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究轻啧一声,养儿子呢?对他比对我都好了。老夏睨他一眼,你有哪一点比得过人家小天了?论努力,谢天一天练的抵得过他三四天;论可爱,余究这狗东西压根就没法比;论年纪,他还比他老两岁。不到二十岁的sun队长同学,被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说老,一阵苦笑不得。最后在第五局开场前瞄了眼屏幕,气定神闲道:可是他喜欢我啊。他喜欢不努力不可爱还有点老的自己。就凭这一点,足够秒杀所有贺神的小迷弟了。汪丛明这几天狗粮吃到撑,闻言立马将沙发上的抱枕砸了过去,闭嘴吧你!给品如留件衣服吧求你了!而第五局开始,一闪而过的导播镜头里,余究看见sun几人脸上的笑意。他挑了下眉,暗道一声:可能还有惊喜。似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一般,开局四人便跳了p城;而半个小时后,圈刷在防空洞,他们四个还在。余究拍拍衣服起身。汪丛明问:去哪?余究:接人。那段摄像头照不到的走道上,余究倚着墙,剥了颗糖扔嘴里,没等一会,听见中场休息的广播音。先看见的是花眠,花队一看到他就瞪他,你他妈也真好意思一直不上场让队员冲前锋。余究挑眉:我们俩换换?你要跟谁换?一道略显疲倦的声音从拐弯处传来,贺晚走近,很自然地将手伸进他衣服口袋拿了颗糖出来,第二。余究神色温柔,猜到了,回去歇会吧,下半场有我。转脸却对花眠说:你要是愿意眼睛瞎掉,我们俩换过来也可以。贺晚不是队长,可也一直紧绷着一根神经,他将余究画在自己胸前,那便是代表着lightt出战。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所以鞭策自己更加努力的心情,余究清楚得很。可也正是因为清楚,才会心疼他。谢天跟在后面,脸上都是藏不住的激动。他们刚刚吃鸡了!最后一局,一下就将积分提到了第二!保二争一这种事,队长一定能做的到的!sun连跑带跳,前面两个人还差点搂在一起走开,yuu几人却一下愣在了原地。队里突击手问:队长,刚刚余队那什么意思?花眠咬了咬唇,安静片刻,释然道:没什么意思,就是他一个瞎子要上场了。突击手:那老怪凉凉道:他瞎了都能单手打死你,别抱不切实际的幻想。突击手:我就是想问一下余队要是瞎了我能不能不顾兄弟战队情谊给人套个麻袋绑起来打一顿,天天欺负我们队长。天天被欺负的队长花眠赶在他说话前开口,语气更凉:余老狗他在巷子里一手撂十个的时候,你还在念初中,别乱想了,乖乖回去准备下半场。毕竟下半场要出现的,是solo金银双奖杯得主打配合。容不得他们不认真对待。·汪丛明给他们塞了点食物补充体力,没一会便被人通知要上场了。余究还坐在沙发上将贺晚手放在腿上揉,闻言没好气地瞪过去一眼,这安排还敢再孤儿一点吗?而出门的时候,贺晚握住余究的手,边走边在虎口处揉着,釜山那次你跟我说的话还记得吗?余究想了想,那说的可多了,小哥哥想听哪一句?荤的还是素的?贺晚眼一凛,手下重重地按了下去,余究一声哀嚎,错了错了,我不说了。声音大的将过路选手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王六六恨不得钻地表示不认识这人。至于贺晚,则拧着眉心瞪他,脸上有一层特别浅薄的怒气。说是怒气不如说是怨,惹得余究特别想上手捏他一下。忍了半天没忍住,小队长还真旁若无人地捏了一下,又赶在对方发作前赔笑道:记得,陪你把错过的那个奖杯拿回去?贺晚脸色稍霁,脸就着这人还没拿开的手蹭了蹭,温软乖巧得不像话,他鼻尖轻轻耸动,嗯,我也陪你。陪你将我错过的那个奖杯拿回来。手下触感柔软细腻,像是春风化进心里一般,余究明白他意思之后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在这地方咬他一口。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让自己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恨不得溺死进去。余究抽回手捂住眼睛,半晌才无奈地吸了一口气:走吧,上去备场。