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阵法中,是可以做到空间挪移的,然而,他们怎么布阵都在洞室里,布不到外面去,转移来有个屁用啦。
“不不,我的意思是,尸体会消失,就证明这里是某个阵法的一部分,那么,如果我们也布个阵法,阵中阵,说不定就能干扰这里的灵气。”飞英胆大包天,想出来的法子也与众不同,“虽然会发生什么还不好说,但有动静总比干等好。”
他说得不无道理,乔平陷入了沉思。
就在殷渺渺等人绞尽脑汁试图离开洞室时,不着痕迹观察着他们的人亦感到十分头痛。
过去进来的人里,虽多半是会贪心宝物而痛下杀手的人,但亦有少许关系亲睦,始终不曾反目成仇的修士。若是前者,他自然会任由他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要是后者,确定他们真的心意已决后,自然也会放他们离去。
只是这几个人……委实不好办。
他沉吟许久,终是没有立即打开机关,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殷渺渺进入了玄之又玄的境界。
外物已被遗忘,乃至自己的肉身也被抛却,虚无之中,奇异而瑰丽的影像若隐若现,白色的绒毛如海草随风飘荡,红色的点斑像是洇染的墨迹徐徐蔓延,半透明的细长带子蜿蜒如东……她犹如置身于一个陌生而崭新的领域。但她知道不是,过去借住显微镜,她也曾见过如此绮丽的景象,这是微观世界。
她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心头却传来莫名的悸动,脑部隐隐作痛,像是被绷到极致的弓弦,随时会断裂。一种莫名的直觉不期然浮现,或者该称之为警示:必须适可而止了,以你现在的能力,不足以跨入众妙之门。
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绝不似错觉。殷渺渺并非第一次面对类似的情形,毅然决定听从预感,放弃继续窥视——当然,也没打算就此罢手,而是停留在底线的边缘,令焚灵火扑过去吞噬里面萦绕的灵气。这火许是属的饕餮,来者不拒,见到有灵气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过去索取。
短短几息的功夫,脑后就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殷渺渺遗憾地发现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遂慢慢地收回了神识。接着,那种玄妙的感觉晨曦的雾气,渐渐消退了,她又回到了笨重的肉身中,听到自己的心跳,闻到混战后不曾散去的血腥味,耳畔传来絮絮私语,似乎在说着什么阵法不阵法的。
她不禁轻轻吁了口气,大有灵魂出窍一次的疲惫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劳神过度的副作用。
“渺渺。”慕天光原来在打坐,然而她一苏醒,他便立即感觉到了,关切地问,“你可好?”
“无事。”她的语气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柔软,眸中泛起情意,“来,替我在这里砍上一……剑?”
话音未落,出人预料的事便发生了,和上一回一样,有陌生的神识传递到他们的脑海中,清晰无比地告知:时辰已到,无缘至宝,回去吧。
来时的楼梯重新出现,犹如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样,无情地宣告了他们挑战失败。
众人:“……”
“不知道为什么。”飞英放下布了一半的阵盘,喃喃道,“我觉得好像来亏了。”
殷渺渺拧起了眉头,狐疑之心更甚,思忖片刻,挥了挥袖子,将地火对准了刚才焚灵火盘桓过的地方。
烈焰熊熊,没一会儿就将石壁烧出来一个大洞。
慕天光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殷渺渺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假作整理袖口,些微香粉自袖中的暗袋里悄然飘落,然而洞室内光线昏暗,无人察觉,“既然失败了,那就走吧。”
说罢,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
离开的密道乃是盘旋而上,沿路无灯无烛,漆黑一片,殷渺渺点了盏灯走在前面,发现明暗如常,并不像是一开始的路那样会吸收光线。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豁然开朗,一圈淡淡的白光亮起。
他们跨入其中。
下一刻,视野突兀地转换,刺目的光线兜头照下,耀得人睁不开眼。
噌。有剑出鞘的声音。
而后是烈晶儿惊喜的呼喊:“素微姐姐,你们出来了?”
殷渺渺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终于适应了外头灿烂的阳光,面对着迎上来的烈晶儿,开口就问:“烈城主说的第四和第五层是什么样的?”
烈晶儿一愣,她早在失去进入第二次资格之后就被传了出来,同样被赶出来的还有追风城主,只不过他早早就离开了。至于她没有走,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知道烈正文什么时候滚出来,好找他算账。
因此,看见殷渺渺的第一时间,她就想问烈正文那个王八蛋,只是话未出口就被人抢了先,怔了怔才回转过来:“姐姐缘何有此一问?”
难不成他们没进入第四层,反倒是其他人上去了?不至于吧,烈正文有几斤几两她还不清楚?
会有这样的情况,莫非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