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商洗漱完后,坐在了桌边,林伯和几个平时照顾林少英的贴身丫鬟站在旁边伺候着。
“想你刚来的那一年,我们一起过的年,当时……娘和亦初他爹都在,那个时候,亦初出去了,不过,第二年回来了,那算是我们一家人过的最完整最开心的一个年了吧,如今,再怎么凑,也凑不到一起了。”林少英看着圆桌只剩下她和玄商,开始抹着眼泪。
“吃饭吧,咱们等明年,等明年亦初打完仗后,一起过年!”
“嗯。”林少英擦了擦眼泪,她特别喜欢夹菜,不断的夹菜给玄商。“这个你喜欢吃,多吃点。”
“可以了……你吃!”玄商夹了一个鸡腿放在了林少英的碗里。
林少英笑着点点头,连带着旁边的林伯,都觉得欣慰,这七王爷来这将军府十年了,在祁枫外出的时间,都是七王爷在照顾她,哄着她开心,这不,过年知道老夫人一个人在家,特意赶回来陪着一起过年,这份心,不比当儿子的差了。
刚吃完饭,就收到了信使送回来的信,是祁枫寄过来的,还带着一箱名贵的药材,和一个药方。
玄商一看那药方,就猜出应该是秦英写的。
林少英看过之后,把信给了玄商。
“这一看就知道是萧副将代写的。”
“他那个字,估计是写回来怕气到我。”林少英笑,对儿子的思念在这被人家都在团圆的日子里,显得更加无法克制了。
:娘,不出意外,儿子今年应该是又不能回来过年的,听闻你身子不好,总咳血,特意找jūn_duì 中的军医给您开了一个药方,您拿去给太医看一下,因为看不见您,不对症,药方恐有误,找太医确认后,方可拿来用,如若不出意外,儿子应该在这两个月内回来了。
玄商看完之后,捏着信的手紧了紧,他准备开始了么。
“能活着回来么。”林少英呢喃。
“一定能得,老夫人。”玄商道。
“是么。”
在家里陪着林少英过完年之后,玄商继续南下了,港口已经建好,他上来的那天,江南驻扎军已经开始清理周边水匪了,只要清理完之后,就会在周围建造一个监察寮,带时候,即使水路繁华,也没有水匪可以下手的地方,全路程jūn_duì 在守着。
“收押了一批水匪,目前已经有三百多个人向都督府投诚了,按照你说的方法,我们暂时关押,挨个登记,然后再放出来,给他们在港口码头上找事情做,而且,每个人都说过了,如果水匪一旦惹事,直接下放狱中。”
“嗯,因为这些人本身就劣性难除,对待不同的人就用不同的手段。”
“水匪所住的地方,都是他们自己建好的,由都督府拨款。”
“嗯,舅舅,我过几天去晋国那边的通商港口处看看,我收到信,那边的也建的差不多了,只要将这一路的水匪开始清理干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今年年中就可以试运了。”
“真好啊,看着一步步建起来的通商码头。”
“对了,通商码头的店子租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全一抢而光,我让他们直接在我这来买的,这样的话,可以避免关系户。”
“这就好。”
准备好了去晋国之后,这通商港口的河上,划过了第一艘大船,玄商站在船上,看着两边的监察寮,在这上面走着,他能感觉到的安心,过往的船只应该也一样能感觉到。
一旦水路打通了,那么,大宋就无疑是找到了一个聚宝盆。
另一边的祁枫,开始准备给殷国人最后一击了,忙着排兵布阵的他,几天几夜的呆在主帅帐篷内,都没有出来,没有回房休息。
“你先别动,你听说了么?”
“什么?”祁枫抬头看了眼萧方羽,然后把一面旗子插在了沙子上面。
“七王爷已经在江南沿岸开了第一条水路通商的路了。”
“……没有。”
“你铁定知道。”
“不知道。”祁枫冷言。
“亦初啊,你很奇怪啊!七王爷去年被皇帝打了下放狱中的那一次,你不是急的都火烧屁股了么?现在怎么又不承认了?”
“蠢货,那是火烧眉毛!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闭嘴!还有,我什么时候记得火烧眉毛了?!”
“啧,你还狡辩,我还看见你给孝武侯写的信了。”
“……”祁枫瞪了眼萧方羽。“他在我家住了十年,早就是我林家的人了,我担心一下他,也没有什么事吧?”
萧方羽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我也没说有什么事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还忘不了七王爷对你做过的事,所以我都和你说了,让你从了嘛!”
“你有这么闲?这么闲的话,去清点辎重吧,不要再我这里碍眼了。”祁枫很是嫌弃萧方羽,驱赶着他。
“亦初啊,被我说中了?”
“说中什么?”
“你想从了七王爷?!”
“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再让我说,我就直接把你吊起来,让你去喝喝上面的雪和西北风是什么味道的。”祁枫冷脸。
萧方羽挑眉,吹了吹口哨之后离开了。
祁亦初啊,你还想着风流呢,你完蛋了啊你!
祁枫看了眼眼前的沙盘,兴致缺缺的扔了手上的旗子,以前是经常都能收到那个家伙的信,现在都大半年了,一封信都没有看见,心里突然不是滋味,祁枫想给玄商写封信,问他过的好不好,但是又怕自己的信起什么没必要的误会,硬是生生的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