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看个神经病还要呼朋唤友的,没见识。没见识的陆总:他心情一言难尽地挤进金牌保镖为雇主抢占的观景好位置,正对上被束缚带绑在担架上的小流氓。之前能日天日地的黄毛一脸惊恐地看着肚子大叫:救命!医生!医生在哪儿?快!我要生了!羊水破了!随车的急救医生看着他一片平坦,甚至有四块腹肌的小腹,冷静回答:哦。然后快准狠地扎了一支镇定剂。放心,我已经给你打催产针了。黄毛:叫得最凶的老大一消声,就凸显出他身后两个躺在担架上的小弟。他们脸上是和老大如出一辙的惊恐,不过表现不太一样。一个小弟挥舞着双手垂死挣扎,拽得担架嘎吱嘎吱乱动,另一个则双目无神地仰视天空,仿佛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片刻后挣扎的那个抖着嗓子,大叫:它、它在踢我!救命!我胎动了!我胎动了!而他的同伴则头一歪,难受地呕呦,孕吐啊。陆奕延听到身后的老阿姨怜爱道:这怀像可不太好,得多补补。该和旁边的小伙子学学,他肚子里的有六个月了吧?看样子健康得多,一定是平时爱运动。接着,两名阿姨就以惨叫声作为背景,娴熟地讨论起了育儿经。陆奕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掏出手机查了一下今天的黄历,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警察的到来终止了这场闹剧。两名社区民警身穿制服,环视一圈:谁报的案?保镖低调地移开视线,深藏功与名。应雇主陆先生的要求,他以不打扰魏医生工作为前提,对魏医生进行了全天候的保护。发现小流氓后,因为他们暂时没对魏医生造成伤害,保镖大哥遵照原则,在两百米外围观。然后他就看见了魏医生和小流氓的头头进行了友好交谈,双方握手,黄毛召唤小弟开打,在举起钢管的一瞬间捂着肚子痛苦倒地。看到被保护人的安全受到威胁,保镖按照和陆先生事先说好的安排,伪装成正义路人,猛虎下山般冲上前,准备对三个小流氓出手。结果收获了一地鸡毛。以及三个捂着肚子,抱着他大腿,哭唧唧说自己要生了的娘炮。见多识广的保镖大哥当时就卧槽了。他用力挣脱黄毛和两个小弟,后退到十几米外,犹豫地拨打了妖妖灵和妖二零。喂,警察吗?这里有三个新品种的神经病,你看你们要不要找人研究一下。于是有了现在一幕。保镖大哥稳重地回忆当时场面,因为三个小流氓带来的精神污染太严重,他一时不太确定魏医生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不过应该不会吧?毕竟他跑得那么快,可能是将自己也当成坏人了。·报案者在吗?两名警察问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于是默认报案者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此作罢。他们低头,看到担架上三张熟悉而扭曲的脸。怎么又是你们?救!救命!先前说自己胎动的小流氓猛地挣扎了一下,带动身下的担架都咚一声,像一尾脱水的鱼。他用看到救星的目光看着经常把自己抓进去的年轻民警,手指用力抓住这名熟人的裤腿,带着哭腔大喊快!我要难产了!救命!救我!保大!警察:这是什么令人疯狂的新型毒.品?年轻一些的警察被超出常识的一幕惊得抬起头,向身边经验丰富的同同事寻求帮助。四十多岁的老警察显然见多识广,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铁管,敲敲担架。咣当几声。行了别装了,老警察道:装得再像也没用,别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法律的铁拳。隔壁楚华市也有一个抢劫犯像你一样在警察面前装怀孕,你知道他被判了多少年吗?小流氓恍若没听见,他一脸痛苦救命!医生!不!我不怀了!我后悔了!我要堕.胎!借过。先前一针撂倒了黄毛的急救医生让两名警察先走开,他带着护士走过来,一脸救死扶伤的高人风范。好,不怀就不怀了,没事。先打一针无痛,我给你做引产。说着,他还抽空安抚旁边正在孕吐的另一名病人:你也是,别嚎了。待会儿人流,安排上了。空气中的痛呼声顿时下降了好几十分贝。小流氓激动又期待地看着医生,如同在看天神和救命恩人。四十来岁的中年医生手脚利落,拿起护士递过来的针管,一针一个,手起针落,瞬间就像放倒黄毛一样放翻了这两名小弟。好了,抬上去。他对护士道。两名警察走上前向医生询问情况,似乎是在问三名小流氓的病情。不好说看反应不太像装的,不过也不一定。医生道。有吸.毒史吗?要不然一会儿拉到医院里做个毒.检。至于精神测试的话必须等明天醒来后才能做了。警笛拉响,第一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和警车一起开走。见没有热闹可看,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开。他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今天这场热闹,各回各家。陆总和保镖一起向外走。他面带沉思。过了一会儿,陆总成熟稳重地问保镖:我听说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精神科全国第一?好像是这样。看出来了。沉默了一下,陆奕延又道:怀孕看起来好像有点可怕的样子。保镖迅速点头。没错。两个大男人回想起三个小流氓刚才的鬼哭狼嚎,心中对生命浮现出十分的敬畏。以及深深的、比绿晋江文学城马赛克还厚的心理阴影。