴致勃勃,后来人到手了,没几日便腻了,难怪惹了一身桃花债。”
“我同那些人是好聚好散,没你说的那般不堪。”
小鱼摇头晃脑道:“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主子,您难道不怕哪天被挺着大肚子的姑娘找上门,让您纳她做侍妾啊。”
李迟苏不恼不怒:“本王是风流,你说的那种是下流。”
小鱼嘟囔道:“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薄情寡义的浪荡子。小鱼真希望来个人好好治一治主子,让主子也尝一尝求而不得的滋味,看那时候主子还能不能像如今这般游刃有余。”
李迟苏把画着乌龟王八宣纸卷起,放入袖中,笑道:“不瞒你说,我也希望有那么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放心,那个人已经粗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