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知道周舒舒是今天报道, 晚上特意打电话问她适不适应。
岂料,小姑娘一点都没有开学的兴奋,情绪很是低落。
陆母问了很久才明白, 原来小姑娘是被陆清泽说了。
不知怎么回事,陆母顿时就想到了尤念那张明艳的脸和当年的那件事。
虽然从心底来说, 陆母并不觉得自己当年说的话有多过分。可陆清泽分手的时间过于巧合,她又不得不怀疑, 自己在其中是不是起了什么作用。
如果陆清泽知道, 自己和尤念说过那些话……
陆母莫名有些心虚, 一时语塞。
陆母一直对儿子心存愧疚,也正是因为如此, 她才想让尤念对陆清泽好一点。
和周舒舒通过电话以后,她还以为是尤念在生气以前的事,对陆清泽说了什么。可眼下看陆清泽的反应, 他似乎并不知道。
陆母一时间犹豫起来, 不确定要不要说出来。
“大二暑假发生了什么?”电话那头, 陆清泽再次问道。
低沉有力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传来, 仔细听还带着一丝紧绷。
陆母叹口气,停顿良久开口:“大二暑假,你还没回来的时候, 我在长安巷见过一次尤念。我和她说了会儿话……”
陆清泽听着电话那头妈妈的叙述,心脏一点点下沉。
肺部的氧气一点点变得稀薄, 右手死死握紧了手机。
左手捂住胃部, 熟悉的痛感又出现了。
“你告诉她……我因为她不出国了?”陆清泽的声音有些虚浮, 心脏抽得厉害。
尤念说过知道他要出国的事,可他万万没想到,是自己的妈妈告诉她的。
陆母迟疑着“嗯”了一声。
陆清泽沉默着,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
良久,他才低低开口:“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挂断电话,陆清泽站了一会儿,后退两步,在餐椅坐下。
将手机放在桌上,手臂直直地无力垂下。
陆清泽目光定定地盯着对面的墙壁,五味杂陈。
真讽刺。
妈妈自以为的一番好意,却是他们分手的重要原因之一。
即使尤念坦白过分手是她自己的原因。
可他免不了会想,如果妈妈不说,他们是不是不会分手?
他没有办法怪自己的妈妈,那是她出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
可漫长的五年时光,该怎么说服自己不在意?
胸口堵得慌,陆清泽站起身来,烦躁地走到客厅。
翻遍了抽屉也找不到烟,他这才想起自己早就把家里烟都扔掉的事实。
陆清泽走回沙发上坐下,头后仰靠着抱枕上。
他几乎可以想象,尤念听到妈妈话时的反应。
那时她才20岁,依照她没心没肺的性子,恐怕根本就没想过婚姻这件事。突然被一个母亲这样叮咛,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压力。
生活有时就是这样,充斥着荒诞喜剧的黑色幽默。
陆清泽长叹一口气,起身走进主卧。
深色的床单上,尤念只穿了件真丝吊带,薄薄的空调被堪堪盖住腹部。
她侧着身子睡得正香,薄如蝉翼的吊带贴着软驱,将窈窕玲珑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很瘦,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不少。脊背的蝴蝶骨凸起,深深的脊背沟向下绵延,两个浅浅的窝镶嵌在两旁。腰肢的曲线重重低陷下去,到下方再缓缓上升,如同起伏的山峦。
尤念这会儿睡得正香,纤细修长的四肢露在外面,连脚趾都精致剔透。
陆清泽轻手轻脚地上床,伸手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睡梦中的女人“嗯”了一声,蹙了蹙眉又要继续睡。
可身后男人的小动作不断,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脖颈后方,呼吸洒在皮肤,有点痒。
尤念按住他的手,睡意朦胧地问:“几点了?”
陆清泽的声音低沉:“8点多了。”
尤念“唔”了一声,“你吃过晚饭了?”
陆清泽没有回答。
昏昏欲睡的人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答案,睁开困倦的眼睛,转过身子面向陆清泽。
“你没有吃饭吗?”
她乌黑的发散落一枕头,两条直直的锁骨明晰,眼神带着未清醒的迷蒙。
陆清泽的目光逐渐深沉,复杂的情绪暗涌。
“你快去吃——唔。”尤念说了一半的话被人堵住了。
肩带被扯开,尤念的脚趾蜷缩又松开。
就要沉迷其中的时候,尤念想到了什么,猛地推开男人的脑袋。
她低头,潋滟眼睛对上他的,声音坚定:“你现在去吃饭!”
陆清泽撑着手臂向上和她对视片刻,低头亲她,哑着声音问:
“吃你行不行?”
“不行。”尤念趁着他不注意坐起身来,将肩带拉上。
“我饿了。”她抿着唇线说。
接着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声音娇而轻:“你先喂饱我我再喂你。”
这两个“喂”显然不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