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婴之心中犯嘀咕,不明白叶芳为何这么感兴趣。贺顾见状,哈哈一笑,道:“小郡主有所不知,这以往善儿旬休在家时,叶芳都会带她习武强身。小郡主一来,善儿就无暇习武了。”
叶芳红着脸反驳:“婢子没有……”
“我又没说甚么,你红什么脸!”贺顾笑道。
“……”
邺婴之明白了,原来自己来找温善授课,温善便不能跟叶芳习武了。她发现温善的眉头皱了起来,便知道温善其实不乐意习武,于是乐呵道:“那下次我等温丞习武结束后再前来叨扰吧!”
邺婴之还会将她一军了,让温善稍微另眼相看。
“何必等善儿旬休,只要小郡主愿意,随时都能过来。”贺顾道,温善好不容易交上了性子活泼的朋友,要多些往来才好呀!
邺婴之也很心动,这种没有限制的往来,感觉就像她跟温善已经成为了朋友。而且她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是温家的人主动让她过来的。她的内心窃喜,忽然又想到其实她跟温善不是朋友来着,这份悸动又稍微平复了下去。
“是呀!”
随着这话落音,邺婴之回过神,发现温善看着她,神情没有一丝不愿,似乎也很乐意让她前来。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道:“那我爹若是问起……”
“大王不会连这都不允许的!”贺顾道。
许王府似乎终于想起了邺婴之不在她的沐芳院中了,于是派人来温家打听情况,邺婴之干脆就此告辞了。她坐在马车里觉得有些无聊,便嘀咕地背起了《仪礼》来。
而温善在消食后就回去歇了半个时辰,接着便被叶芳抓去补了早上没有完成的锻炼。她顶着烈日想,还是跟小郡主躲在东堂里念会儿书比较舒服自在呀!
旬休日便这么悄悄而逝,邺婴之终于回到太学进学,而太学博士仍不肯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在众多学子面前又批评了她一顿,让众人引以为戒。
若换了常人,定要羞愤欲绝了,不过邺婴之并不当一回事。太学博士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得七窍生烟,可她并没有犯错,又是郡主的身份,只好偃旗息鼓放过了她。
再等到旬休日,邺婴之知道温善要习武,便特意晚了一个时辰,她期待去到温家时能看见温善被摧残的可怜模样。
不过她还是失望了,当她到了温家时,温善已经沐浴更衣,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出现在她的面前,丝毫不见被折腾过后的疲态。她不由得问道:“你不是要习武吗,难不成也偷懒了?”
“也?”温善好笑地看着她,虽然跟叶芳晨练时很累,可训练过后就精神百倍,又怎会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小郡主来这么晚,想必已经用过早膳了。”温善道。
邺婴之下意识地点头,温善抚掌道:“那就好!”于是她又故伎重演,让柏伶将她的早食送上来,这次可只备了一份,而她堂而皇之地吃,还美曰其名,“磨练小郡主的意志力。”
邺婴之气得牙痒痒的,手中的书都要被她揉皱了。
温善道:“八月秋闱的同时,小郡主也要进行宗正寺的考试了吧?”
邺婴之气呼呼地应了一声,八月若她能通过宗正寺的考试,来年待她十八岁了,郡主的封爵便算正式定了下来,不管是许王要给她张罗婚事,还是她打算入仕,这都算是分岔点。
若她不能通过宗正寺的考试,十八岁便降为县主,不管是享受的待遇还是与以郡主的身份张罗婚事,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所以即便许王和许王妃不看重她,对这考试也十分紧张。
小郡主暂时还意识不到那么多,所以不管是县主,还是郡主,对她而言似乎也不怎么重要,读起书来,自然就不怎么上心了。
“那我可不能再让小郡主这么怠惰了。”温善神情渐渐地严肃了起来。
邺婴之的心一“咯噔”,有种不妙的感觉,她反驳:“我可没怠惰!”
“先前我曾与小郡主立下约定,若到午时之前小郡主能撑住不进食,便不予惩罚。而今日我便要改一改这规矩,若小郡主又任何分心,或是答不上来的地方,便要进行一次惩罚。”
邺婴之瞪大了双眼,本来就可爱得杏眼这么一瞪,似乎更大了。她看见温善动了一下,便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要照温善所说,她这一上午得被打多少次手心呀?!
只见温善拿起了毛笔,沾了沾墨汁,微微一笑:“分心一次,在脸上添一笔。答不上来……”她忽然拿出一个小盒子,一打开,只见里面一张菜叶上蠕动着几条青绿色的菜虫,“我请小郡主吃营养丰富的午食。”
邺婴之主仆俩头皮发麻:
午膳还是回王府解决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以后,小郡主给温善夹了一筷子菜:“营养丰富,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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