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天色全黑下来时,这场关于方言的探讨终究结束。
这时商震和喜糖两个便极有默契的走开找了个离姬花较远的地方躺了下来。
而白玉川却是拉着虎头走开了,他还哈哈大笑的说道:“你个小混蛋,偷着从家里跑出来,我正愁今晚睡在外面没有枕头呢!”
树隙之中有星星在闪亮,商震这几个人却是分成了好几伙,既然都隔得比较远,那么哪伙说什么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哎,我说板凳,我感觉这个姬花不简单,她应当是撒了谎的。”躺在一块干爽的地方的喜糖低声说道。
和他并排躺在一起的商震便“嗯”了一声。
“那你说他为啥要撒谎?”喜糖又问。
“我哪知道,咱们说啥都没有用,说啥也是猜的。”商震回答。
喜糖不吭声了。
正如商震所说,他们这样猜测姬花根本就没用!未知数实在是在多了,就是猜出来那也是瞎蒙。
又过了一会儿,喜糖忽然坐了起来又说道:“板凳,你不是说人有上辈子吗?
你不是说你上辈子有个相好的吗?”
“你说啥呢?”商震不乐意了,他嫌喜糖说话难听了。
自己和梦中的九香就是再有好感,可那也不能叫相好的呀!
“哎呀,我没别的意思。”喜糖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笑,然后他就又说道,“你说,这个姬花能不能是你上辈子的相好的,不,就是那个姑娘转世投胎啊?”
“不可能!”商震断然否定。
“为啥?”喜糖就问。
“不为啥,我就觉得她肯定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商震回答。
“那咋就没有感觉?咱们都老大不小的了,那咋就不能对姬花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有感觉?”喜糖又问。
“那咋就非得有感觉?”商震反问,“要按你的说法,那你也得对她有感觉才对,长的那么漂亮!”
“是漂亮。”喜糖认可商震的话,“可是光漂亮有啥用?我对她也没感觉。”
“那你对啥样的有感觉?”商震便轻问。
必须承认,那扎也绝对是个大美女,他们两个和那扎那也算打小在一起了。
商震对那扎没感觉,那是因为等他知道男女间是怎么回事时已经做过前世的梦了,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圆脸眼睛亮晶晶的九香。
可你喜糖呢,你又没梦到上辈子的相好的,那你咋没感觉?
而这时喜糖恰恰便用自己的话解答了商震的困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找啥样婶儿的有感觉,反正既不是那扎这样婶儿的也不是姬花那样婶儿的。”
商震便又笑了,想了想便说道:“那你是想找个膀大腰圆屁股大的吗?咱们村里人都说那样的好,能干农活,屁股大还能生小子。”
商震说这话当然是玩笑话,可是他没成想喜糖却认真了。
过了一会儿喜糖便说道:“那也说不定,以后有机会我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样婶儿的,看我有感觉没。”
说完这话,他自己也笑了。
于是,在这个黑夜里传来了两个伙伴的嘿嘿的笑声。
而此时,在另外一处虎头却也正在与白玉川说话。
“我觉得这个姬花姐姐不是我们山里人,你没发现她说话的味儿和我们就没有象的地方吗?
我听村里人说过,整个海边这一片说的叫吴语。那就是听不懂话,可那个味儿应当是一样的。”虎头说道。
“那她是干嘛的呢?”白玉川叨咕了一句,然后却是习惯性的把自己的手搭在了虎头的手上。
“你摸我手干嘛?”虎头好奇的问。
虎头虽然是个半大小子,却也是男人。
他认为自己长大了,自然不习惯别的男人碰自己。
而这时白玉川却哑然失笑了他忙把自己的手松开了,因为他把虎头当成那扎了!
在野外宿营天黑以后,白玉川从来都是拉着那扎的手的。
不行,自己睡着了搂着一个小嘎子有啥意思?我还得找那扎去。
白玉川就想。
可也不在这时,不远处就传来了那扎的大说讲话声:“玉川你在哪呢,我冷!”
那扎说话的声音当然谈不上多大,可大家也实在是隔得没有多远。
于是这时,树林子里的某处便也传来了喜糖捏着嗓子的接话声:“玉川,你在哪呢,我也冷!你抱抱我呗!”
喜糖这句话便勾起了树林子里所有人的笑声。
可是,唯独姬花没有笑,她却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