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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 / 1)

沈隽意捏着拳头,绷起青筋,双肩微颤,但呼吸很沉,沉的像是经过咽喉的时候被长满尖刺的筛子滤过,带出血腥气。他的信息素。傅清疏这才发觉自己的失踪和受伤对他来说刺激有多大,他拼了命都掩饰不住的慌乱和害怕。他伸出手,勾了沈隽意的指尖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低声说:“吻我。”傅清疏从未主动要求过吻、或者其他亲密事,尽管主动也全都是在沈隽意强逼着他臣服让他沉沦在他给予的快感中甘心俯首,交出自己,求他掌控。这种带着命令式的主动,他还是第一次,尽管年长这个人十岁,在他面前还是不自觉的紧张甚至勾出他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羞怯,连睫毛都颤了起来,一抖一抖的像是幼蝶无力的振翅。爱情会发掘出一个人无穷无尽的东西,傅清疏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脑海中会浮现怯字,更想不到自己的手指仅能抓住床单给自己勇气。沈隽意低下头,伸出左手与傅清疏的右手十指交叉相扣,呼吸先落下来,带着灼热的气息,像是贴近了火苗,还未灼烧之前的热浪,有被烧伤的威胁,但却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种将至未至的危险,最能掐住人的理智。傅清疏没睁眼,任由那股让他微慌的带着信息素气息的呼吸扑下来,不闪不避的等着他的吻,然而手指却与他扣紧了。“别怕,我在这儿。”吻落在唇上的前一秒,傅清疏又轻轻补了一句:“我永远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别怕,禁药对我没有……”沈隽意听完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凶狠的压了下来,唇舌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开始肆虐,强硬的搅着他的舌尖,强迫他回应。傅清疏手指一蜷却抓紧了他的手指,又猛地松开,反而被他掐紧,更加往里长驱直入,似是要将他所有的呼吸全部夺走。有一瞬间,傅清疏觉得他身上这个人是想将他活活溺死在这个吻里,然后亲手取走他的生命牢牢地攥在手心里,再没人能抢走。他的偏执欲已经到了连自己的死亡都要掌握在他手里的地步吗?沈开云曾经以此刺激羞辱他、诋毁沈隽意,说他和自己并没有两样,甚至更加可怕。傅清疏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睫毛和紧闭的眼睛,从汹涌而粗暴的吻里抽出了一丝丝意识看他,这个彻底标记过他的alpha。如果他的偏执欲和占有欲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他甘愿把自己交给他。傅清疏微微扬起头,任由沈隽意予取予求,以一个绝对臣服的姿态,将自己全权交出,即便他要弄死自己,也心甘、情愿。沈隽意到底不是沈开云,他有着近乎自虐的理智,只是吻,凶狠却克制的吻。他连手都没有动过,傅清疏的衣领只有他自己难受的时候蹭乱了一点,扣子都没有被解开一个。他会去看心理医生,他会在失控之前就克制好自己,让自己体内的凶兽咬伤他之前,先将自己缚紧,让自己跟它缠斗。“咳咳。”孙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年轻护士,脸不约而同红的像是个番茄,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儿落,显然被刺激到了。傅清疏耳朵微红了下,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他刚才不应该让沈隽意吻他的,第一次这么主动,还是在这种失而复得的状况下,沈隽意会失控也是正常。孙医生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说:“刚做完手术,比较激烈的活动暂时还是不要做,忍一忍,别把腺体弄伤了,枪伤也要顾及,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做。”这话一说完,傅清疏的脸瞬间蔓延上一股红晕,颤了两下睫毛别过头,抿了下被他吸吮啃咬的发麻的嘴唇。一定肿了。沈隽意倒是没多不好意思,除了一开始的意外,很快恢复了正常,接话道:“知道了医生。”护士躲在一边偷笑,忍不住多看了两人几眼。原本觉得这个alpha已经很好看了,没想到床上躺着的这个omega简直是个大美人,尤其是被人撞破深吻之后害羞脸红的样子。她们要是alpha,肯定也要拜倒在他脚下了。孙医生看了沈隽意一眼,知道他马上要开始抽取信息素,别说吻了,光是难受就够他折腾的了,估计也是因为这个才没忍住。