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海回到雍华宫,把自己和容棠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栖。
“不知是不是奴才的错觉,容公子听到皇上为他难过时,似乎有那么一点愧疚。”
赵栖有些奇怪:“容棠嫌朕脏多正常的事,朕什么时候为他难过了?”
江德海嘿嘿笑着:“奴才这么说是想试探容公子啊。依奴才看,容公子对皇上好像没往日那般抗拒了。皇上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
赵栖非常自信道:“不可能,容棠要是为朕开了,母猪都能上树。对了,大理寺那有消息没,朕的小桃子究竟被谁偷了啊?!”
江德海道:“要不皇上传大理寺卿来问问?”
“哦?”赵栖跃跃欲试,他当皇帝这么久,还没传过什么大臣来问话呢。他清了清嗓子,道:“那,传。”
江德海:“奴才这就去。”
一盏茶的功夫,江德海回来了,赵栖朝他身后看去,半个人影都没见着,问:“人呢?”
江德海为难道:“皇上,大理寺卿陈大人正在勤政殿同丞相议事。奴才去请的时候,丞相说,说……”
“说什么?”
“说陈大人现下走不开,皇上若有事,请皇上去勤政殿找他。”
赵栖:“……”不愧是萧奸臣,果然够嚣张。朕很生气,后果很——安静。
废话,那可是萧世卿,就算皇帝换了他首辅的位置也不会丢。还能离咋滴,凑合过吧就。
赵栖挥挥手,“算了算了,朕改日再找陈大人问话吧。”
说话间,一个小太监上前禀告:“皇上,江公子求见。”
赵栖想也没想,“不见。”
“可是皇上,江公子在外头哭得好伤心啊。”
“又怎么了?”赵栖有些不耐烦,心想早晚要找个理由把后宫众美遣散了。“让他进来吧。”
“皇上——”江宝儿一见到赵栖,就哭着扑了过去。赵栖一个灵活的闪现,成功避开,问:“宝宝为何哭得这么伤心,是谁欺负你了吗?”
江宝儿眸中带泪,“皇上,宝儿已经不是当初的宝儿了,宝儿……呜呜呜呜……”
赵栖被他哭得头疼,“要不你先出去哭,哭够了再进来?”
江宝儿立马不哭了,羞怯地说:“宝儿谨记皇上的教诲,不能像容公子一样体弱多病,所以每日都带着其他兄弟姐妹在后宫跑圈圈……”
赵栖赞许道:“这是好事啊。”
“可是!”江宝儿万般委屈道,“这一个月跑下来,宝儿的腿……宝儿的腿粗了一大圈啊皇上!”
赵栖:“……噗。来来来,让朕看看。”
江宝儿把衣服的下摆掀起,赵栖盯着他的小腿看了一会儿,诚实地说:“确实挺粗的。”
江宝儿“嗷”地一下哭出声,“宝儿知道皇上向来喜欢柔软纤细的美人,宝儿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实在没脸留在宫里伺候皇上了。”
赵栖眼睛一亮,“你终于想通了,要离开朕了吗?喜事啊!”
“不,皇上就是宝儿的命,宝儿离开皇上会死的!”
“……那你到底想干嘛?”
“宝儿想让请皇上宣太医给宝儿看看。宝儿已经比平日吃的少喝的少了,为何四肢会肿胀成这样!”
赵栖掐了把眉心,“你这症状找太医没用。”
江宝儿绝望了,“那宝儿该找谁啊?”
“找朕。”赵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去把其他人都叫上,朕要传授你们一套可以强身健体,还不会让腿变粗的绝世功法。”
江宝儿大喜:“宝儿这就去!”
江德海看得目瞪口呆:“皇上,您什么时候会武功了?”
赵栖站起身,活动着筋骨,表情坚毅,“身为大靖的天子,朕还有很多深藏不露,你且睁开眼睛看着吧——献丑了!”
去了趟沐阳寺,赵栖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有多弱鸡,吊个树上个马能要他半条命。这样下去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以后可不想和容棠一样抱着药罐过下半辈子。他要运动,要带上他的美人们一起运动。
赵栖换了件轻便的衣裳,来到御花园,美人们正在那里等他。赵栖数了数——哎,怎么多了一位?
等等,站在最后面的那个好像是……
赵栖揉揉眼睛再看——真的是容棠!
在场的美人各个颜值逆天,可容棠依然是最显眼的那个,气质清冷出尘,站在众美人之间,用鹤立鸡群来形容都不为过。
赵栖招来江宝儿,问:“你怎么把容棠也叫来了?”
江宝儿道:“皇上,容公子也是后宫众美之一啊。”
“可是他以前都不来的啊。”
“是啊,但他今日只是犹豫了片刻,就来了。”
“……”怎么办,难道他也要把那套“绝世神功”传给容棠?赵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心情复杂。
赵栖看着容棠,容棠也看着他,目光中除了往日的淡漠疏离似乎还多了点什么。
赵栖走过去,硬着头皮和他说话:“你……近来可好?”
容棠轻一点头,“尚可。”说完,便轻咳了一声。
赵栖挠挠头,又问:“朕的小桃子,你吃了么?”
“还没有。”
“你不会又扔了吧?”赵栖说,“朕费了好大功夫摘的,你要不吃就还给朕,千万别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