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可以,尤铭点头:“你把木人拿出来吧。”拿出来的木人有大有小,有些雕刻的粗糙有的很细腻,杨轩摆了一桌让尤铭选,换一个容器他才有脸拿去给道观超度。最尴尬的是----这玩意还会震动,震动频率还要看住在里头的李石头的心情。“本来我都揣着他准备去道观了。”杨轩表情十分酸爽,“结果在公交车上他就开始震了,本来这个木雕这么大我就不好收拾,一震声音又大,我不敢拿出来,他还朝外蹦,要不是正好路过一个站台,我真不敢相信我当天怎么会来,一定会羞愤而死的!”尤铭拿起一个木雕,阴气越重的木材越好。他 念完咒以后,黑影从木雕脱离,这次黑影已经不再是完全的黑色了,而是一片白一片黑,像是奶牛,看上去特别喜感。杨轩没憋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尤铭把选好的小木人放在黑影脚下,重新念咒,黑影这才钻进去。钻进去之前,黑影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杨轩身上,旁边的尤铭在他眼里跟不存在一样。小木人不知道是杨轩在哪里买的,木材不错,尤铭奇怪地问:“这个木人怎么还有关节?”杨轩:“那是我朋友送我的,他是学画画的,比着这个画人体,每个关节都能动。”尤铭不懂艺术,他就没有艺术细胞,小时候画水彩画,老师都不能昧着良心说他画得好。杨轩还在说:“之前那个木雕我也不能再用啦,不然总会想起李石头,我准备再买一个硅胶能自己震动的,你要吗?我找朋友代购,说是美国的做的最好,你可以跟我一起拼单,运费能省不少,到时候送给你男朋友,你不再他身边他就能自娱自乐。”尤铭一本正经地说:“不用了。”杨轩遗憾地叹口气:“看来邮费我只能自己付全额了。”不得不说,杨轩给尤铭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虽然门内的世界并不太吸引尤铭。“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尤铭问道。杨轩忽然说:“啊,有件事,尤哥,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跟他男朋友吵架,分手的时候他男朋友诅咒他小的戳不进去。”尤铭一脸问号?什么叫小的戳不进去?杨轩嘿嘿笑道:“哎呀,就是那里。”说着他还比了个非常猥琐的动作,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圈,然后收紧。“就是这样。”尤铭懂了,懂了以后就是一头汗。这都什么跟什么?杨轩说:“他现在谈了新的男朋友,但是一直不能那啥……去看医生,医生说这是心理问题,如果真是生理问题,那他连上厕所不行。”“他前几天跟我抱怨,我就想是不是他前男友的诅咒应验了?”尤铭想了想,从专业的角度说:“他前男友可能是言灵。”杨轩震惊脸:“言灵就是说什么都灵验的那种人?那他要是说我下个月能中彩票,我下个月就真能中?”尤铭摇头:“言灵最早出现在日本,应验的都是诅咒或誓言。”杨轩反复咀嚼:“就是好的不灵,只灵坏的?”尤铭点头。杨轩一脸懵逼:“那他能随意诅咒人?”尤铭眉头皱起来:“看来我还真要跟你走一趟了,如果确实是言灵,那必须把他的体质扭回来。”至于郑成才那边倒不急,陈敏要喝足一个月的药,郑成才也要佩戴一个月的玉坠才能进行下一步,这段时间尤铭还是比较轻松的。杨轩连忙说:“那我把他微信给你,他要是勾引你你千万别上套,他就那个贱脾气,见个好看的小哥哥就要贴上来,要不是我跟他认识的早,我早就跟他绝交了。”尤铭看了他一眼。杨轩叹了口气:“我大学的时候喜欢上我学长,他知道以后就去把学长上了,转头还跟我炫耀。”尤铭十分不明白:“那你们还是朋友?”杨轩点头:“是啊,他知道特别多八卦,我只要不把我男朋友或者暗恋对象介绍给他就行了。”他们的友谊尤铭不是很懂。杨轩的朋友叫罗贝,是个个头不高的男生,尤铭跟他见面的时候罗贝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背带裤,搭配白色短袖,脚下踩着白色的运动鞋,背带裤还是短裤,在膝盖以上。仔细看还能看出他画了眉毛和内眼线,脸上上了粉底,嘴上有裸色口红。杨轩是看出来了,尤铭没看出来。只觉得这个罗贝实在是精致过头了,尤铭现在最多就是修修眉毛。罗贝还给尤铭带了见面礼。“这是海藻面膜,最新出的,特别好用,能祛痘补水。”