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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1)

[怎么可能,哪怕他再迟钝一点,就是再过一个小时也能救,我没记错的话,割腕自杀的成功率好像只有百分之五吧。][而且,我割的地方是静脉。]一般割腕成功的都是直接割到了大动脉,失血导致的脑休克才会死亡的。于是系统2333不说话了,他再次感觉到,这个宿主大人实在太狠了。他又在床上孤伶伶地躺了一会儿,病房里还是冷冷清清的,安静到几乎连输液管里药水滴落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大概过了半小时,直到护士进来换点滴的时候,才发现他醒了。医生过来给他做了一遍详细检查,最后下了结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输几天等伤口愈合就行了。而在一旁的许林深全程沉默,医生见状打了声招呼就出了病房。脚步声远离,病房里重新恢复安静,许林深推着轮椅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宴,目光冷冷的。楚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微微垂下眼睛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他动了动自己的右手,发现麻痹到一点儿知觉都没有,他才小心地伸出左手绕过身体去牵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然而却在他牵到的时候,许林深却粗暴地将他的手甩开了,这动作发生得太突然,几乎是毫无预兆的,所以楚宴几乎是瞬间,整个人就僵住了。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瞳孔深处总像是映着一点水光,这样茫然地看着,就显得无辜又难过。许林起深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开口了,声音有一种竭力抑制的沙哑,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怎么压制也藏不住的绝望和疯狂:钟郁,我有时候真想把你的心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楚宴眼眶发红,发白的嘴唇轻轻地抿了一下,声音艰涩:对不起许林深胸膛起伏,死死地盯着楚宴,狠狠地抓住了他放在被子上的那只手,用力到手臂上的青筋都绷得紧紧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要将喉咙撕裂一样,裹挟着浓浓的血气:对不起?钟郁你现在知道跟我说对不起了,你当时怎么就敢这么做,你是不是是不是非要把我给逼疯心里才开心?楚宴嘴唇颤抖,压抑着哽咽了一声,断断续续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他说完这句话,情绪就仿佛彻底崩溃了,眼泪不停地滚落,可他却死死地咬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哽咽出声,整个胸膛都在急剧地起伏倒抽着换气。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滚落,顺着脸颊流到下巴,许林深看着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是被活生生碾成了肉泥,痛得他连喘息都艰难。他慢慢地将手给松开了一些,然后俯下身替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心里苦涩得不行,喉咙像是堵上了硬块,嘶哑道:对不起许林深抱住他的身体,将他挪动了一点,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脊背,歉疚又难过地道:乖,别哭了他的身体因为难过而轻轻颤抖着,额头上也哭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身体温热又削瘦,许林深抱着他不断地低声安慰,语气里含着浓浓无力的心焦,只能断断续续地亲吻他眼角的泪水:别哭了,乖,别哭了都快要把他的心都哭碎了因为刚醒过来没多久,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许林深抱着他没多久,他自己又沉沉地昏了过去。主任办公室里。医生听了许林深的话后,略微思索了一下,才终于迟疑地开口了:许先生,其实在手术过程中,我们还在病人身上发现了许多其他的伤口,所以我觉得病人他可能存在有自毁倾向自毁倾向?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许林深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仿佛没听懂一样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也并不是专业的,所以只是懂一点。抑郁症其实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情绪障碍,有许多症状,而自残自毁只是其中一种,患者受到刺激,或者长期处于对现状无能为力改变的状态,精神上承受极大的压力和痛苦时,便会采取伤害自己身体这种方式来缓解精神上的痛苦。医生大概地说完后,问道:许先生,我想问一下,病人最近阶段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许林深心不断往下沉去,手脚发凉:他最近时常会做噩梦,那天晚上也是这样。