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光的眼皮变得沉重,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妩儿走到他身边,笑盈盈地自言自语:“不枉费我设下这个局,长得可真好看呀。”
殷渺渺在和幽昙说话:“你成过亲没有?”
幽昙眉间带着苦涩:“我同她们不一样,从未想过成亲。”
“你有心上人,是不是?”殷渺渺温和地问。
幽昙轻轻道:“哪里说得上是心上人呢?他是我的主人,若是可以,我真想一直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殷渺渺心中一动:“后来发生了什么?”
“唉。”幽昙叹了口气,愁眉不展,“我不知道,他把我们托付在此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殷渺渺语调柔和,神态亲切:“你们?是你和你的姐妹们吗?”
幽昙喃喃道:“我知道主人是为了我们好,他舍不得我们,才会把我们托付在这里,可是、可是这千红洞窟里无日也无夜,太寂寞了。”
殷渺渺扮作最好的聆听着,静静地不说话,只是用温和的眼神注视着她,鼓励她继续说出心里话。
幽昙落下眼泪来:“太寂寞了,要不是寂寞,大家怎么会想着要成亲呢?不过是想有人能陪陪我们。”
“你既然知道我们是试练者,那也该清楚,我们总会离开的。”殷渺渺假装不经意地问,“你们也可以离开,为什么要一直留在这里?”
“离开?”幽昙收了眼泪,冷冷道,“像我大姐姐吗?她离开了,可也死了。”
殷渺渺讶异:“你们离开这里就会死吗?”
幽昙道:“不是我们离开就会死,是你们容不下我们活着!”
“你不是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容不下?”殷渺渺问。
“我就是知道,你们人……”幽昙停了会儿,嘲弄道,“贪心,你们都贪心。”
殷渺渺就没有说话了。
过了会儿,玉兰过来回禀:“二洞主,婚礼要开始了。”
“好。”幽昙面上浮现出了笑意,对殷渺渺道,“你就在这里待着,别使什么心眼,婚礼以后,我自会放你离开。”
殷渺渺笑了笑,说道:“我现在手脚发软,能做什么?只是成亲的人是我的同伴,可否让我去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幽昙凝眉:“不可。”
“这就是你们没有道理了。但凡成亲,新郎新娘双方亲友皆要在场,上禀天地,下告亲朋,这方是被承认的婚礼。”殷渺渺假作不满,“要不然,你们这做派和抢亲有什么区别,讲不讲规矩了?”
幽昙果然犹豫了下。
殷渺渺道:“你要是不放心,再对我用那什么香就是了。”
幽昙想了想,吐了口白烟,这才道:“玉兰,你扶着她,我们去五妹妹那里。”
玉兰过来扶住殷渺渺,神色畏惧又亲近。
殷渺渺温言道:“抱歉,是我的气息让你不舒服了吗?”
玉兰说:“有火的味道,很讨厌,但也有和我们相似的味道,你是什么人?”
殷渺渺笑了笑:“客人。”
玉兰就不问了。
走到洞室外面,石窟里张灯结彩,喜气非凡,到处是欢声笑语,女孩子们穿上了最好看的衣裳,佩戴着最美的首饰,争奇斗艳,香风阵阵。
殷渺渺放眼望去,没有见到一个男性,全是千娇百媚的女子,谓之“千红洞窟”,名副其实。
穿过挂满红绸的通道,终于到了新房。
慕天光躺在床上,似乎陷入了昏迷。新娘子是个穿紫衣的少女,明眸皓齿,伶俐可爱,一看见殷渺渺就撒娇:“二姐姐,她怎么还在呀?”
“她不过是误入的试练者,何必伤她性命。”幽昙劝说。
妩儿哼了声:“就怕她坏我好事,是不是啊三姐姐?”
三洞主是个红衣女郎,闻言冷冷道:“不错,留下后患无穷。”眼神大有愤恨幽怨之意。
殷渺渺猜想上回婚礼恐怕很不愉快,但佯装不知,笑眯眯地说:“怎么会呢,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说着,便从袖中取出金钗来,“你看,你戴上这个,是不是更好看了?”
这里的女子头上戴着的不是绢纱就是鲜花,没有珠宝首饰,她的金钗立即显得与众不同起来。
妩儿意动:“这是什么?”
“这是好像是外面的钗。”幽昙不太确定。
殷渺渺笑了笑:“没错,钗有两股,分时为簪,合则为钗,可作夫妻间的信物,我便以此作为五洞主的贺礼,好不好?”
另一个穿黄衣的女子道:“好了,我听说人成亲的时候是不许见血的,咱们也入乡随俗吧。这钗十分好看,五妹妹戴上,一定会是最好看的新娘子。”
妩儿被说服了:“那好吧。”
“金钗当配高髻。”殷渺渺微微笑,“不如由我替五洞主梳个更好看的发髻如何?”
妩儿看了看幽昙,见她微微点头,方才道:“好吧,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
“你们几位都在这里,我能耍什么花招?”
殷渺渺走到妩儿面前,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