难为他了。过了会。他又咳了声,说:“比较温和一点的吻可以,最近最好不要进行性行为,进入生殖腔的那种坚决不允许。”傅清疏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闭上了眼睛装睡,感觉床凹陷了下,又感觉有只手放在了他的锁骨上,轻轻搭着,弄得他呼吸一颤。孙医生走过来,眼含笑意的拆穿他的装睡,声音温和的开口,“傅先生,把头转过去让我看看腺体。”傅清疏稍稍翻了下身,正好将侧脸垫在了沈隽意的手心里,背对着孙医生,露出颈后的腺体。孙医生接过护士递过来的一次性手套戴上,微微俯下身看了两眼,又伸手碰了一下,沈隽意立刻就感觉到他轻轻瑟缩了下。“疼吗?”傅清疏轻吸了口气,“有一点。”“痛就好。”沈隽意抬头,一脸毫不掩饰的担忧,“什么意思?”“禁药的作用就是打乱基因,要想改变性征,首先就要破坏蕴藏信息素的腺体以及生殖腔,还疼,就代表没有破坏多少,问题不大。”沈隽意松了口气。孙医生打趣他:“两样都没事,好好养着你的omega吧,以后有了孩子记得给我送点糖来,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沈隽意手指一僵。医生并不知道傅清疏曾经排斥做一个omega,完全是无心之失,他立刻低头去看傅清疏,在他说话之前,说了句:“救命之恩当然要感谢,不过孩子我们不打算要,喜糖可以吧。”傅清疏猛地睁开眼,看见沈隽意瘦的尖削的下巴,听着他肯定的话语又将眼睛闭上了,伸手在被子里,隔着肚子摸了摸生殖腔的位置。“对了,光接吻不行,多喂点水。”孙医生说:“注意饮食也不能吃辛辣有刺激性的,尽量吃流食和促进消化的,最好是专用营养剂。”傅清疏一听便皱起眉,“为什么?”营养剂是omega发情期时用的,那段时间他们会不想吃饭甚至连水都不想喝,身体本能的排斥任何食物,保持内里腔道和生殖腔的干净。营养剂便成了那段时间唯一能使用的东西。孙医生刚想开口,沈隽意忽然笑了下,低声说:“不是装睡吗,不许问为什么,闭眼睡觉。”孙医生被打断,愣了一秒,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沈隽意根本没跟自己的omega说他要抽取信息素的事,也是,他现在这么虚弱,告诉他答不答应两说,就算答应了,那也要平白担心,效果只会打折扣。这年轻的alpha还挺有脑子。孙医生说:“你刚被注射了禁药,药物在你体内会残留很长时间,如果腔道不够干净的话,我们使用的药会打折扣。”第八十二章 情投意合三天后, 沈隽意开始做身体检查, 各项数据都被扫描出来,用以判断他能否支撑大量的抽取信息素,用来养傅清疏的生殖腔。沈隽意没有告诉傅清疏, 怕他担心,但提前跟乔雁和祝川说了, 请他们代为隐瞒。乔雁坐在稍远的一张椅子上,一直没说话, 等沈隽意说完了才抬起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欲言又止。“阿姨, 只是抽取一点信息素, 没有问题的。”沈隽意安抚她道:“如果清疏因为禁药发生点不测,那才是真的无法挽回。”乔雁站起身,高跟鞋差点没踩稳, 崴了下忙不迭按住桌沿, 深吸了口气然后笔直的跪了下来。沈隽意被她吓了一跳,在她膝盖落地的那一瞬间将她扶了起来,“阿姨您这是干什么。”“清疏是我的儿子, 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却要让你吃这样的苦。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孩子,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承受这样那样伤害。”乔雁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沈隽意说:“不是,我能救他这已经是上天最好的馈赠了, 不是苦,是幸运。”乔雁别过头,沈隽意伸手替她抹去眼泪,低声说:“阿姨,这段时间就麻烦您照顾他了,我能过去的时候会去的,不能的话,别告诉他。”乔雁点点头,祝川在旁边一直憋着气,在心里骂娘:这他妈的什么事儿啊,这两人坎坎坷坷一路好不容易打开心结在一起了,末了到最后还特么的轮番儿遭罪。跟乔雁说完,沈隽意又去了沈遥的病房。沈遥的恢复速度不算快,伤口又在右胸这种不太容易复原的地方,还有有些虚弱。蒋祺被救出来之后第一时间便来了医院,也来看过一次傅清疏,沈隽意没说什么,傅清疏朝他略微颔首,也没多说什么。他们对这个人无话可说。事已至此,沈隽意不想恨他,也不想怪他,他也是禁药案的受害者,更是沈遥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但因为他的算计和隐瞒,导致了傅清疏被抓、被注射禁药,他无法原谅。蒋祺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便打算将所有的实情全部告诉他们,沈隽意伸了下手,制止他:“不必说了,那些我不关心,清疏累了,要休息。”蒋祺喉头微哽,垂了下眼说:“那好,我改天再来看你们。”