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母亲也喘着粗气追了上来,揪起女孩的头发就是两大耳光,给女孩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渗出鲜红的血丝。
“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说着,又是一记耳光。
弟弟在后面开心的一蹦三尺高,得意地叫嚣着“打死她打死她!”
女孩不停地哭喊,大声喊着“宇哥救我”,怎奈被父母死死按住,丝毫动弹不得。
女孩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寒冷的冬日清晨,被父母殴打的痛感,看好戏邻居鄙夷的眼神,以及,铺天盖地的大火将自己皮肤灼烂的绝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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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骞进入徽沅市公安总局刑事调查科已经将近三个月了,这三月来跟着于队长大大小小案发现场也跑了不少,想自己刚进警局时跑的第一个现场是一具被剁得七零八碎的尸体,他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于队长接着就给他撵出来了,还骂他破坏现场。
但云骞觉得,这不怪他,正常生理反应而已。
不过这几个月跑下来,好歹也算是有了点进步,至少不会当场吐了,也能忍到下了楼再吐。
有些罪犯就跟畜生一样,把尸体弄得乱七八糟,连个人样都看不出来,云骞恨不得把那罪犯拖出来套上麻袋暴打一顿解气,但在警局好歹待了这么久了,也是少见多怪了,但他特别崇拜他们于队那种临危不乱的镇静,或许自己还是太年轻,要学的东西还是很多。
“小云啊,这都几点了,不是说让你去研究所拿尸检报告么,你在这等下班吃饭呐?”于队长一进门,看云骞一副闲出屁来的模样,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云骞在心里暗暗叫苦,不是自己不想去,而是每次他一去见到那个姓安的法医就觉得浑身难受,那人就像块木头一样,跟他说半天他也只是单字回应你,有时候甚至连回应都省了,尸检报告往自己怀里一塞扭头就去忙自己的事。
尸检报告谁拿不行,云骞就觉得他们于队更闲,算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开着警局的小汽车灰溜溜来到了研究所,云骞捂紧了自己厚厚的棉服,僵硬地踏进了大厅。
刚走没两步,就看到一白色身影匆匆而过,带着生人勿进的冷冽气息,完全无视自己打自己面前而过。
“安,安法医,我来拿尸检报告!”云骞赶紧心不甘情不愿地追上去。
安岩抬眼看了他一眼,从桌子上拿起文件袋递过去,接着扭头就走。
云骞瞪了他两眼,在心里朝他啐了口唾沫,接着甩着那文件袋往外走。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你和块木头讲话,他能给你说出花儿来么?”一进警局,云骞就开始抱怨起来。
只是刚抱怨了一两句,他就觉得气氛不对。
队长于渊正在门口抽烟,看到嘚嘚瑟瑟的云骞,一把拉住他:“你可算回来了,都等你呢!”
云骞震惊,这警局怎么回事,难道离了自己就不行?
想着,他的鼻子顿时翘得老高。
一个女的,身材微妙,穿着名贵服饰,一只墨镜占去她半边脸,她正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茶,一边是不停擦着冷汗的刑事调查科徐科长,看到云骞,徐科长一把将他拉到女人身边:
“这位是云骞云警官,是我们局资历最丰富的刑调科警员,我把您的案子下派到他手上,由他全权负责,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
这彩虹屁吹的,云骞快有点找不着北了。
那女人透过酒红色的墨镜望着云骞,半晌才缓缓道:
“警官,您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么——”
云骞挠了挠腮帮子,尴尬道:“理论上是不相信的。”
“可是,我见到鬼了。”
“是幻觉吧,您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神经高度紧张,所以产生幻觉也是正常的,建议您早点回去休息,吃点好的补补,相信很快……”
“我都说了我是真的见到鬼了!你们怎么就是不信!”那女人尖叫一声,猛地站起身,打断了云骞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一把扯下墨镜甩到一边:“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难怪从进门起就觉得这女人眼熟,感情是个小明星,二三线的那种,属于戏拍了不少,大多数人看到她也会觉得眼熟但就是记不起名字的那一类。
云骞也是,在那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她到底叫什么。
“我的通告都排到明年了,你觉得我那么闲过来跟你们扯皮玩儿?”
就说嘛,老徐怎么无缘无故吹起自己的彩虹屁,感情是甩了个烂摊子过来,就说呢,好事能轮得着自己?
“不信对吧?”那女明星抬起一对桃花眼瞪着云骞,“今晚九点后,我和投资商吃完饭,你来我家,我让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