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刹真君一怔,马上认了出来,顾不得纠缠,转身就撤:“回飞舟!”
他这声命令贯彻着元婴之力,一下子就杀红了眼的魔修给震醒了。他们一看到坠仙崖上长出了的奇葩,面色顿变,也不管眼前的敌人,掉头就跑。
任无为骂了句:“我日,迷心花!快走!”
松之秋听闻,不退反进,仔仔细细地看了眼飘出紫雾的迷心花,来不及撤退的两个魔修一吸入花香,转瞬间就失去了神智,不分敌我地攻击了起来,不遗余力,只求把对方杀死。
没过多久,两人便纷纷倒地死亡。
迷心花的根系挪动,先美滋滋地吸收了泥土里的鲜血,而后分泌出一种奇特的液体,很快融化了尸首,被根系缠绕后彻底吸收。
不到一炷香时间,地上干干净净,恍若从未出现过。
果然是迷心花。他眉梢微皱,再次借用大椿之力,以纯净至极的木气阻挡住了紫雾的蔓延。
“怎么回事?”昭天真君急声问。
松之秋道:“这是迷心花,其雾气能扰人心智,我只能抑制一时,必须马上想办法封印。”
昭天真君转头看向任无为:“迷心花不是你们冲霄宗出现过的东西吗?”
“是啊。”任无为痛快地承认了,“它的雾气扩散得很快,解决不了也要马上用结界封住。”
昭天真君也没指望他有办法解决,和坤门门主略作商讨以后,迅速布下了强力的结界,终于封住了紫雾的弥漫。
当然,趁着这点工夫,魔修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啧!”没能杀掉两个魔君,又被在自家地盘上放了个大杀器,昭天真君的心情极度不爽,乾坤镜的胜利也不能抚慰他的郁闷,“真是岂有此理,下次非要他们好看不可。”
北洲和魔修的仇,是结定了。
殷渺渺此次受伤颇重,朦朦胧胧间感应到云潋就在身边以后,身体立刻放松了警惕,陷入了漫长的沉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归元门了。
有趣的是,她这次睁开眼,既没有看到云潋,也没有看到慕天光,坐在她床边照顾她的人,居然是杏未红。
“你醒了?喝药。”杏未红原在发呆,看到她醒过来以后立刻站了起来,给她端了一碗浓稠的药液来,用的是荷叶杯,自带一根空心的吸管,微微倾倒就能吸吮里头的液体。
殷渺渺含住吸管,很快将一碗药液饮尽。这碗药味道奇怪,效果着实不错,一入喉咙,她便觉得对喉舌的掌控力大大恢复,说话总算没那么吃力了:“杏儿姑娘,怎么是你?”
杏未红说:“少庄主说,你这里没有能贴身服侍的人,就叫我过来帮忙了。”
殷渺渺恍然。
归元门的杂役弟子再怎么样也是修士,只会做些清理洒扫的活计,没有贴身服侍人的说法。而云潋名义上是师兄,飞英亦不是亲姐弟,慕天光更不必说了,数来数去,没有个适合长时间贴身照顾她的。
“多谢你了。”她笑了笑,问道,“我师哥呢?”
“我在。”窗外飞来一群蝴蝶,凝而化人,不是云潋是谁。
殷渺渺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她师哥就是明着避避人,免得落人口实,实则寸步未离:“我睡多久了?”
“半个月了。”云潋走到床边,“你伤得不轻。”
杏未红看看他们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端起药碗往外走:“我去煎药。”
殷渺渺这才问:“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慕天光……”
“他受了伤,不过好很多了,每天都会来看师妹。”云潋先把容易的答了,这才说起后来的事,“……最后借用了仙椿山庄的神木,勉强封印住了迷心花。”
“有人受伤吗?”
云潋点了点头:“有人被影响了。”
殷渺渺叹了口气,脑海中思绪万千,却什么也没说。
云潋摸摸她的头:“师妹安心养伤。”
“我知道。”她闭了闭眼睛,决定暂时不去想复杂的问题,“师父呢?”
云潋说:“和其他前辈说话。”
殷渺渺没在意,以为是讨论魔修或是迷心花的事,浑然不知云潋所谓的“说话”,说是“提亲”更合适。
这是昭天真君的主意。他在回门派的路上,就把吕千秋、李心桐等人叫过来,问起了乾坤镜里的事。
他们七嘴八舌把里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难免数次提及殷渺渺的计策,昭天真君听着,结亲的念头更强烈了。所以,回到门派,他第一件事就是和掌门说了乾坤镜和魔修的动静,第二件事就是建议他马上和冲霄宗提亲。
“风云会的时候,我和冲霄宗的扶乙聊过,他说素微是凌虚阁的弟子,但刚入不久,显然以前并不算受重视。”昭天真君分析道,“不过,中洲五城的事以后,冲霄宗应该会多注意她,好在她修为还不高,又一直没有回过门派,就算看重也不会超过含光。”
“掌门,我们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定下亲事,等到她成长起来,表现出能执掌凌虚阁的能力,想把人拐过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