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难道是针蛇自己触碰到了火焰吗?来不及深想,他踩着绿叶组成了的踏板,纵身跃入了队友之中。
厚实的土墙拦下了背后的袭击,藤箭射进土层中,发出“咄咄”的声音。
拂羽松了口气,马上着手检查叶舟的伤势:“你中了好几箭,好在没有致命伤,我先替你拔出根刺。”
叶舟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回首遥望。
“这是它最后的求生之举,很快就结束了。”拂羽用灵力丝勾出伤口内的根茎,温言安抚,“再坚持一会儿就好。”
众人应了声,接力构筑护墙。
半个时辰后,外面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不知谁说了句“结束了”,众人纷纷探头去看。
零星的晨光洒遍山头,依附在断壁残垣上的的藤蔓尽数枯萎,稀松地挂在那里,好似孩童笨拙的涂鸦。
他们成功了。
在三队遭遇绞人藤的时候,一队、二队也遭到了不同程度上的困难,但都凭借着众人的力量,险之又险地解决了。
真正陷入困境的,是理论上来说最轻松的四队。这队由柳问和杜柔带领,负责在一、二队清剿完危险的妖兽后,布下阵法,净化山脉内的浊气。
“奇怪,灵力流偏移得很厉害啊。”一个阵法师纳闷地说,“是因为浊气的污染吗?”
“浊气只会造成灵力流断裂,不会扭曲,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另一个抱着手臂,眉关紧锁。
第三人也发表意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柳师兄,我们是否该回去上报师长?”
柳问没有回答,专心致志地抛着手里的龟壳。
他们看着好奇,询问杜柔:“杜师姐,柳师兄在占卦吗?无策峰习惯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杜柔摇了摇头,思忖道:“我们明日再试一试,如若还是不成,至少要找到问题的源头。”
“最好不要。”柳问收起了一贯的玩世不恭,正色道,“我的感觉很不好,卜策的结果是……大凶。”
杜柔心头一悸:“什么意思?”
“我们会有很大的危险,说实话,临行前我就觉得不妙,现在的感觉更明显了。”柳问凝重道,“很奇怪,以首席师姐的为人,不可能拿我们那么多人的性命玩笑。”
有人萌生了退意:“那我们原路折返?”
“卜策只是一种预兆,你不能拿没发生的事做理由,他们都没回来,我们先跑了?这算什么。”柳问否决了提议,“我赞同杜柔的做法,再看看,预感没错的话,阵法的问题很重要,我们必须找出源头。”
“可是……不是说有很大的危险吗?”
杜柔道:“修行什么时候都有危险,岂能因此却步?况且,有了柳师兄的预警,我们可以提前准备,已是占了先机。”
“不错,而且要是真的有什么,我们越早发现,其他人也就越安全。”柳问平时看着好说话,这会儿的语气却不容反驳,“叫大家警惕些,尽快开始任务。”
有了绞人藤的教训,三队原本散漫的气氛不复存在,一连数天,众人都在紧张和戒备中度过,任务完成得十分高效,清单上的物品很快勾去了大半。
这一日,他们进入了白壁山的腹地,此处不仅有大量瘴气,更有许多浊气源,多是当年魔修留下来的遗物。筑基修士鲜少有机会离开东洲,众人对魔气的应对颇为生疏,好几人中了招,经脉被魔气腐蚀,性命垂危。
拂羽以灵力针暂时封住了他们的经脉,避免魔气扩散:“还能再坚持三天。”
“炼制净魔丹的碧心果就在附近,只要顺利找到,我能在一天之内炼出丹药。”叶舟愁眉紧皱,沉声道,“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是啊,魔气越来越多了。”拂羽看着结界外聚拢的魔气,忧心万分。
不远处,汐月和殷渺渺结伴,守在结界的一角。
“怪不得一直说白壁山危险,原来不是夸大其词。”汐月搓着手臂,想要抚平一粒粒凸起的鸡皮疙瘩,“好多魔气啊,再深入不知道会有什么……”
殷渺渺凝重道:“不对劲,魔气太浓了。”
魔气虽然可以污染灵气,但若在灵气浓郁之处,魔气反过来也会被灵气化解,东洲有多条灵脉,多年下来,残余的魔气怎么也不该这般浓郁,几乎与柳洲相媲美了。
“现在放弃任务也不可能,那么多人受了伤,必须去找碧心果。”汐月忧心忡忡,容色都憔悴了三分,“要是再遇到绞人藤那样的高阶灵植就麻烦了。”
殷渺渺没说话,要真是一些灵植、妖兽也罢了,怕就怕有什么超出她预料的东西存在。若是如此,就算她出手,也未必能够掩护众人全身而退。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说着,摸了摸袖中的印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