再在这待下去,他明天肯定能上娱乐头条。#惊!比赛前夕,sun队长竟化身禽兽!!!#嗯,他仔细地想了想,可能性很大。至于前场,原本大家就在期待着lightt的出现,所以sun白色队服刚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便是一阵轰动。而等到青年转身,看清他背后那副画时,欢呼声寂静一瞬,更加热烈了。那是和身边那人如出一辙的画,lustre的是背影,lightt的则是正脸。七张带着笑意的面孔,眼睛里都盛着暖到溢出来的光。最中间的那两个人,相视一笑,便暖了时间,铺就一室暖阳。第63章下半场开始, 五局比赛, 四张地图一个轮回, 最后再打一局海岛。上半场最后一局吃鸡,sun总积分第二,qpo依旧压在上面压着。michael见到余究终于上场, 欣喜地挑了挑眉,这幼稚鬼却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贺晚白了他一眼,先前在后台的温柔缱绻也消散, 对人家好一点, 打完比赛还要带你过去做手术。原本按余究的性子,就算是自己去求了个医生给自己开刀, 要是发现那医生对贺晚有那么一丁点的想法,他肯定能拍屁股带着人就走。但是michael不一样, 这是贺晚帮他找的人。所以自己对他的态度,也跟小哥哥挂了钩, 并且这两人还算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他不想让贺晚不开心。余究故作委屈地哼了一声,然后迈步, 从qpo那边走过的时候向人露出了一个特别大度且好看的微笑。他本来就长了一副东方明星的面孔, 脸上线条骨骼无一不是俊美的,是以他这么一笑,qpo一个胆子大一点的gay甚至当场吹起了口哨。余究不知道对方性取向,也不知道他意思,贺晚却乐不可支, 忍不住在这人回头问他怎么了的时候踢了踢他小腿肚示意他走快点。自己却在路过那边机位的时候沉了声:he is my boyfriend.那人口哨生生停住,眼珠转了好几圈才起身道了一句sorry。没带麦,这时候正是入场的时候,也乱,几个摄像头竟都没有照到这边。而等到工作人员终于发现qpo和sun刚刚好像打了一个照面并且聊了几句的时候,sun四人早就落了座。余究英语不好,但要听懂四个单词还是很容易的。一坐下来就笑吟吟地盯着贺晚看,小哥哥,你刚刚跟人家说了什么呀?六六抱头,无比怀念乖巧听话的小甜甜,二话不说戴起了耳机并且将椅子往贾成那边挪了挪,拒绝接近粉红泡泡源。余究乐的安静,缠贺晚缠得更起劲儿,贺晚实在忍不住,伸手抵住人额头远离自己几厘米,说你是个笨蛋,滚去准备。余究轻笑一声,将他手从自己额头上拉下来,放在摄像头照不到的桌角轻轻揉了揉,那你可要牵好了,笨蛋可是会迷路的。明明就是一句智障又肉麻的话,余究甚至做好了一说出口贺晚就把他手扔掉的准备。谁知道躺在手心里的那只手,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一下又松开。紧接着一个幅度很轻微的动作,贺晚竟真将他的手反扣在了手心。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下握的很紧,鼻尖却不自然地耸动,知道了,矫情。余究差点笑出声来,憋笑憋的身子都在抖。小哥哥每次说他矫情的时候,明明就傲娇的让人想团巴团巴塞怀里揉,可爱的周边都冒起了泡泡,偏偏他自己还不知道。余究乐的不行,又怕被人发现自己在笑,轻咳了一声小心地在他手心挠了个痒,然后抽出来,转手将六六耳机扯下。六六立马瞪着眼睛看他,干嘛啊你,狗粮必须吃是吗??滚蛋!余究轻踢了一下他凳子,抬眼看了看四周。贺晚说完那句矫情之后就不看他,戴好耳机欲盖弥彰地弄鼠标,于是余究便笑道:拿个金奖回去。六六是真心不想理这个人,贾成却歪过头,挑了下眉,怎么个意思?余究:聘礼。六六一怔,视线落到贺晚身上,转脸啐道:你他妈要点脸吧,聘礼还要晚哥跟你一起挣的可还行?!余究笑:那改成嫁妆?王六六很想说嫁妆也没有要另一半跟你一起挣的道理,但是翻了个白眼也就随他,转手捏了下手腕,闭嘴吧你,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叭叭叭。话虽这样说,可无论是为了退役归来的sun前队长,还是为了带伤上阵的sun现队长,亦或者是为了自己、为了粉丝、为了每一个对他们抱有期望的人。