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了寿了!我他妈训练的时候吃狗粮就算了,你们俩出国了能不能收敛一点!这是六六。节制一点啊,年轻也不是这样乱来的,小心身子。这是贾成。结婚就结婚,不用通知我啊,不会出份子钱的。这是汪丛明。请、请一定通知我,我有钱。这是谢天。夏祖咳了一声:都胡闹什么,进来开会!贺晚耳朵一下涨红,滚烫得能煮鸡蛋了,偏偏老天压根没打算放过他,一步还没往里面走,休息室外的长廊上传来了一阵鼓掌声。啧啧啧,你们俩这是铁了心要我吞钥匙了吗?回国我就送你们一把锁,钥匙放在yuu好了。这是花眠贺晚狠狠一眼向余究剜去,后者却特别无辜地露出一个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不知道个鬼!贺晚气不过,拔腿进门,刚想嘭地一声关上门的时候,回了个头,对上花眠一脸促狭的表情,送吧,记得送金的,比正常门锁大一个size,谢了。花眠:???后来这把锁真送出去的那一天,yuu队长微博评论下面的热评第一是这样的:【全群最惨我花神:认爹、吞钥匙、送金锁,输辈输命输钱,你们这对夫夫能不能给我花神一点面子!??啊!?就问能不能!】·中场休息时间不长,吃了点东西,再让理疗师给余究眼部做了个按摩的功夫就又回了去。原本按照六六的性子,绝对会跟汪丛明闹着说不公平,他也要这待遇,但难得的他今天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嘴唇微抿,眸光有意无意地向他那瞟。余究闭着眼没注意到,贺晚倒是看见了,挑了下眉,眼抽?六六一颤,堆笑道:没,做运动呢,放松眼睛。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备场,贾成和六六率先走了出去,余究睁眼,看见贺晚在等他,很自然地露出一个笑,等我?贺晚点头,走吧。从后台进到前场有一段不短的路,拐过一个弯,便有无数摄像头对准。贺晚走到那边的时候突然就停了下来,余究问他:怎么了?没事。贺晚道,向前迈出一步,然后伸出手。陷入黑暗之前,眼前最后一幕画面是小哥哥唇边勾起的笑意,温暖惑人。眼皮贴上两个温热的物体,耳边细细碎碎的,全是前场的嘈杂和选手走过时的脚步声。语言各异,陌生和熟悉交错之间,他听见这个将手心贴在他眼皮上的青年温声道:加油。单排不比四排,如果小队长眼睛真的出了意外,贺晚并不能帮到他,甚至都不能通过耳麦听他带着笑意地说一句:小哥哥,我可能要躺了。一想到两个月前釜山赛发生的事,贺晚就有点慌。他向来镇定,这时候却开始质疑自己究竟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上单排。孤军作战,带着随时会看不见的危险。一个人,举目四顾,明明队友就在身边,却给不了任何支撑。说到底,贺晚是怕的。怕到不敢问他状态怎么样、不敢问他眼睛有没有事,只敢在比赛开始前的这十几分钟,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后台,将手心贴在他眼睛上,想要借此给他一点力。可是喉咙里滚了好多话,最后只能装作没事的样子很轻很淡地道一句:加油。身边人流愈多,刚刚qpo过去的时候,贺晚甚至看见michael向他挑了下眉。但他没管,继续将手堵在小队长眼睛上。到这时候,第一是比赛,第二是眼前这个和他呈对立姿态站立的青年。而比赛还没开始,那么自然余究才是最重要的,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广播开始催促,贺晚松了松手,准备撤下,一直怔住没动的人唇角却扬起了一个笑。另一双手覆到他手上,手心比他大一点,也更热几分。小队长笑意温柔,像极了天边悬挂的太阳,我会的,我一定会坚持到不能坚持的那一秒。不是最后一秒,而是不能坚持的那一秒。坚持到无可坚持。第五局开始,海岛地图,s城飞观测站,余究跳了y城,贺晚则到了军事基地。这一局直到决赛圈两人也没遇见,贺晚吃鸡,积分反超michael一分,余究排在第三,比michael低两分。没吃到鸡,积分比人家还低,小队长心情却好了不少,第二局开始之前甚至还扭头给了贺晚一个笑。导播恰好捕捉到这一幕,直接投到了大屏幕上,顿时引起一片轰动。汪丛明在后台看见屏幕里那张能迷死万千少女的笑脸,捂脸哀嚎,我他妈以后还能不能靠这两人女友粉带动周边销量了!?