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善在考完恩科后还要再在吏部考一次试, 这次的试是所有中下层官员都要考的, 还有从地方回京述职的官员也要考一场,这是为了检验他们这些年的学习成果。
本来都是些基本知识点,只需基础扎实, 基本上都能通过的,结果这次的考试中, 还真有些人连基础都没打扎实,平日里也不读书, 这会儿一考试就露馅了。
本来一场考试也说明不了什么, 奈何这是与政绩相结合的,考试成绩不行, 但是政绩突出,还能说因为勤政而荒废了读书。可是考试不行,政绩也一塌糊涂,很让人怀疑他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因着这次考试,考试成绩一塌糊涂, 政绩也不行的,被贬官的足足十三人!
与此同时, 司农寺也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造肥技术革新的试验,韩子戊去巡田时就要求屯田按照新的堆肥方式来制肥、使用。
陈适便说:“此法太慢,还是让底下的人前来这儿学习, 待学成之后回去推广,我们再去检查便是。”
这毕竟是温善琢磨出来的,陈适有意让温善捞几份功劳回去, 所以这事就交给她办了。温善领着各个屯田来的人,教他们可以选哪些肥源,又怎样堆肥,再如何因地制宜地施肥等。
做这事时,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自己,可是等她看过去时,却没什么发现。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最近风头太盛,所以看她的人多了。
可是当她回到家里,这种光线却还未消失,她不得不警惕起来了。好在,她若是关起门来,这种视线就消失了,不会窥探到她的隐私。
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会不会是传说中女皇用来监视文武百官的探子?顿时,她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她做了什么让女皇忌讳的事情吗?可是她不是挺安分的吗?新制肥方式也是女皇要求她推广出去的……
邺婴之一来,她也开始紧张,万一她跟小郡主的事情被探子窥探了去,被女皇发现可怎么办?
她面上不显,但是跟邺婴之在外时却保持了一点距离。温善的态度哪怕只有轻微的变化,邺婴之也能感觉出来,她觉得温善在私底下也不愿意与自己亲近,这定然有问题。
不过她想不到温善正在担心什么,倒是联系那些戏文里的事情,觉得温善这是跟那些男人一样,得到了她后就开始轻慢她了,为此她还不开心了许久。
温善也知道邺婴之误会什么了,只好拉着她回房,关上门窗,这才觉得安心一些。
邺婴之看见她的动作,脸一黑,道:“温善,你是骗子!”
温善:“我没有。”
“那你说,光天化日之下,为何要关上门窗?是不是像话本里,为了做那事?你这两日对我都很是敷衍,今日好不容易休沐,想与你在外头说说话,你却急不可耐地拉我进来,无耻!”
温善脸也黑了:“你这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非得要做那事才能关上门窗?”
邺婴之瞥了她一眼,又“哼”了一声。
温善拧着眉头,不悦道:“下回不许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本了,我会让阿元跟赵铃看着你点,若是让我知道你不好好看书,反而看这些话本……”
“你会怎样?你都变心了,你还会怎样?”
“……”温善深吸了一口气,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道,“我是因为这两日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所以我在外不能暴露跟你的关系。”
邺婴之本来听了后半句正要顺着这话质问温善的,结果仔细回想了一下前半句,心里也紧张了起来:,顾不得跟温善继续算账,问道:“什么人敢窥视你,是不是那些觊觎你的美色,但是又没有贼胆的yín -贼?”
温善没有把握是女皇派来的探子,所以她不能跟小郡主说她的推测,只能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我们即使是在院子里,也得注意着些。”
邺婴之却很是生气:“不行,居然敢暗中窥探你,这些人可真是太大胆了,我——”
她顿了一下,想说去找姑祖母,但是女皇陛下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就派重兵守着温宅呢?而她呢?她身边的守卫那都是许王府的,她没有权力,压根无法调动别的兵士。
想到这儿,她就有些郁闷,后悔自己年幼不爱学习,以至于这会儿还未能进入朝堂,获得权势……
温善道:“也不是经常的事情,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两道这样的视线,或许是我太敏感,想岔了,你也无需担心。我等会儿就会让娘彻查一遍家中的仆役,不过为了你我,在外还是得小心些。”
“知道了。”邺婴之有些郁闷。
也不知道是不是邺婴之的到来起了某些作用,往后数日,温善倒是没有再感觉到有那样的视线出现了,不过她在家里的行为还是十分谨慎的。
而邺婴之那边,回去后好些日子都想不到解决之道,恰逢宫中举行家宴,邺婴之想到太上皇那来去无踪的身手,于是跑去找太上皇:“太翁能教我武功吗?”
太上皇注视着她:“你不是要读书吗?怎么有功夫跑来与我学武了?”
邺婴之说:“婴之觉得最近身边有贼在暗中窥视,可婴之又找不到贼人所在,若是婴之会武功,能听声辨位,是否就能察觉出贼人所在的位置了呢?”
太上皇动作一顿,又清了清嗓子,问:“你身边有贼人?要不要我派人守着你?”
“不用,这贼人居然能躲过守卫,说明武功不错,寻常守卫肯定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