还有有时候我与他说话时,他也总是心不在焉他一直以为钟郁是工作太忙,太累了才会这样原来,竟然不是吗?医生认真听完后,叹了口气:这些都是轻度抑郁的表现,所以这次恢复后建议你找个心理咨询师为病人做一下心理疏导。当天晚上,许林深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查一查钟郁这半个月来接触过哪些人,如果只是轻度抑郁的话不会这么严重,这些天来钟郁状况的确不对,但他一直觉得他那天晚上之所以会做出那种极端的行为,主要还是因为那个从一个星期前就开始的噩梦。许林深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楚宴已经醒了,半阖着眼睛,目光却望着空气,微微有些出神的样子。他的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脸色与身上的床单几乎都雪白,嘴唇干裂,手腕上缠着厚厚一圈纱布,光是看着,就像是能感觉到那皮肤是怎么样的冰冷又没有温度。许林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才看到他仿佛是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似的,眼睛朝着自己这边转了过来。其实很想直接问他的,心想着你心里究竟装着什么,什么事让你这么难以承受,居然想着要伤害自己?可许林深又担心如果自己问的方式不对的话,恐怕又要在无形之中加重他的心理负担。楚宴看着他,轻轻道:方姐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我试镜通过了。许林深已经知道了,叹了口气问:你难道还想去工作吗?楚宴摇了摇头,语气微微难过:我只是觉得挺对不起她,感觉自己这样做挺不负责任的,毕竟她也为这件事付出了不少许林深听他说这话,心中紧了紧。其实如果是以前听他这样说,自己或许还会笑他懂事了,可现在这种情况他却控制不住地想起医生的话他忽然意识到,钟郁的脾气竟然收敛了许多,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随心所欲,像是一夕之间就长大了许多一样第50章心理咨询师是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过来的,一身白大褂显得他气质十分的温和, 脸上的笑容让人感觉亲切又舒服。钟先生, 您好。楚宴将手中的娱乐杂志放下, 闻言抬了头, 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愣了下,好半晌才点了点头:您好。咨询师跟他聊了一会儿然后马上开始进入正题。你说的这些, 难道自己没有觉得很反常吗?其实您自己也能感觉到最近的状况很明显不对劲,是吗?楚宴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动作极轻地点了头:我知道。心理医生在聊天的过程中又问了他一些问题, 可渐渐地, 他背上的冷汗都差点儿快要下来了, 因为这明显, 已经不是轻度抑郁了。病人表面上对生活的态度还很乐观, 其实内心压抑又消极, 自卑抑郁,甚至产生了悲观厌世的情绪,而多数病例甚至有反复发作的倾向,也就是说这次自杀不成功, 还很有可能会有下一次。而这种案例他之前也遇到过好几次。许先生,病人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而且很明显这是长期发展的结果,最难办的是, 他根本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扉。医生眉头轻皱:许先生是他的朋友吗?关于病人我有些问题想问问您。许林深沉吟片刻, 而后点了点头:他是我的恋人, 您有什么问题想问都可以问我。医生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的表情,犹豫迟疑了好久才斟酌着道:根据我刚才与钟先生聊天的结果看,钟先生他的亲人都已经相继去世了,而且他的事业心也并不是很强,对未来的事业规划也不是特别清晰明确并且病人的朋友与他的感情都似乎只是泛泛所以作为恋人的你,在这个世界上应当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而从他的谈话中,我也隐隐感觉到他似乎把您当作了唯一的情感寄托这其实本身就是一种很危险的心理倾向,我想这个不用我说您也能知道。不过真正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病人他却似乎又很不愿意谈及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想冒昧问一句,你们的感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听了这句话,许林深的心脏简直如同挨了一记闷锤,砸得他整个人都懵了。唯一的感情寄托?这个词简直只瞬间就让他产生了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他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中,钟郁投入的感情应该远远没有自己深,因为他性格骄傲洒脱,几乎是只要说断就能马上断到一干二净,在其他方面如此,在感情上也是如此,所以当时才能不顾自己的苦苦哀求,决绝分手且没有一丝留恋。可是现在医生却告诉他,钟郁居然把自己当作了唯一的感情寄托。而唯一这个词,郑重的地步,简直让他连想一想都觉得心惊。他难以想象,这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一个人将所有的情感全都倾注到一个人身上,那根本就像是在做一场没有退路的豪赌如果自己不爱他呢,如果自己,辜负了他呢?扪心自问,他能保证在这个世界上,钟郁是他最爱的人,他愿意为钟郁付出生命,毫不犹豫无怨无悔。