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司农寺失职呀!”陈适感慨。
邺婴之向他行礼,道:“我只是将游历所见分享于陈少卿,并无他意。”
陈适笑了笑,道:“圣上令郡主游历,正是要检验百官的政绩呀!”
陈适和她谈完了话,才让人去找温善来。
温善匆匆行至便厅外又放慢了脚步,见到端坐在厅堂上的邺婴之,便规矩地行了一礼。
赵铃和阿元识相地到门外候着,邺婴之这时才高兴地蹦到温善的面前,笑容十分灿烂:“意外吗?”
温善眉目舒展,不由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轻声道:“意外,又惊喜。”
邺婴之道:“还有更惊喜的呢!你附耳过来。”
温善凑过去,邺婴之便在她的脸颊上一吻,道:“我给你带了密州的特产。”
温善摸了摸脸蛋,笑道:“平籴的米吗?”
“我怎会给你带那种东西!”邺婴之嘟嘴,“我稍后让人搁你的马上,回去后你再打开来看!如今你只能看我!”
也不知是谁一直都生着气也不肯理人。不过温善这些话可不会这么不识相地说出来。她捧着小郡主的脸,注视着,眼中柔情不减半分。
小郡主先红了脸蛋,道:“你做甚这么看着我?”
“不是婴之所求吗?”
“我没让你这么看着我!”小郡主气恼,这将近半年不见,温善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温善想了想,又瞥了外头一眼,见四下无人能窥视这儿的情况,才低头噙住小郡主的嘴唇。
一番纠缠,小郡主气喘吁吁。温善舔了舔唇,笑问:“可是这样?”
小郡主抱着她哼哼唧唧了会儿,才道:“算你开窍了。”
这儿毕竟是司农寺,俩人也不好温存太久,于是匆匆见了一面后,邺婴之便离去了。
温善见她平安归来,而且似乎成熟了不少,心中欣慰又感慨。
她回判事院时遇到了陈适,陈适便问她:“与郡主谈完话了?”
“是,下官这便回去。”
“不必着急,我也没有怪罪你之意。”陈适摆了摆手,他看着阴沉沉的天,觉得这雪怕是又得下起来了。
“你来司农寺两年了吧?”
温善想了想,道:“下官是更始六年春到的司农寺述职,过了年关,便两年了。”
陈适颔首:“你虽是女郎,不过这两年来你表现出了不亚于男子的聪慧和能力,若无意外,不出一年,你也是时候离开司农寺了。”
温善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作答。想了想,她选择闭口不答。
陈适是在告诉她,她这两年在司农寺做得不错,故而快则不出一年,慢则一年,她便有机会升官。
多少人一直卡在六品的门槛处无法往前踏出一步。温善一直追求的都只是问心无愧,她也没有多大的野心。但是正因她事事都做到问心无愧,故而她在陈适和女皇等人的眼中是做得不错的。
而从司农寺出去的官员一般都会往地方走,只有经过地方的磨练后,将来回到朝廷,仕途才会更顺利。
陈适的话无疑是告诉她,她不再局限于三年的资历,兴许在这一年内会到地方去,至于到哪个地方,却暂时不必知道。
温善心想,能到地方去也好,正好能让她推广农桑之事。不过,唯一让她牵挂和不舍的大抵是贺顾和小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