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玄琅看着祁枫的模样,简直是快活极了,痛快的笑了起来。“忠臣?可笑、忠臣有什么用,你再忠,这江上也不姓祁啊,你再忠,不照样家破人亡么?哈哈哈……”
“咳咳---”
祁枫一口血吐在了地上,胸口处好过了不少,挣扎着爬了起来,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玄琅让他穿着盔甲拿着帅印来了。
那是来,恶心他的啊!
帅印被祁枫砸在了地上,裂成了两半。
这个帅印,自他祁家世代相传,拿着他的人,别无他想,只求这大宋能风调雨顺。
但是。
现在这帅印也像他祁家一样,分崩离析,死的死,病的病。
他。
是再也拿不起了吧。
打开门,吹着外面的冷风,祁枫打起了不少精神,脱掉了外面的盔甲,扔在了皇帝的寝宫外面。
冰冷的冷风自衣服的每一个针眼灌进他的身上,他第一次觉得,大宋的冬天。
这么冷。
真的好冷---
“将军,怎么就穿这么点啊?老奴去给你那件衣服吧。”一个老太监走了过来,看着魂不守舍的祁枫,连忙叫住他。
“不用---”祁枫晃了两下,脸上煞白一片。
“王爷还在宫中,要不老奴去和王爷说一声?”
“不用!”祁枫的表情有些过激,看了两眼老太监,迈着步子离开了。
看着他这状态,老太监终是不放心,进了偏殿,和正在议事的玄商贴耳说了几句。
玄商猛然起身。
该死的玄琅!
祁枫刚走到宫门口,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敲钟声。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脱了水一样的倒在地上。
祁枫微微睁眼看着那几步之遥的宫门,一路爬着挣扎着,他不想要躺在宫里。
他想要出去。
即使玄琅死了,也解不了他心里的恨。
“亦初!亦初!”玄商看着躺在雪地里的人,直接跪坐在地上,将自己的狐裘脱下来,给祁枫围上。
“出去!我要---出去!”
“好,出去,我带你出去。”
“王爷,马车来了!”小七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蹙眉看着祁枫。
“让小八去宫中找太医,直接让太医去王府!对了,去将军府让秦英过来一趟。”
“王爷,现在皇上殁了,您该去宫中主持大局啊。”
“那是他该死!走!”玄商冷语,抱着浑身冰冷的祁枫,心里慌的要命。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痊愈就中毒了,身子本就这么些年被折腾的病怏怏的,现在这么冻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大事。
到了王府,许是玄商许久没有回来,都忘了王府还有几个玄琅赏赐的女人了。
那些女人一见玄商回来了,带着满身脂粉味就凑了过来。
祁枫被吵的从昏睡中睁开了眼睛,蹙眉看着那些花团锦簇的女人。
玄商眉心跳了两下。
完蛋。
好在祁枫没醒多久,转眼歪头继续睡了。
秦英和太医来过一趟之后,施了针,开了点药。
给祁枫喂完药之后,祁枫便开始发热。
一身都滚烫的,玄商在旁边照顾了一天一夜,对那些宫中来的大臣避而不见,一门心思全在祁枫的身上。
“玄琅死了,你该回宫中的。”祁枫醒了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毫无感情的一句。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玄商没有接那句话,问了一声,继续给他喂着药。
“叙叙旧。”
“你胡说!叙旧能叙成这样?”
祁枫不语,端着那碗药,三两口喝完,药苦没有心里苦。
“别闹!”玄商要亲他,被他偏头躲了。
玄商眸子一蹙,欺身上床将祁枫给压在了身下,捏着他的下巴,吻住他的唇。
“滚!”祁枫一手打在了玄商的背上,怒目看着他。
“有什么话,你大可直接问我!我可以解释,你这样藏在心里算什么?”
祁枫扭过头,就是不说话,将玄商气的半死。
“你就折腾你自己吧,反正我也不心疼,反正是你受伤,是你心里不好过,以后是你积郁成疾,反正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