罗贝自来熟的走到尤铭身边,他有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十分可爱,不到一米六刚出头的个头显得十分娇小,一双细瘦的白腿晃晃悠悠。尤铭看了眼他的腿,觉得自己一用力就能给他掰断。罗本还小声说:“本来我那里就够紧,我谈过的男朋友就没有不夸我的。”他还挺骄傲。他们三是在一个路口碰的头,尤铭正准备带他们去能说话的咖啡厅或是茶楼坐坐,还没走出两步罗本蹭到尤铭身边,顶着天真无邪地笑脸对尤铭说:“尤哥,您要是能给我治好,我就以身相许好不好?”杨轩在旁边撇了撇嘴,心想自己这么帅尤铭都看不上,还看得上你这个小骚鸡?第七十一章罗贝是个非常自来熟的人, 具体表现在一进咖啡厅就挤开杨轩自己挨着尤铭坐,还十分殷情地问尤铭喜欢喝什么, 喜欢吃什么, 热情程度比之前的杨轩更胜一筹。尤铭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他就在一边说:“我也特别喜欢喝这个, 就觉得比别的咖啡都好喝。”尤铭又点了些甜点, 他更是挨个夸。他一说话杨轩就在对面翻白眼。他就是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尤铭以为遇到这种事罗贝应该着急,可看他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急,还有闲心单方面的和尤铭打情骂俏,是个自导自演的独角戏高手。还是杨轩提醒道:“你有事说事, 不然就真不管你了。”罗贝这才瞪了杨轩一眼开始说:“本来我跟我前男友就约那啥认识的,最开始也没想谈恋爱来着, 毕竟谈了恋爱就有人管,我生性向往自由啦, 是他对我穷追不舍我才答应的。”“而且之前我跟他吵架, 是他误会我跟人出去约会了,我再怎么解释他都不听。”“然后我气急了, 就说是跟棍就行, 又不是非他不可。”“然后他就炸了。”杨轩面无表情:“是我我也炸, 你说的这叫人话?”罗贝别别扭扭地说:“其实我跟他在一起之后就没找过别人了。”说完还对杨轩强调:“你可不能跟别人说。”杨轩吃了个芒果班戟, 翻白眼道:“好,肯定不说。”罗贝从来不缺男人, 自己却母胎solo到现在, 真是涝的涝死, 旱的旱死。尤铭问罗贝:“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没觉得他是个乌鸦嘴吗?”罗贝:“觉得啊,明明天气预报说第二天没雨,他非要说那么多乌云肯定下雨,天气预报错了,第二天还真是暴雨,我一直以为真的是天气预报错了。”“除了天气还有很多呢。”罗贝掰着手指算,“出门旅游非说行李肯定会被偷,真被偷了。”“说我的银行卡肯定消磁。”“还说我公司烂,过不了几天就要倒闭。”罗贝说着说着自己都迷醉了:“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啊?我是什么眼光啊?他不仅乌鸦嘴,还是个悲观主义者,出去旅游从来不想好事,想的全是坏事。”“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是言灵。”尤铭喝了口咖啡,他喝完才发现自己点错了,他该点香草拿铁的。罗贝:“我看他诅咒我诅咒的挺爽利的,他肯定知道自己是言灵,就祸害我这种纯情小男生。”杨轩做了个干呕的动作。尤铭问他:“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吗?”罗贝摸摸后脑勺:“奇怪的事啊?那可就更多了,比如半夜去嘘嘘,结果他就在厕所站着睡着了,连裤子都没提起来,经常说自己做噩梦,每次做完噩梦就要……”杨轩催促他:“就要干什么?”罗贝低下头,羞涩地说:“干我。”杨轩和尤铭浑身一抖。这个狗粮太噎人,他们是拒绝的。大概是发现气氛不太对,罗贝又换了个话题:“其实他挺好的,要不是他总想管着我,我也不至于跟他吵架。”“又帅又有钱,还大方。”罗贝叹了口气:“还是难得的肌肉健硕又不小的肌肉帅哥,可遇不可求。”杨轩白眼已经翻到天上去了:“那你不偷着乐,我看你就是作的。”罗贝不服气:“你要是谈个恋爱,男朋友天天看你手机,你要出门还得跟他共享定位,要是走路的时候旁边有酒店,他就一个电话过来,你还得一直跟他解释。”“打电话也不能避着他,一避开他就说你心里有鬼。”“出门在外一定要牵手,尤其是参加朋友聚会,他得宣示主权。”“烦得要命,就跟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个尿性。”罗贝叹气,“人无完人啊,长得帅有肌肉还是大丁丁,这么完美却一直没有恋爱对象肯定是有问题的!可怜我一开始被美色蒙蔽了双眼。”