说完站起身,手指搭上门把的时候又转过头来,说:“对不起。”-沈隽意到病房的时候蒋祺在桌边削苹果,孩子躺在医院的婴儿床上睡着了,沈遥侧着头没有睡着,他才进来就睁开了眼。“阿意。”“别起来。”沈隽意走过来坐在她床边,问她:“伤口还疼不疼?”沈遥摇了下头:“不是很疼了,傅教授怎么样?他被注射了禁药有没有什么不适?爸爸他……”她话音一停,发觉沈隽意脸色瞬间冷了几度,忙改口说:“禁药案的进度怎么样了?我听说到现在都没有具体的开庭时间,会不了了之吗?”沈遥并不知道以前曾经秘密处决过一次替罪羊,但知道这些被抓的人都是高层,禁药能在法律如此严谨的当下明目张胆的研发售卖,就一定是相互勾结。“你别担心这么多,外公那边还在施压,不会不了了之的。”沈隽意摸摸她的手,低声说:“等你好起来了,我带你去看看妈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沈遥对诺拉几乎是完全陌生的,从别人口中听到的都是沈开云深爱母亲,但母亲仍旧狠心抛下他的版本,以及各种她空洞麻木表情的“全家福”。尽管沈隽意跟她说过,她还是没有一个具象的认知。这段时间沈隽意交给她一份录像,诺拉在军校的时候,刚毕业的时候,授衔的时候,所有意气风发的时候。沈遥几乎呆了,如果她当年是这样的骁勇善战,被沈开云用禁药改造成那种样子,在鞭子和药物的影响下屈服,打碎过往,变得不再是自己。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沈隽意的恨意从何而来。“阿意。”沈遥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说:“谢谢你。”谢谢他孑身挡住所有的黑暗,默默守护了她这么多年,沈遥再也说不出那句她不想做那个一无所知的人,其实一无所知才是最幸运的。她不用跟那些痛苦相互纠缠。沈隽意笑着握住她的手,说:“你是我姐姐,弟弟保护姐姐,应该的。”姐弟俩说了会话,蒋祺削完了苹果又切成小块用牙签插上,放在沈遥手边的矮桌上,低声说:“阿遥,吃点水果。”沈遥仿佛没听见,又问沈隽意:“傅教授身体怎么样?我想去看看他。”沈隽意说:“他不碍事,等你好了再去。”“那你赶紧回去吧,别陪我了,多陪陪傅教授。”“好。”沈隽意站起身,冲她笑了下,又不经意扫过蒋祺,没说什么便出了门。一待他出门,沈遥立刻收敛了笑意,闭上眼继续装睡。蒋祺伸出手想去碰她,却在离她半寸的时候蜷缩起了手指收了回来,低声说:“阿遥,对不起,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但是能不能求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沈遥没睁眼。蒋祺叹了口气,慢慢的退远了几步,忽然孩子就醒了,他走过去抱起来,低声哄他:“宝宝乖,让妈妈睡一会,听话不要哭。”孩子太小,哪里听得懂这些,依旧扯着嗓门儿哭。沈遥半坐起身,低声说:“孩子给我。”**检查全部结束,孙医生经过评估判定沈隽意的身体可以进行信息素的抽取,便提前和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并不是他们在霍城时候那种细小的针管,而是一个看起来很可怕的机器,管子有小指粗,针头也很粗,要插进他的腺体,从中抽取大量的信息素。因为信息素要保持绝对的纯净,所以不能打麻药,只能硬生生受着。腺体是最脆弱的地方,无论敏感还是痛感,都是最高的,这样扎进去几乎是蚀骨的痛,孙医生给了沈隽意一块干净的医用纱布咬着,让他别咬伤舌头。沈隽意趴在医用床上,双手被拘束带牢牢捆住,防止他因为受不了疼痛而挣扎。机器启动时产生嗡嗡的杂音,针头缓慢而坚定的扎进腺体,疼得他立刻抓紧了床单,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孙医生听见他忍耐至极的闷哼,心里也有些难受,看着信息素提取液被抽取出来,流进管道,不敢分神,生怕一次抽多了让他受不住。“再忍一会,马上就好了。”孙医生看着数值,沈隽意心脏的位置贴了一个贴片,用来监测他的身体状况,一旦有问题立刻就要停。第一次抽取,心率紊乱的像是过山车,孙医生罩在医用手套里的手心全是汗。沈隽意的身体剧烈颤抖,疼得几乎咬不住纱布,牙齿剧烈打颤,攥着床单的指骨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几乎爆裂开来。沈隽意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疼痛,仿佛毫无顶点,一点点的往上攀升没有尽头,又像是有只手将他拖进了幽深的大蓝洞,一直往下沉,看不到底。巨大的疼痛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抵抗,又因为太过疼痛,超过了身体自我保护让他不会昏迷,只能在这股疼痛里拼命忍耐、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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