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次有点戳人的心,祁寒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扰。
看着祁枫的笑脸,记忆突然就倒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大儿子祁悦的整生宴,他也像祁枫笑的那么开心 ,只是,却再也没有回来,祁寒心蓦地痛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回了房。
将军夫人和他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耳鬓厮磨着,谁在想什么,对方光是从眼神就能看见,他想祁悦了吧。
整生宴结束之后,祁枫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嘴里好在不断的嘀咕着。“你们这群混蛋,都在灌我!”
“他们都走了,走吧,我扶你去房间里面休息。”玄商无奈的看了眼祁枫,想趁着祁寒没有出来,把祁枫给弄进他的房间,没想到,转个身就看见了祁寒。
“喝醉了么?”
“嗯……”
“把他扔房间去吧。”
“……好。”玄商点了点头,看了眼祁寒又看了眼祁枫,他还以为……将军又会说他。
把祁枫扶到床上,玄商被他这么一拉,直直的压在了他的身上,玄商愣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了祁枫通红的脸上,目光柔的都可以掐出水了。
祁……亦初。
玄商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祁枫的字,仅仅是亦初两个字,就将他所有的理智都挥的荡然无存,就像开了多年的花,一朝结了果,时间越过越久,玄商就越是胆战心惊,因为,他好像发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不一样……
很不一样,这种异样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涌上心头的,玄商只知道,发现之时,早已深陷其中。
被压着不太舒服的祁枫皱眉推了推自己身上的东西,随后,艰难的转了个身,嘴唇上的温热轻轻的在玄商的脸上蹭了一下,玄商立马就愣了,捂着脸,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当然知道祁枫不是酒后乱性之人,刚刚那一下只是个意外而已。
可是,他为什么开始想要的更多了……
有些难以压制的玄商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给祁枫盖好被子匆匆就离开了。
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自己衣柜里的那个箱子,心绪难平的看了起来,不知道当初买这么个箱子是因为什么,但是,箱子里装的东西从当初从祁枫那里抄来的没有一点墨水的自由赋,到了全是关于他的事,一点一滴,玄商记录的滴水不漏。
少时未发觉,惊时以入骨。
真痛苦啊。
祁枫不知道为什么,玄商开始躲着他了,直到他要南下那天,如若不是他那天起了个大早,在门口把玄商给堵了下来,这家伙估计会不告而别。
但,其实玄商没想过不告而别,他是准备趁着天早,去祁枫房间里看看他的,没想到,刚出门就看见他脸色不太好的站在了那里,有那么一瞬间,玄商一阵恍惚,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你这小子怎么了?从整生宴开始你就在躲着我,我做什么了吗?”
玄商摇头,定定的看着祁枫,不是他做了什么,是他自己。
“那你躲我干什么?”
“没……”
“不管你有没有躲,此去江南,我不能跟你一块去,这也是你第一次离家,路上注意安全,还有随时记得写信回家报个平安,不要一出去就不惦记家里了,知道了么?”
玄商点点头。
“还有,不管江南都督那边是什么态度,云青,我希望你能回来。”祁枫隐晦的看了眼玄商,玄商突然一愣,随后便笑了。
“自然是要回来的,我的家在这里,我还能走到哪里去?”
“这就好,走吧,路上小心,记得写信。”祁枫看着玄商,突然有些舍不得了,看着玄商准备离开的背影,拉着他,抱了他一下。“唉,你这小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这一下就要出那么远的门,怪让人舍不得的。”
“皇……叔……”玄商在祁枫怀里,僵硬的喊出了两个字,一颗心狂跳着,连带着呼吸都喘了好几下。
“去吧去吧。”祁枫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目送着玄商同手同脚的上了马车,不由得笑意更深,不就是抱了一下么,至于被吓成这样么?
玄商从马车上探出了一个头出来,看着祁枫,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了,闷闷的,直到看不见了,依然还在掀着帘子看,直到身边的一个小侍卫提醒他,他才木讷的把帘子给放了下来。
你说的对,真是让人舍不得。
南下的路途一天一夜,算不上太远,路上也没有山匪,玄商觉得自己这也算是首战告捷了,听祁枫说,南下要路过的一线天,那里山匪特别多,想到祁枫,玄商的目光柔和又落寞。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一个侍卫小声的在下面说了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