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八层的面积不比下面的任何一层小,但一直以来我们能进入的只有硫卡的办公室,透过窗户还能看到一个小花园,面积最多不会超过五百平米。在这以外的十八层是什么样子的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里面是不是还生活着许多其他的人,一切都是未知数。”
“所以,或许我们一直见到的硫卡只是一个替身,真正的硫卡可能生活在飞船上包括第十八层内的任何一个地方,可能是任何面目,任何身份,我没法确定这一点。如果我们轻率的行动却找错了目标,还让硫卡有了警觉,那想要找到真正的目标就更加困难了。”
容远自然有办法分辨一张面具下的那个人是不是他要找的目标,他也听出陶德反复强调这件事的困难程度其实是为了给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加码。因此他只是点了点头,说:“我初来乍到,对这个地方没什么了解。你有什么建议?”
“利用我的身份。”陶德不假思索地说:“六十年的效忠,他们该对我展现更多的信任了。我会想办法从马普口中套话,或者制造一个能让您和他单独见面的机会,这样您就可以像刚才一样读取他的记忆获取情报。同时,我还可以给你监察部内网的最高权限,所有的资料都可以向你敞开,以您的身份和能力,想必能做出更好的分析和判断。”
容远凝视着他仿佛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样子,说:“但你应该知道,比起他们,我了解最多的,肯定是你做过的那些事。”
陶德平静地说:“是。”
容远又说:“你过去的所作所为……虽然我只听说了一部分,但我依然认为那些罪恶不能因为你悔悟了、做污点证人立了功就一笔勾销。就算那二人才是主导,但你也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是。”陶德补充道,“您放心,我早已有所觉悟。”
“你应该想到,我今天来找你,原本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包括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
容远双目直视着陶德,缓缓道:“就算马普他们操纵了你的人生,但是也精心培养过你,给了你万人之上的地位,金钱、美女、权力……大多数人穷尽一生追求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为了几十年前一个童年玩伴的去世而背弃这一切甚至甘愿赴死,一般人都不会做这种选择。相反,若是对我虚与委蛇,转身就将真相告知他二人,然后你以协助我的名义设局将我引入陷阱……之后,你自然能获得硫卡和马普更大的信任,他们肯定也会给你相应的回报。”
“对你来说,这不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吗?”
迎着容远的目光,陶德垂下眼睛,沉默许久后,才忽然说:“以您的身份,想必听说过魂符?”
容远眉头微微一跳。
“我手上有一支,是在抓捕一支破坏赌场规则的冒险队时缴获的。”陶德抬眼,目光沉静,但内藏疯狂:“您可以用它来操纵我,如此一来就可以保证我永远无法背叛您的意志。这样的话,您能相信我吗?”
刚刚才发现自己的人生一直被人操纵在手中,自由的意志应该才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但他却甘愿主动往自己的脖子上重新套上枷锁。
容远轻声问:“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不为什么!”
陶德看着容远,扭曲的笑了一下,一直平静甚至木然的脸上,终于显露出彻骨的仇恨和狰狞!
“只要您能扳倒马普和硫卡,让他们得到应用的制裁,我就是你的!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就算你让我跟他们同归于尽也无所谓,只要能让我看着他们死!”
“我只有这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