夏祖睨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反倒是谢天看了看手机,又将视线投到屏幕上,小声道:可以的,队长和贺神的女友粉除了脱粉的一小部分,大部分转化成了cp粉和妈妈粉,还有一些组成联盟日常打算撬墙角,销量绝对不愁的。说起撬墙角,主要还是撬余究的墙角。因为他们将贺晚之前直播的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开始惊讶于为什么贺神那么刚的一个人还能那么可爱。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余究是个狗贼,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玩玩就是贺晚的前提下疯狂跑去直播间带节奏,还蛊惑他们嗑糖。知道真相的粉丝们,咬牙切齿地想将曾经嗑过的鱼丸糖全部融化做成一把叉子叉死余究这狗玩意儿。可是偏偏,一边叉着又一边不停地帮双神正名,在各个超话逛,呐喊我粉的cp是真的!!!明明就是亲妈粉还不承认,别扭。第六局,michael吃鸡,积分重回第一,贺晚比他低一分,同时跟余究也相差一分。六六积分第25名,贾成32名,花眠则是第六。中国赛区的两支队伍,毫无疑问地立在了上游。第七局,余究吃鸡,而由于前期michael和贺晚相遇失利,总分一下跌到第三。如此场上原本就胶着的形势更加扑朔迷离,连解说都说不到最后一秒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第八局开始,雪地地图。一片白色的背景下,蓝色的毒圈几乎覆盖全地图。现场观众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终于,一阵激烈的枪响之后[sun-lustre使用m416淘汰了sun-lightt]激昂的背景音中,贺晚摘下耳机,扭头睨向余究。小队长看着他,唇边突然绽开一个笑,他说:恭喜,solo王。第59章#2019pubg世界联赛, sun夺下金银双奖项!!!#【我他妈粉的是一个什么神仙战队!sun冲鸭!!!!】-同问!我粉的是一对什么神仙cp!!!-我真的我要哭了, 比赛开始前我看他们的视频我就快哭了。我喜欢的这群少年, 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坚持他们的梦想。-我们看到的是这群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在世界赛上发光,我们没看到的是这群孩子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训练的过程。-这才是我喜欢的电子竞技,他们是一群有血性、有理想的青年!这些孩子远比大多数人优秀。-知道吗?我看了这些年sun经历的一切, 我从贺神还没正式进入sun看起,我从这支战队还不在巅峰的时候一路追过来,我知道他们经历了多少困难, 我也知道他们有多少压力,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这群少年。他们足够优秀到配得上世界上一切赞美之词。-单排赛结束当晚,汪丛明抱着奖杯笑得合不拢嘴。老夏面色很好, 甚至对上余究挑衅般的挑眉时都没发作。他知道余究什么意思,看吧, 我不还是输给了贺神?老夏懒得搭理他,进队一年半, 将近半年没有好好训练,还能拿下银奖,他真的不想再跟这个对自己没有清醒认知的人说话了。这两个人注定都是奇迹。一个退役一年多重回赛场, 一个忍着伤痛继续比赛, 明明都不是全盛时期,却拼命到让所有人都觉得已经代表了最高水平。其实夏祖还真想看看这两人实力完全恢复后的水平。真正打一局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而谢天抱着手机刷微博和论坛,早就涨红了脸,激动地不像话,老夏重重地咳了一声, 过来复盘。谢天错愕:我也要?他明明都没有上场。也要。夏祖点头,明天双排你跟六六,现在就要安排好,一会我还给你们约了两场训练赛,热热手。余究乐了,您这赛前约训练赛,真不怕心态炸了?六六瞪他,你一个不上场的哔哔什么!余究语塞,摊手往后靠。贺晚唇边勾了个笑,到他身边小声说:你先回去睡觉吧,打了一天眼睛该累了,明天让理疗师来酒店帮你理疗,好好准备四排。余究略显不甘心地瞪他一眼,最后还是泄了气儿,伸手捏住贺晚的手,揉了揉,别太累着,反正你说的双排没指望拿奖,老夏跟小汪就是压榨劳动力,你别理他们。咳!