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足智多谋的淡定渊哥不见了,如今躺在床上的,是苦守寒窑十八天,一心想见状元郎的陈宝钏。
f城那帮老小,谁见过这阵势啊,送过一回饭后,纷纷败下阵来,聚到嘉定身边愁眉不展地跟着哭,最后索拉看不下去了,找医生拿了点退烧药,直接敲开了陈渊的房门。
“咳咳……我不吃……”
背朝房门的陈渊还没咳出架势,就被索拉板着肩膀塞了几颗退烧药,紧接着又被灌了一大杯水下肚,
这套操作行云流水,迅雷不及掩耳,没等陈渊反应过来就完事儿了,他刚出口的台词还卡在喉咙里,只能怔怔地瞪着索拉,无奈地擦了擦漏到下巴上的水。
“我不吃药,药能随便乱吃吗?”
陈渊躺了几天没下床,头发乱成鸡窝,新长的胡茬扎手,整个人都邋里邋遢得不像话,索拉毕竟是长辈,他也知道不好意思,用被子蒙住头一个转身继续面壁。
“你不用管我,叫嘉定过来。”
“那帮傻子没一个谈过恋爱,叫他们来干嘛?”
索拉笑了笑,给自己找了个空档坐下,“你就这么想去主城,有没有想过见到k以后,跟他说点什么?”
被子下的人动了动,传来一个不怎么自信的沉闷声音:“说什么?见到他就行了。”
“见到之后呢?”
索拉饶有兴趣地问:“和平分手?还是要一笔分手费?他现在拔根毛都比你腰粗,可别轻易放过。”
呼——
陈渊摔开被子,不满地瞪了瞪索拉,“我跟k都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会好好的,不用你操心。”
“你不是,他不是,但主城是。”
索拉一边摇头一边撇嘴,口气老道:“别说他那样的身份,多少有幸去了主城的,一踏进城门,就跟之前的所有断了联系,恨不得把基因都重排一遍,好变成彻头彻尾的纯血贵族。
在a圈,你的血统代表一切,以前的混血朋友只是招人口舌的拖累,见不得光的。”
陈渊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说了k不会这样,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索拉对陈渊的逐客令充耳不闻,继续往下说:“k不会,那沈放呢?他能允许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孙子,跟个男人在一起?
你又能眼睁睁看着k因为你,失去沈放这个靠山,被逐出主城,回到e圈来?”
陈渊皱眉抬头,盯着索拉的眼神没什么温度:“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跟k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索拉耸了耸肩,一摊手:“我没想管你们的事,但你吵着要去主城,就跟我有点关系了。”
她往后仰了仰,靠着墙壁浮出笑意:“如果你的理由能说服我,那我就能想办法带你去主城。”
陈渊狐疑地打量索拉,“你有什么办法?”
索拉下巴一抬:“现在你搭的这艘远洋货轮,十天后会在主城最南端的港口卸货,到时候自然有办法送人进去。但这事得让我卖个大人情,所以我得先听听你的计划,看是否值得我这么做。”
陈渊的眼睛亮了亮,连背也挺直了,他伸手抓了抓被子,想翻身下床,猛地意识到自己好几天没洗澡,讪讪地把被子盖了回去,薅了把胡乱支棱着的刘海,深吸了口气,表情变得认真郑重。
“我……真没什么计划,就是,就是想去看看他。”
话一出口,陈渊都觉得有些意外,原来自己闹了这么半天,根本没想过到底要找k做什么。
“当时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一眨眼就被人从核电站带到了船上,跟谁都联系不上,我急疯了,也怕k急疯了,就一直想着怎么逃跑,怎么通知k。”
“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我不属于这里……没亲人、没朋友,就在f城待了不到两个月,跟k认识也不到两个月。”
陈渊的语速缓慢,说话间眼神飘向窗外,陷入了回忆里。
“在这里发生的事,是我以前做梦都想不出的。一开始我也很害怕,日子过得又无聊,睁开眼就像在等死,直到我遇到了k和天目他们。”
“与其说朋友,倒更像是家人,因为家人是老天给的,朋友是自己找的,我才不会找那么傻的朋友……既然是家人,就是呼吸都连在一起的,他们傻白甜不要紧,我能罩着就行。”
“至于k,是比家人还要亲的。”
说到k,陈渊的眼神和语气都变得柔软起来,嘴角牵起上扬的弧度,“像身上的一块肉,他笑我开心,他疼我更疼。”
“我以前没喜欢过人,不懂也不会……看着k,就想、就想能一直跟着他,无所事事也好,忙忙碌碌也行,不管做什么过什么日子,有他就够了。”
陈渊转过头,微凹的眼眶泛着淡青,但双眼依旧澄澈明亮,他漾开一抹笑,轻浅得像乍起的晚风,“你问我找到k以后想干嘛,我真回答不上来,只知道我得去找他……谁家丢了最珍贵的东西不着急?我着急,非常着急,都急出病来了。”
索拉把陈渊憔悴的病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做了个深呼吸,点头:“行,十天后我带你去找k。”
作者有话要说: 肥来了,多谢等待!我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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