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顿了顿,自知理亏,闷闷站在一旁不再出声了。
好家伙,十三次。
这册子里总共也就记录了那么几个学生的处分,棠梨一个人就占了大半。
宁棣皱了皱眉,将棠梨的这些处分一个一个仔细翻阅着。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八月五号,月考,数学考试作弊。”
作弊?
男人指尖微动,看着上面记录的那行字骤然沉默了一瞬。
显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虽然一年到头没什么时间,但是过年时候曾桂兰见他得空一般会叫他去辅导下棠梨的功课。
宁棣起初也以为棠梨学习很差,去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从最基础的开始教起。
结果他出的那些题棠棣基本上看一遍就会,就算加大了难度她也能很快解答出来。
她那种水平,就算拿不到年级第一,进前十也是没问题的。
哪里用得着去作弊?
“肖主任,这里是不是记错了?”
“什么记错了?”
教导主任被这话给问的一懵,他低头顺着处分册子那里看了过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这个处分有问题?”
“虽然这么说不大好,不过我觉得这个处分可不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误会。比如监考老师看岔了,或者对这件事了解的不够全面,清楚?”
“这样啊。”
“那你再往后面翻翻。”
宁棣哪里知道棠梨是因为人设问题,而故意作弊被抓的。
他不大明白教导主任这话什么意思,可看着对方神情淡若的模样。
心下虽有些不解,却也没再接着问。
棠梨见青年往后继续翻着,而后没翻一页脸色沉下一分。
不为别的,处分表上记录显示。
――棠梨几乎每一科考试,都因为作弊被抓了。
“现在呢?够全面了吗?”
教导主任不慌不忙地喝了口热茶,而后这才继续说道。
“今天我之所以找你来学校不单单只是因为棠梨同学打伤同学的事情,更多的其实还有他这个成绩。”
“现在已经是高二了,再过一年就要高考了。以他如今这个成绩别说是考本科了,我觉得专科可能都悬。”
“我知道你们平日里工作很忙,可能没什么时间管他学习上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在之后这一年里尽量多抽些时间辅导下他的学习,当然,也不是考个什么名牌大学,我希望他尽力就好,别留下遗憾。”
“……我知道了,劳你费心了。”
棠梨插不上话,就这么在办公室里待着。
她从没有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过,等到他们聊完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跟着青年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时候已经放学好一会了,学校里也没什么人。
宁棣将她带到走廊那边,脸色沉郁,少有的动了怒。
“你怎么回事?一科被抓就算了,怎么每科都没抓?你故意和监考老师对着干吗?生怕她发现不了你作弊吗,啊?”
“……”
这是重点吗?
重点不该是我作弊吗?
男人被气得不轻,抬起手将领带扯开了一些,稍微缓了下情绪后这才继续说道。
“还有,你那个成绩是怎么回事?”
“高二时候学习难度大了,没跟上。”
棠梨也不好说自己是故意考不及格的,只得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没跟上?”
他显然没怎么信,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人。
原想着再问问什么原因,结果他这时候离得近了,隐约瞧见了她脖子下面的红痕。
宁棣眼眸闪了闪,眯了眯眼睛凑近了些。
“你脖子那儿怎么了?怎么红了?”
棠梨一愣,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脖子处,刚一碰便疼得皱了下眉。
她想起来了,昨晚上给齐烨上药的时候给他又抓又咬的,腰上,脖子上,到处都是痕迹。
不过棠梨也没怎么在意,毕竟有衣服罩着不仔细瞧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想旁人是没看出来,却被宁棣瞧见了。
“……蚊子咬的。”
棠梨不大擅长说谎,稍微心虚了些便会不自觉避开对方的视线。
就像现在一样。
青年手指点了点手臂,一下一下。
他什么也不做,就只是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对方,就让人感到极强的压迫感。
“手拿开,我看看。”
“哥,不是……”
棠梨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宁棣便先一步伸手将她覆在脖颈处的手拿开。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那道红痕看上去分外显眼。
“蚊子咬的?”
“棠梨,你当你哥是傻子吗?你告诉我什么蚊子有牙有爪子?”
男人声音骤然低沉了下来,面上似覆了霜雪一般冷冽。
“可以啊臭妹妹,玩的比你哥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