可与此同时,他的生命中却还有其他的东西,他有事业心有野心,他还有属于自己的家庭,这些都在他的生命中占据了一定的位置。可是,钟郁他连这些通通都没有吗?他能感觉到钟郁的事业心的确不强,其实之前有导演夸过钟郁演戏其实很有天赋,只不过他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学习,心也一直完全不在这方面,所以外界对于他他演技的诟病他也从来都没有放在心里甚至表现得毫不在意至于朋友,自从进了娱乐圈以后,他每天的工作日程都排得满的不得了,哪里有时间去交朋友。那么在产生那样的误会后,钟郁以为自己一直把他当做叶景昀的替代品,在分手的那一段时间里,钟郁他,是怎么样度过的?许林深完全不敢去想,光是仅仅想一下,他就感觉到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蔓延上来医生看着许林深一副神魂不属的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我从与病人交谈过程中隐约了解到的信息,许先生,所以我的建议是,您什么时候与病人好好聊一聊,或许他能敞开心扉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楚宴睡了一觉醒过来,就看到许林深坐在他的床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冰冷沉默,全身上下都笼罩了一层说不清的难过情绪。在看到他醒了之后,许林深神色柔和了一点,周身冰冷的气质也渐渐消融了,低声温柔地道: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楚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轻轻说道:好呀。他的瞳孔深处像是纳入了无数的小星点,乌黑柔软的头发搭在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颊上,这样一瞬不动地盯着自己,看起来就像是没什么安全感的小动物,在通过这种方式在确认着什么一样。许林深摸了摸他的头发,让人去小厨房里端来来了一碗熬得香糯的虾仁什锦粥,然后一点一点喂着他喝了。[当时专门挑右手的,要不然现在怎么能享受到五星级的喂饭待遇呢?!]系统2333听他这么说,惊呆了:[宿主大人,这也是您割腕的理由吗?]楚宴喝完粥,靠在床上眼神放空作忧郁状,过了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钟郁许林深目光久久地凝视着他,看到他将目光转向自己,才拉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个天鹅绒材质的小盒子楚宴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疑惑的情绪,然后就看到许林深将其中的一只盒子打开了,柔软洁白的天鹅绒里,赫然躺着一对款式低调的男士素戒,在冷淡的灯光下反射着莹润的光泽。这对戒指是我一年之前就买了的,只不过我总以为像这种事情应该郑重一些,应该找一个最好的时机再开口可现在我却觉得这些其实没有我原本想象的那么重要。许林深定定地凝视着楚宴,声音不重却十分清晰,语气郑重到近乎虔诚:钟郁你愿意同我结为法定的伴侣,从此下半生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都与我一同度过吗?楚宴看着他,脸色却因为他的话变得越来越苍白,嘴唇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最终才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嘶哑道: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不能答应你楚宴摇头,然后抬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许林深见到他这样,微微愣了一下,才慢慢地抓开了他的手,却意外地摸到了一手的滚烫的泪水,那泪水透过指腹一路窜到了心脏深处,让他身体都直接僵住了。他凝视着钟郁,呼吸滞了滞,轻轻地再次开口问道:为什么?楚宴低下头,根本不去看他,语调破碎: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再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那是情绪到了一种临界点才彻底爆发出来,仿佛绝望了极点,许林深身体完全僵住,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了一种可怕的预感。叶景昀接到许林深电话还是在一个酒会上,当时他已经喝得有点儿醉了,在看到自己手机里来电提醒的时候脑子还是有点不清醒的。然而等冰冷清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叶景昀浑身都像被浇了一桶冰水,连酒意都去了大半。书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叶景昀深夜被叫过来,看着红木书桌后,坐在扶手椅里,低头一言不发看文件的许林深时,那多年阴影中残留在最心底深处的畏惧渐渐浮现出来。叶景昀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座钟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才谨慎又小心地开口了:大哥,这么晚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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