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海水顺着他裤腿流下,他赤脚踩着甲板就向着那个正在操舵的瀛人走去。
在上船之前商震就已经把自己穿的靴子脱下去系在腰间了。
商震之所以不再穿那双靴子,那不仅仅是因为靴子灌水后会变沉,而是因为他知道上船之后,那灌满水的靴子踩到甲板上那是会“刮唧唧”的响的!
他当然希望自己从船尾爬上船时没有人发现他,所以更不能本来没有人发现他,可那灌水的靴子声却把瀛人提醒了!
商震并没有动自己那把插在刀鞘中的绣春刀,他反而是摸出了箭壶里的唯一的一支羽箭就向那个瀛人走去。
这次出来商震自然不会只带一支羽箭。
只是他他在跳海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壶的箭却都从箭壶里控了出去!
箭壶不象是刀鞘,那刀鞘前面都有卡簧的,你不按卡簧那刀是掉不出来的。
可箭壶却不行。
不管怎么说还剩了一支箭,那就用这支箭吧。
此时的商震看似走的大大方方,可是他内心的那份小心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似漫长其实他才一共走了十几步罢了,然后他就站在了那个依旧在操控着尾舵的那个瀛人的身后。
那个瀛人对身后多了一个人依旧是毫无察觉,依旧在用力压动着那个横杆。
而在这一刻,商震就象一个瀛人首领似的默默的审视着眼前的这个瀛人在干活!
片刻之后,就在这条船快完成转向的时候,商震出手了。
与这场海战其他的瀛人相比,这个瀛人无疑是幸福的。
因为,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等他感觉到自己不对的时候再下意识的低头向下看时就愣了。
他就看到了一支羽箭的箭镞就象那春天破土的小草一般从他前胸心口处陡然冒了出来!
只是,这时他就已经没有意识了。
心脏在一瞬间被一支羽箭刺穿,于是那支箭便抽走了他这个生命体全部的动力。
他连哼都未及哼身体便向下倒去。
只是他想倒却也不是行的,商震的大手托住了他让慢慢的倒了下去。
然后,商震就跟没事人似的向船中央的船舱走去。
商震有自己的想法,既然瀛人还没有发现自己,那就别让他们发现了,自己还是坐会儿船吧!
自己是瀛人的敌人不假,可是现在自己现在也扮成了瀛人了。
那些贩私之人既然已经和瀛人撕破脸皮了那自然是见人就杀的。
自己就是闹出动静来又能如何?
自己就是把这条船上的瀛人都杀了又能如何?
然后自己再等着那些贩私之人来杀自己吗?
那些贩私之人才不会管自己是不是汉人呢,在他们的眼里只要剃了这种头型的那就是瀛人!
为啥那个被他们起名为“倭瓜”的通译不敢再回家乡,那还不是因为被瀛人也给剃成了这样婶儿的发型?
而刚刚商震在后面审视了片刻那个被自己一箭穿心的瀛人却也是在等对方把船向调好呢。
这条船上的瀛人才多些,一共也就十多个人,商震觉得自己还是有一拼之力的!
而刚刚那个摆舵的家伙为什么必须得弄死?
其实却是因为这时下帆船的舵都是在船尾的,所以叫作尾舵。
至于说那种圆盘状的跟老年人健身器材似的舵现在却还没有发明呢!
商震要到船舱里躲起来,那家伙却是挡了他的路,那他不杀又杀谁?那些在两侧船舷旁划桨的瀛人,那商震咋一个都不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