他们都必须用尽全力去打这一场比赛,不论结果。·后台休息室内,谢天双手交握抵住下巴,白皙的手指都被握出了痕迹,红白交错。汪丛明转移他注意力,你说他们刚刚嘀嘀咕咕地在说啥?谢天一怔,不自觉地看着屏幕说:队长肯定又在撩晚哥;晚哥嘴上会说队长,但是队长说什么,他都会顺着他,而且是队长明明说了一个意思,晚哥要往下面顺出一个延伸,非把队长反撩到忍不住的那种。六六哥要么在嚎又被塞了一口狗粮,要么就戴上耳机选择性忽略。谢天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可是忽略也不行,队长肯定会让六六哥见证他跟晚哥多恩爱。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汪丛明甚至想堵住他嘴巴,诶诶诶宝贝,你未成年!快了。谢天嘟囔着辩解,月底就我生日了。老汪一噎,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便听见谢天继续道:贾成哥全程看戏,队长不喊他他是不会参与的。提到贾成,夏祖突然开口:你知道他打了多久了吗?四年?赛前采录成哥说了。夏祖摇头:不止。打职业四年,之前在别队打了一年;那边倒了,到sun待了三年,但其实在那之前,他一直打地下。换了很多地方,一次次和不同的人组建新战队,又一次次看着因为各种原因,战队运营不下去,再度解散。老夏单手拿着一根烟无意识地在沙发上敲着,他看戏看习惯了。人间事无常,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此时身边坐着的队友,明年会不会在别的战队遇见。所以贺晚退役、sun濒临解散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反正无论下一个队友是谁,他总能打下去的。夏祖那时这样以为着。但其实很多事也不像眼睛看到的那样。比赛结束,国歌响起的那一刻,汪丛明一声大叫就跳到了沙发上。老夏瞥见屏幕上四个青年如释重负的笑容的时候,想起来前段时间他问贾成的一句话:挖你的人那么多,当初为什么没走。为什么要在一个可能起不来的战队消磨青春。贾成当时完全懵了懵,隔了很久才看着夜空中的星反问:为什么要走呢?他说看到过粉丝给他们写的一段话,很矫情,却看着心都是暖的:这是一支几乎不会存在的战队,他们是sun,是太阳。有着最温暖的光辉和最耀眼的颜色,悬挂在广阔无边的天空,周围是无数隐去身形的星和月。太阳出来的时候,近乎霸道地夺取所有光亮。只有黄昏,光与暗的交界处,偶尔会出现月悬中天的景象。可就算是那时,夕阳伴着晚霞,在海平面上散去,壮阔迤逦的景色也会透过海水反射出点点残影。那是太阳下山时留下的光种。而无论月亮多美、漫天星子多么耀眼,所有人都知道,太阳不会一直沉寂。它会从东方的天空升起,伴着雾散、龙吟、风动、雁回等等的影子,最终在鱼肚白的天空下,裹着霞光、踩着金乌,以崭新而生机勃勃的姿态,出现在世界上,逼的人不得不仰视,不得不去追寻它的光芒。那是太阳,也是sun。是所有坚持下去的意义所在。直到站上颁奖台的那一刻,余究耳边都是嗡嗡的,举目望去,许许多多看不清的面孔上或哭或笑,应援牌举的老高,红色旗帜挥舞成一片海。工作人员去准备奖杯,贺晚则将谢天带了过来,此时正站在他旁边,整支队伍的最左边。许是因为队服背面的那一幅幅画,过来拍照的记者甚至尝试着让他们做出与之对应的动作。余究微愣,下意识向自己左手边,贺晚侧过头,给了他一个笑。他心下一动,对着满场馆的闪光灯,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低低笑开。贺晚小声问:怎么了?余究:我想起来一件事。嗯?我听说德国同性婚姻是合法的?贺晚视线闪躲开,闷闷地应了一声,嗯。过了一会见他无言,他又主动道:问这做什么?工作人员已经将奖杯取了过来,伸手递给余究。小队长笑着接过,扭头:不做什么,就是突然很想吻你。想借一个入乡随俗的由头吻自己男朋友。奖杯入手的那一刹那,热浪几乎掀掉房顶;一片欢呼声中,余究侧眼瞟到小哥哥耳朵染上晚霞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