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是迫不得已,再出现更多的受害者?真闹成民不聊生惊动上边强制要求解剖?”云骞急了,他特受不了这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知道顾全大局的人。
“正因为他们是生意人,所以才比一般人更清楚,他们希望的是利益最大化,但对于他们来说痛失爱女挽回利益最好的方法就是安静送女儿最后一程,因为他们认为即使找出了凶手并给予相应的惩罚并不能改变结局,也释怀不了痛楚,唯一能给他们带来慰藉的就是女儿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也对,他们也不缺钱,更何况凶手也不一定能拿出高额赔偿,事情闹大,案件公开,扰了女儿的清静,他们肯定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云骞赞同地点点头。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亲人被法医剖开腹部,甚至是取出内脏加以研究。
“那你会强行解剖么?”
安岩摇摇头:“没有得到允许,我不会动那具尸体。”
一板一眼的程式化颇具安岩风格,云骞忽然想起来安岩的那位带教老师曾经为了查案伙同其他警员去偷尸体,这么一对比,安岩太冷漠了不是么。
但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冷漠,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他是从小就这样么,还是后来因为经历什么变故才变成这样。
不过想想也能明白,安岩的母亲死于重病,母亲刚死父亲立马带了别的女人回家,还又给他生了个他可能并不喜欢的弟弟,人家一家人琴瑟和弦,自己就成了那个多余的,爹不疼娘不爱,不然一个家族企业的二世祖要出来做法医家人怎么会不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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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刚好在门口撞见了唐宗源的那个女秘书,开始大家并不认识她是谁,还觉得这女人真他娘漂亮,要不是碍于身份都想冲着她吹口哨。
想想,原来做流氓也是件幸福的事。
直到那女人自报家门,刚才还想着上前搭讪的警员赶紧退避三舍,找了个角落窝了起来。
而林姝不愧是交际小能手,说话办事滴水不漏,三两句就惹得在座各位心花怒放。
但于渊这种耙耳朵即使内心觉得人家漂亮的一批,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毕竟隔墙有耳,要是被老婆知道了说不定又要跪榴莲了。
只是仔细看看,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而一旁的云骞早就看出了端倪。
这位女秘书留着闷青色的长卷发,在白炽灯下格外显眼。
同当时在周心璐家碗柜下发现的那根头发很像。
“恕我直言,您之前曾经去过死者周心璐的家么?”云骞问道。
“去过。”林姝直接大方承认了。
“额——是在什么情况下拜访她家的。”
“她不在的时候。”林姝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然洋溢着灿烂的笑。
她不在的时候,那这句话的含义很明显了——趁周心璐不在的时候和他的丈夫偷.情。
但大家还是很佩服她竟然直截了当的承认了,丝毫不做无用的遮掩。
“您和死者周心璐的丈夫唐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私人秘书。”林姝笑笑,“说得更直白一点,婚外情对象。”
这么一句话,林姝迅速将主导权变到自己那边,甚至于噎的云骞他们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问点什么。
好在于渊足够直男,也足够理智。
“既然你们认识这么久,为什么当初和唐先生结婚的是周心璐而不是你。”
林姝耸肩:“我是不婚主义,婚姻是坟墓,有了家就有了多余的牵挂,就有了死角,而我的人生,不需要死角。”
“那么我想知道,您对于唐先生的妻子周心璐是什么看法呢。”
“能有什么看法,你男朋友的妻子,你会喜欢她么?”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
“那十二号下午七点之后的时间段中,您人在哪呢。”
“在家。”林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干脆到让人有些怀疑。
一般正常情况都要好好想想十二号是哪一天,七点是哪个时间段,自己在干嘛,这都够想半天的,但是林姝几乎不用过多回想就一口喊出。
但,似乎是看出了警方犹疑的眼神,她又道:“这几天唐总去泰国谈生意,放了我几天假,我都没出门。”
于渊清清嗓子,把云骞扯到一边,低声道:“你去证物室再看一眼十二号的小区监控视频,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出入过小区。”
云骞得了令,立马开溜。
本来他对这女人的话是深信不疑,看视频也是随意点着快进着看的,但出乎意料的,他却在一个瞬间看到了林姝的脸。
暂停了视频,发现她是在下午六点进了小区,七点半的时候才离开了小区。
这女人,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