作者有话要说:甜甜的能力一般不会见效这么猛,后面会解释⊙▽⊙第10章 单恋魏田平安地回了家,连衣角都没有皱一下。但他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轻松。回家的时候辛跃刚下播,对着镜子摘假发。他穿着黑丝贞子装,听到门锁声,打开卧室的门。魏田抱着花花,一人一精神体陷在沙发上,看起来同样自闭。怎么了?辛跃吓了一跳,粉色的小海兔从心脏里跑出来,顺着长长的假发爬到头顶,露出两个耳朵尖尖。魏田和花花一起沉默。辛跃走过来,头顶的小海兔抓着头发,一晃一晃。他坐到魏田旁边,小心地避过鹿蜀,拍拍魏田的胳膊。发生什么事了?你的陆先生跟人跑了?没有。那他拒绝你了?也没有。嗯辛跃一激灵:该不会是你一时大意,让他怀了吧?!怎么可能?魏田终于有了点多余的反应,他把小海兔抓在手里揉搓来揉搓去:你在想什么?我那么小心。呼辛跃松了口气:没有就好,我还以为我们又要翻车、跑路、搬到另一个新城市生活了呢。魏田沉默。他这种不同寻常的沉默引起了辛跃的注意,海兔精有点不详的预感。不会吧?他下意识揪假发,把黑长直的假发揪成一团杂草。我也不想的。魏田嘟囔。如果他抬起头,强调:我是说如果,咱们青山市待不下去了,要搬去别的城市生活,你还和我一起走吗?掌心的小海兔嗖一下炸起了头上的耳朵。不走了!辛跃气哼哼地盘腿坐在沙发上:翻车翻车翻车又翻车,天天翻车,你干脆去和翻车鱼过吧!鹿蜀这点破本事还究竟能不能好了?!魏田和花花一起耷拉下脑袋,就连身上的虎斑看上去都没有那么鲜艳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委屈道:谁让他们来堵我我还特意避开了摄像头和人多的地方,谁能想到那么偏僻的角落还会有热心市民路过?真是太讨厌了!辛跃和他一起愁眉苦脸了三分钟。真的被看到了?嗯。看到了多少?全部吧。报警了没?魏田想想自己溜走前听到的警笛声,沉重点头。按照华国人爱看热闹的特性,想必明天的八卦新闻头条就会被《惊!三名不良青年连夜寻仇,却同时被救护车拉进医院,事情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丑恶的真相?》《社会青年坚称自己怀孕三月要求医生打胎,这究竟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堕落?》《城市频发男性怀孕事件,是否因当前社会生存压力过大?》所占据。辛跃一叹气,魏田手中的粉色小海兔蔫了下来。那完了,他把假发往怀里一塞:打包行李吧。魏田:说实在的,两个人对于这种事情真的是很熟练了。魏田拿着一个超大行李箱,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往里塞。他边塞边不舍:我还没给陆先生的狗做体检。单身24年,好不容易遇上一朵高质量的桃花,结果被自己啪叽一下,作没了。真是助孕一时爽,善后悔断肠。魏田郁闷得想挠地板。花花已经在挠了,它半匹马钻进行李箱内,两只前蹄一阵扒拉,把魏田塞进去的枕头又重新叼了出来,两只温润的大眼睛盯着魏田,一脸期待。魏田揉了揉花花的鬃毛,被自己的精神体萌得不行。我也没办法啊,他推卸责任:都怪你,碰谁谁怀。花花软软地咴了一声,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个卷,用行动表示自己可以不出来。魏田:他问花花:就那么喜欢陆先生?小鹿蜀点头,又摇头。更喜欢小波浪。不过小波浪的主人也喜欢。真巧,我也是。辛跃蹲在旁边,问一脸忧伤的魏田:真的控制不了?不行,能控制我早就控制了。你们鹿蜀一族这么多年就没有留下什么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都说生了孩子以后就能随心所欲,可是辛跃看着一脸苦逼的魏田,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面前这只鹿蜀是一只百年难遇的基佬马,天生的,改不过来。而以他碰谁谁怀的体质辛跃由衷地为魏田未来的老公点了一根蜡。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魏田自暴自弃地抱着花花坐在地上。他家一脉单传,老爸早在可以领证的年龄就拖着老妈领了小红本,生了他,从此以后想怎么浪就怎么浪,天赋能力可开可关,操纵自如。而魏田18岁以前还好,天赋没觉醒,顶多让人有点轻微的妊娠反应;18岁以后,魏田的精神体迈入成熟期,身上开始出现黄黑虎斑,慢慢变得和《山海经》上的先祖一模一样,像是复制粘贴上去的。他成为了一匹返祖的强力鹿蜀!谁想要这么强力啊!回忆往事,魏田抓狂。强力的后果就是爷爷和老爸最多增加小情侣的怀孕几率,增益buff几天不用就自动消失,而我,碰谁谁怀,就连男人也可以!神挡神怀、魔挡魔怀,这谁能受得了?辛跃虽然很同情,但还是忍不住想笑。想笑就笑吧,魏田看了他一眼,无精打采。经过认真尝试,我现在最努力也只能压缩怀孕buff的生效时间。比如?刚才做了下试验,魏田道:三小时之内,循环从怀到生的过程,三遍。辛跃:他想到了堵魏田路的小流氓们。一想他们要经历三次生育之痛,辛跃摇头惨。真惨。真是太惨了。希望这次难忘的经历能够让三名社会青年体会到生命的宝贵,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放心吧,魏田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没有削弱感受,还加速了时间,但我给他们施加了精神暗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