你当着我们的面说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好?汪丛明没忍住,一脚踢了过去。奈何腿短,压根没踢到。余究躲了躲,赶在这群单身狗举起火把烧了他之前出了门,可是就连出去,这狗东西还不忘轻快地在贺晚脸上嘬了一下。老夏看得没办法,在一片眼冒火光之中把人赶去了训练赛。约训练赛是防止手生,但也怕真累着他们坏了状态,所以不到十点就散了。贺晚回去的时候,客厅灯是亮着的,卧室门没关严,小队长在床上躺着,眼罩带的好好的,床边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小灯。自从他们俩飞到柏林以来,虽然每次训练贺晚依旧会提前把余究赶回床上,但是每天推开那扇并没关上的卧室门的时候,床头永远点着一盏灯。他喜欢的暖色调,小小的、弱弱的,光火顺着呼吸一点一点滋进心里,暖得不像话。贺晚唇边扬起一个笑,尽力将动作放得很轻,去到浴室洗完澡将头发吹得半干便搭了个毛巾出了来。他也不急着上床,只是将视线落在床前沙发上叠的整整齐齐的两件队服上,然后拿出了回来前找汪丛明要的马克笔。看见那件队服的第一秒他便觉得少了些什么,哪怕小男朋友使了点心思让他们俩的区别于其他人的,贺晚还是觉得少了东西。他是学过画画的,眼下材料不够,时间紧急,便只能用马克笔对付。一边画着一边抬头,视线落在床上熟睡的青年脸上,开始回忆那副宽大的眼罩下方,是怎样精致的眉眼。画着画着眼中便盛满了笑意,连神色也变得温柔。余究醒过来的时候,有很微弱的光透过眼罩触碰到眼皮,耳边有比纸笔接触更加柔软的声音,小哥哥回来了。他翻了个身,将眼罩褪下,半支着身子坐起来,怎么不睡?贺晚笔下顿了一顿,一滴浓墨渲染开,他问:醒了?我吵到你了吗?余究揉揉眼睛,胳膊往前探,将整个人调了个头儿。脚尖抵着床头,趴在床上看贺晚在干嘛。青年趴伏着,上半身挺起一个曲线,单手支住下巴,眼睛里还带着些刚睡醒的血丝,却是一接触到他目光的瞬间便笑了出来,傻气中透着帅气。贺晚心下一动,没忍住用笔尾挑了挑他下巴,别用这种小狗一样的表情看我。余究视线却全被他手上那件队服吸引了,往前挪了挪,惊讶道:那是我吗?队服左胸上方被他覆了一片暖金色光的地方,用黑色的马克笔画了一副简笔画。画中的青年有浅浅下陷的酒窝,一双好看的眼睛向上弯起一个弧度,笑得很温柔;而他身上的衣服只勾勒出边框,配着队服很容易看出是白色的主色调,拉链敞开,似是有风从前方吹来,吹乱了青年的发和衣襟,一派张扬的年少轻狂。而一边软凳上铺展开另一件队服,款式相同,左胸上方一副简笔画,画中青年黑发黑眸,明明也是好看的模样,却莫名感觉没有贺晚手里这件画的用心。余究将那件队服拿了过来,先是对着卡通人物看了半天,才翻到后面,只一眼他就呆住了。半晌,小队长喃喃道:你在我的队服上画了你?还是左胸上方,最靠近心脏的位置。贺晚却没觉得怎样,头也没抬,手下继续最后一道工序。还差一个id。余究眼睁睁看着这人落笔,在酒窝青年那件敞开的队服左上方写了几个很小的字母:lightt。贺晚摊开手,找他要他手上那件。小队长彻底懵掉,几乎是木木地将衣服递给他。贺晚见状笑道:怎么,把我画你队服上委屈你了?没有。余究立马否认,看着他动手写英文的时候,到底没忍住,哑着声音问:晚晚,你这是想让我死吗?死在这人这么温柔的一举一动里,死在他每一个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微笑里,死在只被他一个人知悉的贺神的柔软可爱中。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优秀又令自己着迷的人?原本以为拿的剧本是自己痴心追男神,结果他小心翼翼地洒了一片暖阳,男神却旁若无人地在异国的酒店里,坐在他床边,趁他还在睡觉的时候,补齐那片暖阳下应该出现的两个人。一样的恣意,一样的美好。将对方画在队服上,画在左上方最接近心脏的位置,画在一片暖金色的光里。余究觉得,这人是真的想要他死了。贺晚没听懂,快速将id填写完整之后合上笔抬起头,你说什么?青年却一下俯上前,低下头含住他的唇瓣,第一次近乎霸道并且不温柔地将舌尖伸进,攻城略地一般侵占着他口腔里的每一块领地,搅着他跟自己一起沉迷。直到大脑缺氧,贺晚才发现自己已经滚到了床上,而身边这人微喘着气离开他几分,深棕色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欲望;而在那欲望的最深处,贺晚看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