尤铭打断他的话,放任他的话他大约可以再抱怨几个小时。“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最好约出来让我看看。”尤铭说。现在尤铭怀疑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言灵,贸然告诉对方可能会适得其反。罗贝一脸紧张:“约他出来?”尤铭点头。罗贝纠结道:“我约他出来,不就是我先对他低头了吗?”杨轩:“反正你已经有新男友了,怕什么?”罗贝小声说:“我骗你的,其实没有,就是用不了玩具。”杨轩傻了:“你骗我有什么好处?”罗贝:“这样显得我比较有魅力嘛。”杨轩:“……”罗贝的男友算是个拆二代,家里又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本来家境就不差,老家拆迁之后直接晋身为千万身家,还在老家有七套房子出租,所以生活是不愁的,父母让他自己去收房租,租金就是他的。他跟罗贝是在酒吧认识的,当然是gay吧,只接待男性客人,两人“郎情妾意”,互相看对眼就去开了房。然后就成了对象。罗贝给他男朋友赵穆打去电话,整个人气质一变,乖巧的不得了。罗贝说:“明天出来一起吃个饭?”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罗贝语气就不太好了:“你爱来不来。”那边又说了几句,罗贝这才说:“就定在红茶餐厅吧,明天中午,你别迟到了。”挂了电话,罗贝才冲尤铭和杨轩笑了笑:“约好了,他这人就那样,嘴硬的要命。”罗贝说起赵穆的时候语气虽然嫌弃,但表情却暴露了他的心思,说是喜上眉梢也不为过。三人分开时,杨轩对尤铭说:“我看他这次是要收心了。”尤铭对别人的感情生活没有兴趣,他只对言灵感兴趣。言灵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如果是日常生活倒还好,最多就是自己和身边的人倒霉。但如果他的能力越来越强,能影响的范围就越广,这不是什么好事。尤铭是要解决言灵的事。第二天中午,尤铭和杨轩一起到了餐厅,罗贝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他还记得昨天尤铭的口味,给尤铭和杨轩都买了饮料。尤铭看着面前的卡布奇诺,礼貌的道了谢----他昨天只是点错了。但又不得不承认,罗贝不犯花痴的时候倒是个很体贴的人。大约是发现了尤铭不喜欢被他贴着,罗贝也没有再说撩人的话,变得正经起来。赵穆是个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长得棱角分明,一身正气,高额头挺鼻梁,看上去是个十分严肃的人,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罗贝站起来,两人站在一起,诠释了什么叫做“最萌身高差”。“他们是谁?”赵穆的眉头皱起来,他还以为罗贝是来找他道歉的,但有带着人来找他道歉的吗?罗贝:“我朋友,你快坐吧,傻站着干什么?”赵穆这才坐下,在尤铭和杨轩中间来回打量了几次,才眉头紧皱的看着尤铭。“他就是你的新男友?”赵穆对尤铭的敌意一看即知,他嘲讽道,“我看也不怎么样嘛。”他这话说的自己都有些心虚,但还是强迫自己强势起来。四人坐的包间,安静,在里面说话也不怕外面的听见。罗贝正要开口,就听见尤铭直入正题地说:“你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言灵?”赵穆:“言什么?”尤铭:“言灵,你从小到大说的话从来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你自己没发现?”赵穆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罗贝告诉你的?”尤铭点头。赵穆瞪眼看着罗贝:“罗贝,你不要太过分了!分手了还跟人说我坏话?”罗贝毫不示弱:“我怎么就说你坏话了?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就说你是不是乌鸦嘴吧!”赵穆跟罗贝像两只斗鸡一样大眼瞪小眼。还是尤铭说:“你是从小就这样,还是某个时间段忽然变成这样的?”赵穆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了你我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