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瀛人打过来了。
下午的阳光暖暖的,热热的,可是正在逃命的人们确实有着一种凄惶的感觉。
眼睛里是奔跑着的跌倒的人群,听着的是妇女和孩子的喊声。
而就在他们的身后跑出几个瀛来。
虽然说商震他们离那几个瀛人还远,可是他们可以确定那几个家伙就是瀛人。
只因为在下午的阳光下,那几个人的下半身闪着肉色的光。
瀛人来自于海上长期生活在海上,由于需要经常下水穿裤子无疑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情。
所以,他们下身也就是有一块兜裆的布,用以遮羞。
而现在冲上陆地了,却也依旧如此,仿佛那块遮羞的布就是他们的名片。
“何以至此?”坐在往前奔跑的马车上的商震突然感叹的说道。
商震这句话其实也只是四个字儿罢了,和他同一马车的喜糖,白玉川也没有完全理解。
商震的意思其实是说,前面跑着那成群的足有好几百的汉人了。
虽然其中多数是老少妇孺,可却也有青壮之辈,那怎么能就像一群羊一般被也就那么几只狼追逐着就给撵了过来,难道就不知道反抗吗?
此时的商震自然没有到过后世的某一个时代。
若是当他知道如果汉人的jūn_duì 人,成百上千的,官兵手中也拿着武器却被只有他们数量几十分之一瀛人的给追得满山跑,那么,那他又该做何感想呢?
手拿刀和枪,为何不抵抗?
从这一点上来说,一个民族的强大首先应当是精神上的强大,武器与皆次之!
“你们为什么还往前冲?为什么不把马车掉过头去?”迎面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冲着商震他们很是气愤的高喊。
商震他们这两架马车一前一后的前行终是与那些奔跑过来的百姓相遇了。
马车总是比人总是要占道的,那些百姓逃命的宽度自然就变窄了。
而这时喜糖突然就理解了刚才商震所说的那句“何以至此”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就冲他们喊话的这个壮年男子,那身材比他还要高大一些呢,可是那家伙跑的却是比谁都快。
这让喜糖很不理解,难道他这个人没有媳妇和孩子吗?
难道他就把自己的家人撇下而独自逃生吗?
他的身材这么高大,他为什么不反戈一击?
于是已是变得愤怒的喜糖就大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掉过头去?”
而这个男人的回答却是让商震他们这两架马车上的人全都愤怒了起来,或者说都为这个男人脸红!
因为这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大声说道:“你们调过头去,我上了马车,那不跑得更快吗?”
他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理直气壮,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以至于理所当然到正在赶车的喜糖差点就把自己手中的马鞭抽了过去。
“和他废什么话?快过去,那矬巴子已经在祸害人了!”商震急道。
商震看到前方有人跌倒,瀛人的刀光在阳光下闪动,那不用问,是有人遭了屠刀!
于这些逃亡的妇孺来讲,这可真是一场生命的奔跑。
如果跌倒了,很可能瀛人那要命的刀就到了,跌倒了就终不会再有爬起奔跑的机会了,商震又怎能不急?
只是商震现在急也没有用了,现在他才理解了什么叫溃兵如潮,尽管这回溃逃而来的都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